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武经

假如眼前的这座古庙真的是封印着传说中的那座魔帝城的话，如果推测是真的，这无疑是极其震撼性的。遍地都是红褐色土壤与沙砾的火星上，一座古老的庙宇被尘埃遮蔽，竟有着惊世骇俗的来历。萧路越是观看越发觉得这座古庙非凡。身后那片天宫过去何其雄伟，浩大与壮阔，但终究毁灭了，只留下一地的瓦砾。而这古庙看似破败，但却依然屹立不倒，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菩提树相伴，青灯古佛，一点灯光如豆。平平淡淡，清清静静，经得起时间的磨砺与考验，留下的才是“真”，那浮奢的不过是过眼云尘。一灯、一佛、一庙、一树，似亘古如一，长存于这世间。所有这一切，祥和而又安宁，让人如沐春风，仿佛有飘渺禅唱响起。

“如果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魔帝城吗，伴生在庙宇前的这株古树该不会是佛主证道时的那株菩提古树吧？”萧路心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就在这时，小家伙忽然向前走去，萧路看着之后直接跟着小家伙，以防小家伙出现意外，一人一兽直接迈步进入古庙中。

古庙很小，不过一间佛殿，空空荡荡，几乎什么也没有。萧路径直来到那尊石佛前，一把抓起那盏相伴在旁的青铜古灯。铜灯平凡无奇，样式古朴，但是入手温润，并没有金属的冷硬感觉，倒像是抓着一块温玉。让人惊异的是，古庙内满是尘埃，但是青铜古灯却纤尘不染，像是可以隔离灰尘一般。

这座庙宇绝对多年未曾有人打扫过了，尘埃积了厚厚一层，但是古灯却可避尘，依然长明，不得不让萧路感觉惊异，难道它从那遥远的古代一直长明到现在不成？

突然，萧路听到一种若隐若无的禅唱，像是从天外传来。初时，他以为是错觉，但佛音渐渐浩大起来，在整座古庙中缭绕，如黄钟大吕在震动，庄严、浩大、高妙、玄奥。而后整座古庙内尘埃尽退，无尘无垢，一片洁净，竟有六字真言响起：“嗡、嘛、呢、叭、咪、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听到这样一段经文，萧路感觉非常熟悉，这是“武经”之中的经文，良久之后，萧路终于知道这段经文的来历，毕竟这段经文萧路已经修炼的八年了。知道这里可能存在着“武经”，萧路顿时激动不已。要知道，萧路现在修炼的“武经”仅仅只有脱凡之境的修炼法诀，毕竟这是一本残缺的经文，现在在这里听到这段经文，这给了萧路一个希望，说不定能够得到“武经”的其他经文。

想到这里，萧路不禁激动起来，但是在他想继续亲听经文时，却又发现诵经声消失不见了，庙宇还是那座庙宇，一切都没有改变，这顿时让萧路焦急起来，这么难得的机会，难道就要失去了吗？

就在萧路焦虑不安的时候，就在这时，小家伙来到萧路的身边，递给萧路一件奇特的东西。萧路心中一动，这是一枚菩提子，仔细看时他发现这枚菩提子绿霞点点，形状如丝，不断从菩提子中溢出，让人感觉到了一股生命的气息，有无尽蓬勃生机在流转。萧路蹲下身来，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菩提子，想看看这菩提子的到底有何物，竟可以凝聚菩提叶溢出的绿霞。接过菩提子时萧路发现，原本生机流转的菩提子忽然变得无光闪烁，无华汇聚，无霞缭绕，颜色灰暗普通，不注意的话会被误认为这是一块小石头。

唯一特别之处在于它的大小，寻常的菩提子不过指甲盖大小，而这枚灰暗的菩提子却足有核桃那么大。萧路一阵惊异，虽然未见它吸收菩提发出光芒，但是几乎可以确认刚刚的变化是它造成的。

萧路将这枚菩提子托在掌心，仔细观察后露出惊容，这灰暗而又普通的菩提子上的天然纹络相连在一起竟然是一个慈悲的佛陀！佛陀天成，完全是自然的纹理交汇而生，但却好像是精心雕刻在上面的一般。灰暗的佛图，古朴而自然，隐隐有一股禅韵透发而出。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接过菩提子之后，萧路再次听到了诵经声，是的，这依然是一段经文，萧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细心聆听着，经过记忆之后发现，这段经文竟然就是“武经”的下半部经文，这让萧路欣喜若狂。

“小家伙，谢谢你！”萧路看着雪白小兽，心中一阵激动，说完之后便手握菩提子，盘腿而坐，认真倾听着若有若无的经文。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

小家伙见到萧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口诵经文，感觉十分无聊，于是便在庙宇当中四处乱闯，从这里跳到哪里，又从那边飞回这边，玩的不亦说乎。不过，尽管小家伙在一边玩耍着，可是小家伙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萧路，似乎也知道萧路这次得到机遇，再为他护法，防止萧路受到干扰。

良久之后，萧路终于记下了全部的经文，只见萧路盘腿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仔细看萧路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此时萧路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原来，就在刚刚，萧路正认真记载着若有若无的“武经”经文，就在那时，萧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只见画面之中出现了一个妖异无比的男子，虽然不是真人，但是萧路却感受到一股霸绝天下的可怕气势从那道身影之上爆发而出，睥睨天下的强者姿态，表露无遗。

萧路发现，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妖异男子竟然给自己一股亲切的感觉，而且，萧路从画面的出现就感觉到一股悲伤地情绪从中蔓延。

那名充满霸气的男子出现之后就一直在盯着萧路看，眼中充满着悲哀，这股悲哀的意境让萧路的心中也充满着悲伤的感觉。萧路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感受到这个充满霸气的男子心中的背上之情。而且，着种感觉就是自己曾经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一般。萧路看着这充满霸气的男子，他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充满霸气的悲伤男子就是他自己一样。这种感觉让萧路很矛盾，虽然萧路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萧路脑海之中的这个想法却一直挥之不去。

在萧路与着充满霸气的男子对视之后，萧路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篇经文，是的，就是完整的“武经”，在接受“武经”完整的经文之后，那名充满霸气的男子就突兀的从萧路的脑海之中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过，萧路却已经知道了这名充满霸气的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了，也只有一个名字能够配得上那个这个人，那就是——魔帝。

得到魔帝传授完整的“武经”之后，萧路的心中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有的只是悲伤的感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使得萧路早已泪流满面。

此时萧路手中原本暗淡无光的菩提子在这时竟然有淡淡的光芒闪烁，至此，萧路终于确信，菩提子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非常不凡，将之珍重收起。

这时小家伙从庙宇之中的一个隐秘的地方走出，看到萧路终于清醒过来，很是高兴，飞一般的跳上萧路的怀中。而且此刻，在小家伙的身上，还有一件佛教器物。据小家伙的描述，这是从石佛后方寻到半截金杵，虽然埋在尘埃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如今重新出土，依然光灿灿，给人以沉重凝练的感觉，若不是其中一端破损，称得上一件完美而有力感的铸炼杰作。这种形似权杖的杵在佛教中有个很有威势的名字，为金刚杵，寓有“摧毁敌者”的间接意义，象征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是诸尊圣者所持的器杖。

若世间有佛陀存在，这杆金刚杵无疑是一件圣物，必有非凡异相纷呈，纵有裂山断江之神秘伟力也不足为奇，不过此刻却看不出神妙之处。萧路用力挥动了一下，半截金刚杵如金色的闪电划过，光芒灿灿，宝杵非常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