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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发抓乱两分，整齐的衣服有些凌乱，手腕上带着手铐，神情有些萎靡，好像被折磨够呛。在门外把手铐除掉，用力推进去，胡月冷着脸道：“老实一点。”
等人离开，方轻候走到角落位置坐下，有人看过来，过几分钟之后一人问：“兄弟犯什么事进来的？”
“我是冤枉的。”
沙哑嗓音，让隐藏在人后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不搭理其他人，转头看向外面，看着像在沉思，实则在通过反光的地方寻找常明。终于在一个缝隙中看到熟悉面孔，没有着急上去搭话，而是装没看见，继续装沉思。
之前问话的人撇撇嘴，进这里的人都这么说。无趣做到旁边，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不知过多久，后面藏着的人站起来，走到方轻候身边坐下。
“你也被抓了？”
声音中带着疲惫。
鱼儿上钩！
方轻候不动声色转头，看到常明一脸胡茬，两眼空洞，仿佛失去生的希望。心中一惊，同时脸上也上过惊讶：“你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神情都有些悲戚，他们这行被抓，多半是以后都出不去。
别的行业犯法，只要不是伤人杀人，都是根据涉案金额来定罪。他们两人经手古玩不是几何，跟别说每件东西都价值不菲。
从被抓开始常明就没抱能出去的希望，正是因此才会什么都不说。说了没好处，不说胖叔看在他嘴紧的份上，没准还能照顾他家人一二。
这几天他还没见过熟人，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心中五味杂陈，最大感受就是同命相连。眼底闪过水光，沉声道：“兄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都能遇见，难兄难弟啊！”
方轻候没说话，只是沉着脸拍拍他肩膀。
殊不知监控室内盯着的胡月等人脸上多精彩。他们看着里面正和常明坐在一起低声私语的男人，心情复杂，这人不但会飞檐走壁，还会迷惑人心。
看常明被骗的多惨！
“常先生......”
他还没等说完，常明就抬手打断：“别叫什么常先生，叫我常明就行。呵，咱们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讲究什么称呼。”
方轻候抿嘴，随后道：“常哥，你怎么样？看着好像比我要惨。”
“呸，那帮东西问不出来，就想办法让我心里崩溃。”常明脸色不好，笑容透着癫狂“呵呵，他们知道给屁，从老子被抓那颗，我就已经没有希望，还有什么可崩溃。”
转头对他问：“你呢？他们对你怎么样？”
方轻候苦笑：“还有什么怎么样，和你差不多，要不是以前比老爷子天天敲打，还真挺不住。”
看身边死气沉沉的人道：“我和你不一样，他们没证据，顶多参加一个拍卖会，其他一概不知情，还有出去的机会。”
常明看他一眼，语气怪道：“别抱太大希望，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能把人逼疯。”
方轻候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脸上带着冷笑。
见他不说话，常明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不知在想什么。看的监控室内一片焦急声，很多人不明白方轻候为什么不直接进入正题。
在沉默几分钟之后，常明终于再次出声：“喂，兄弟说两句话，明天说不定我们就见不着了。”
方轻候睁开眼睛看向他:“怎么，你打算认罪？”
对方扯出一个笑脸，声音中带着苦涩：“我和你不一样，就算不认罪，也出不去。等明天他们想出新的审问方式，又是一轮折磨，我不如痛快认罪，老实去坐牢。”
“至于其他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认罪是为少受罪，至于其他事情，他不想说，就是不知道。
方轻候对他伸出大拇指，低声道；“常哥硬气，找合作伙伴就得找你这样，放心。”
常明难得笑出声，盯着他道：“兄弟，从第一次见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果然没过多久就拽下张耀浩，自己当上老大。”
“单挑江城所有势力，垄断江城古玩市场，只手遮天，也就你敢那么做。”微微叹气，有些愧疚道：“我一通电话你能过来，那是你把我当兄弟。可惜，唉。”
见他这样，方轻候故作不懂，毫无芥蒂道：“常哥当初对我不错，多少人都不看好我，也就是老哥你。”
常明眼中惭愧更浓重，抿嘴片刻，道：“兄弟，老哥当初让你过来也是有目的，想试试你实力，要是可靠准备拉你入伙。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我故意安排，对不起啊兄弟。”
见他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继续道：“后来确定你没什么问题，才介绍胖叔给你认识，原想咱们兄弟一起共事，说不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没想到.....”
拍着方轻候肩膀，感慨道：“咱们兄弟在这里相聚，真是命运弄人！”
看他伤感样，方轻候只想笑。就他那点浅薄打算，他都不用仔细想，随意猜都能猜到。
“常哥，你不仗义。”不管心中怎么想，脸上都一脸阴沉，不悦明显“你套路兄弟，现在好了，咱们都被抓。狗屁命运弄人，根本就是你算计老子。”
见他眼中带着戾气，常明赶紧抬手搭在他肩上，解释道：“兄弟，当时是真想带你赚钱，谁知道会发生意外。”
方轻候把他手推下去，不客气道：“现在你出不去，我还要出去，你给我个地址。”
“干什么？”
常明疑惑。
“拍卖会上花几千万拍的东西，先在你都被抓，东西肯定也落到警察手中。我不能吃亏，给我个地址，我得把损失讨回来。”
“算我倒霉，其他损失算了，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生意和谁做都是做，不差你们一份。”
说着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坐下。
被晾一边的常明不但没生气，反倒屁颠屁颠跟上去：“方老弟，别生气。要是你我今天没遇见，这个亏你吃定，既然遇见，兄弟不会让你吃亏。”
“什么意思？”
方轻候坐直身体，有些怀疑看着他。
这时候方轻候越是态度不佳，他反倒越放心。早就觉得这小子人不错，这种情况下遇见，就像他所说，缘分颇深。
有些秘密不能告诉警察，倒是可以告诉他，就算自己害他被抓的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