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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方轻候，李老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方先生似乎对盗墓很感兴趣。”
李老注意到他和徐月半说起盗墓事情旁边年轻人就听的专注，在他看来就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
方轻候笑着点头：“确实很感兴趣。”
李毅成嗤一声抬起头。
没人理会他，李老一个警告眼神扫过去，随后笑道：“下墓从来都不是一件新奇事，充满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上来。”
这些方轻候自然清楚，现在人总觉得古代科技落后，习惯性低估古人智慧。那时候人更擅长思考，做出的东西更精巧。
古代盗墓行业比现在盛行，为防止自己死后被打扰，灵魂不得安生，很多人都会在墓中设置机关。做出的机关让人防不胜防，盗墓者很少能平安出来。
“李家现在就剩下我们爷孙两，他父亲就是进墓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李老说的淡然，眼中带着痛。
李毅成这时候低下头，没有再瞪着方轻候。旁边胖叔吧唧吧唧嘴没说话，叹一声气默默喝茶。
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重，李老继续道：“多年下墓，阴气入体，老头子也没多少可活。阿成这一代就他一人，没有什么可靠帮手，以后只怕难走这条路。”
其实李老并不想让孙子再走老路。墓中机关危险另说，更让他觉得危险的是人心，他这辈子什么都见识过，看过多少被人心杀死的人。
儿子已经没了，孙子一个人，他只想让李毅成能平安顺遂的活着。以前想过让他跟着徐月半，可对方太狠，他不放心。
今天见到的方轻候，身手厉害，年纪轻轻就能让徐月半刮目相看，不简单。能让手下那么护着，想来对手下应该不错，这样的人如果愿意护着孙子两分，他到是能放心。
见对方听的认真，李老幽声讲述起儿子的死，心中伤感。之后又讲两个自己下墓经历的危险故事，见方轻候听的高兴，趁机提到生意。
“方先生既然也是做古董生意，需不需要新奇玩应？”
方轻候眼神一闪，沉吟片刻道：“只要价钱合适，来者不拒。”
价钱合适？
李老心中了然，笑道：“我带出来的货绝对完整，价钱自然也合适。”
方轻候看一眼身边人，低声喊道：“胖叔。”
一直盯着的徐月半脸上带笑，随意道：“我早就说过，生意上的事情我不会帮你谈，能不能成都看你自己。”
意思就是你们做生意，我不管。
见他不反对，方轻候报出一串号码，痛快道：“有什么好东西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我让人来看货。”
“方先生是江城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路过，不如在给个地址，到时候我直接带着东西过去。”
李老示意孙子把号码记下，继续讨要地址。
方轻候看对方一眼，最终给出在吴六酒吧地址：“找老板吴六就说找方轻候，我自然会知道。”
见他警惕，李老没在继续多说。
这一场饭局还算完美，李家和胖叔之间生意银货两讫，方轻候和李家搭上线。以后有生意一起做，有钱一起赚。
回去的路上，徐月半问：“方老弟觉得李家爷孙怎么样？”
方轻候一愣，装作低头沉思，过几秒钟后，一脸认真道：“李老心思深沉，有城府。李毅成年轻气盛，骄傲自大，难成大器。”
今天见到他让方轻候想到陆羽，那小子以前也是一脸高傲。不过陆羽比这小子讨喜，知道谁厉害，有些小聪明，知道学习。
即便有些小毛病，也不让人讨厌。
也不知道江城现在怎么样。
收回心思，听身边人道：“你说的对，李老现在身体情况下不了几次墓，看来要提前做准备。”
他没说要准备什么，方轻候却清楚他已经盘算到李老死后货源问题。心中再次被他冷血程度刷新，合作多年，还如陌生人一样。
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英雄救狗熊的戏码真让对方会心生感激了吗？
回到酒店，方轻候和侯永明两人谈论起今天事情，三人神情凝重。一致决定接下来不管跟着徐月半去什么地方，他们都要多加警惕。
另一边，李老望着身边扶着自己的孙子，低声道：“你觉得发方轻候人怎么样？”
“不就是运气好点。”
李毅成提到那人手腕就有些疼，冷哼一声。
瞪他一眼，李老深叹一口气；“唉，你手艺足够，只是性格太差，身边没人真心相帮，就是下墓不死在机关上，也要死在阴谋下。”
他们这一行见不得光，手段更是龌龊。多少人下去回不到人间，不是死在机关上，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看一眼一脸不服气的李毅成，李老更加坚定不让他下墓的决定。手摸上口袋里的地址，过些日子他私下找过去，这事不能让徐月半知道，免的他多想。
然而，方轻候接下来每天都被徐月半带着早出晚归，根本见面不到人。每天见的都是不同人，谈的生意都差不多。
每天回到酒店，都要把今天见的人详细记录下来。准备自己离开明市之前交到警方手中，到时候他们是想抓人，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和他都没关系。
在相处中，方轻候并不是一味跟着，看到不合适的地方，他会提出来。几次让胖叔躲过生意上的坑，成功让对方再次高看两分。
在介绍人脉的时候更加尽心，方轻候趁机做成不少生意。于青和侯永明很高兴，觉得兄弟们这趟没白出来，好歹赚到不少钱。
他在明市混的风生水起，警方跟着的人都看在眼里，每次回去汇报都一脸唏嘘。要不是他们知道对方身份，绝对会当‘大鱼’监视起来。
吴长盛和胡月终于明白江城警方为什么对他那么看重，凭一己之力搞垮一个组织，确实很恐怖。敢在重重危险中算计明市地头蛇，这胆量也是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