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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孚笑看了一眼躺在后面的人，“先说坏的吧。”
“老先生的器官的确是开始衰败了，而且是不可逆的，按照目前的趋势，他最多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其实这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最大限度了，他目前能做的已经是很少了。
宁孚笑好像是早早料到了这个结局，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只是垂身畔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头，“那……好消息呢？”
“老先生的确有了苏醒的倾向。”
只有三个月的生命，宁孚笑都不知道老馆长能不能这个三个月内醒来。
“最后的时间里面，希望你们家属好好陪伴下吧。”
主治医生离开后，严鹿上前，拉着宁孚笑的手，“孚笑，我们再去找其他的专家……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宁孚笑转身看着躺在那边无知无觉的宁老馆长，“不用了。”
“孚笑……”
宁孚笑摇头，“我没事，其实这多年的时间已经是抢来的了，老头子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坐不住的人，一下就要他躺在这里这么多年，如果他能开口怕是早就对我骂起来了。”
她虽然嘴角上扬的笑着，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下落。
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是没有能守护住。
“最后的时间里面，就让他回去熟悉的地方吧。”
严鹿看着宁孚笑，她也是从小被宁老馆长关照着长大，躺着的那个老人也等于是自己的长辈。
明明宁孚笑都这么努力了，可是依旧是争不过老天爷。
将事情都安排妥当，宁孚笑嘱咐严鹿先带着宁老馆长回去康城，自己则继续留下来查案，她希望自己能在他离开人世之前找到师兄的线索，让他能安心的走。
即便是严鹿不放心宁孚笑，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安排。
从疗养院到卡山镇的距离很远，宁孚笑处理完事情就开始赶过去，而有应景和杜明在离开了照相馆就开始前往那个宠物医院。
卡山镇很小，小的很少有人专门为了宠物就开一个宠物医院，在这里更多是当地的土狗和土猫，家里有什么吃什么，或者是到处找吃的，没有说为了宠物单独的去准备吃的。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去开一个宠物医院，无疑就是亏本的生意。
杜明先去查看了一波情况，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被查，宠物店已经关门三日了。韩秀吉是这宠物店唯一的员工，却不是这个店的老板，和周围店家询问了下情况，众人都是表示只看见过韩秀吉，而这个宠物店的老板似乎是从来不曾看见过的。
杜明回去的时候还带了几个大包子，两人忙活一整天都是没有吃饭，“应教授，你刚刚说拍照的人是在说谎，那为什么不直接拆穿？”
应景接过了杜明手中的大包子，拿在手里捏了几下似乎在看这个包子的形态，然后咬下一口，里面是香菇鸡肉馅的，虽然是看着不怎么样，味道却是不错。
他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发音有点不清晰，“为什么要拆穿？”
边上的杜明大口吃着包子，砸吧嘴巴，“可是他这是在误导我们案件啊。这人一定有问题。”
那个人的确是有问题，一开始进去的时候，应景就发现其实他的眼中没有惊喜，似乎是早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去找他。
即便语言上很激动，甚至都是很配合他们的调查，可是就是因为太配合太顺利了。
应景想到刚刚拿着相机检查的时候，他在对方看不见的情况下又是翻看了前后的照片，从上面的信息可以看到，这详细是专门为了这次的偷拍拿出来了，卡上只有这么一组照片。
卡是新的，那么相机呢？
相机是旧的，对比照相馆里面的相机，那一台拍摄的相机既不像是照相馆里面会用到的型号也不像照相馆老板曾经做记者是会用到的相机。
专门的内存卡，专门的相机……
其实更绝的是，专门的摆拍。
“那些照片不是偷拍到的，是故意拍摄的。”
之前发给杜明的一张照片上可能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刚刚从相机里面查看了原图就能看到很多问题，有几个动作的时候，照片里面的那个人眼神很明显是朝着镜头这么看了，身体也是下意识的有轻微的倾斜。
从昨天晚上得知了韩秀吉的身份后，应景那边已经是开始行动了，调查了韩秀吉之前的所有信息。发现了韩秀吉拍照的时候会有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微微朝着镜头处侧头30度，这应该是韩秀吉觉得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有些习惯是难以的改变的，而有些人即便是练习了无数遍也不是影帝不可能做好演技逼真。
他的破绽很明显，甚至在他们走出照相馆的时候还隐隐松出一口气，好像是觉得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能轻松了一样。
杜明听闻，激动开口，忍不住将嘴巴里面还没有咽下去的食物都飞出了一点，“他们是一伙的！？”
一直以来，应景都好奇宁孚笑说是聚集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似乎是慢慢抓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线索。
他在聚集和他一样的人，这么看来当初的向大军就能说得通了。
“如果真的是一伙的岂不是更好，送上门的线索。”
现在所有人都淹没在下面，唯独上面留下这么一个独苗，可不是要好好“保护”吗？
“准备下，明天宁馆长应该要到了。”
两人没有继续查下去，而是选择回去整理资料。
龚伟原本设计好了后面的路线却是因为这一个突变不得不更改了，想到应景，他不得不笑着承认，这人的确是聪明，之前他在刑司的是就和应景打过交道。
“看来这些年，那小子的本事是越发的厉害了。”
寻常的诱饵线索怕是被他早就看穿了，不然不可能不去跟踪相机店老板的。
不错，他就是故意要应景发现相机店老板的不正常，因为有时候越是隐瞒越是容易暴露事情，反而“大大方方”让人发现，倒是会让对方产生一切就在他们掌控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