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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京圈？那您想想路家。当年定亲路家什么样子，靠着咱们家的势发展起来了，临到头了又如何？只要在那个圈子，都想着往上爬，而咱们这样没什么助益的人可不就得被嫌弃。”
“这些年，您也没少给您当年的手帕交递信吧，可是就算是她们有心也无力，总不能舍了自家的嫡孙儿来成全和您的友谊吧。”
老王妃张张嘴，而后沉默了。
“这些年啊，孙女也看明白了，咱家现在的状态，孙女只适合低嫁。嫁一寒门后生且颇有前程的，才最适合我。
对陈家来说，咱家是高不可攀的人家。哪怕他日陈家发迹，他们也和京中权贵没那么多姻亲关联，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好的人家就是咱们。
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敬着我。
我没有梦姐姐那样的好运气能摊上那样的好婆婆，我对未来婆婆的期望就是，相敬如宾恭敬有加就可以。
陈文广少年英才，最关键的是，他心悦女儿，且愿意为了娶女儿而奋斗。他有上进心又有才华，谁知道他日能达到什么高度呢。没准儿啊，以后您的老姐妹都要羡慕您慧眼识珠呢。”
老王妃叹了一口气，“傻孩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成亲前当然是捡好的说，若不然还怎么叫求娶。这成婚后什么样还两说呢。
老话说门当户不对难幸福白头。这也是有道理的。你从小是锦衣玉食长大，见的也都是京中权贵人家，就是太后皇上也是能见到。陈家呢？
他若是只是无权那有财也不错，至少还能保证你锦衣玉食，但是陈家说的好听点儿叫耕读人家，说的难听点儿就是靠天吃饭的农户。你嫁过去总不能跟着一起下地干活吧。那不做那些，吃什么？喝什么？一大家子要靠你的嫁妆养吗？”
昌宁辩无可辩，半响她想起来梁梦。
“娘，那您觉得梦姐姐和孙女比如何？”
“你梦姐姐是女中翘楚，但是我孙女也不差。”孙女当然是自己的好。老王妃当然看昌宁千好百好。
“那梦姐姐都能把赵家经营的有声有色，没道理女儿就不行啊。
更何况，梦姐姐嫁给赵山长的时候，赵山长还半点儿功名没有，年纪还不小。”对不住了赵山长，为了我的幸福，就委屈你一下。
此时正在为陈文广解疑答惑的赵淮生连着打了好几个打喷嚏。
郡主府里，老王妃仔细琢磨了一下，的确若是论起点，孙女的确要比梁氏高一些。
至少孙女年纪不小有成算，他们家也有不小的家财。
陈文广少年英才，马上参加秋闱，若是一朝得中，那就是举人。
齐王府虽然已不复存在，现在只余一个郡主府。但是圣上那么爱做面子的人，应该也会多给份优待，只要他陈文广中举，得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好好考虑考虑。”齐王妃感觉自己要被孙女说动了，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多数都会后悔，她得缓和缓和再说。
“奶奶，您就答应吧，再晚晚，保不齐您的升龙快婿就被别人定了。”
老王妃问，“你这话是怎么说？”
昌宁和老王妃说，“他说要有足够的资本娶我，秋闱才是第一步，若是他排名靠前这不就入了旁人的眼。虽然这二年没那么多了，但是榜下捉婿也还是有的。”
老王妃咬咬牙狠狠心，“明天就是秋闱的日子，若是他考中了，就让他来提亲。”
昌宁开心的抱着老王妃的胳膊，“那您这是答应了？”
老王妃说，“大前提是他考中了。”
在昌宁看来，一个有信心拼一拼状元郎的人，考中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嘛。
而且，陈文广，她，其实真的瞧他挺顺眼的。
为了给陈文广加分，昌宁还主动的说了纸条的事。
“此时当真？他这意思是若是娶了你，绝不纳妾？”
昌宁傲娇的一扬脖子，“他亲笔所写，这保证都压我手里了，他敢违约吗？”
老王妃这下还真是心动了。
男人三妻四妾占大多数，但是哪个女人心里不惦记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呢。
一夫一妻这种只在穷苦人家才有。稍微有些资财的人家，三妻四妾都很正常。
让她孙女去争风吃醋她舍不得，但是又无可奈何。
但若是陈文广许诺了这事，那以后就两个人过日子，没那些妾侍煽风点火在两个人中间膈应着，这日子稍加经营就也能过的蛮好。
心动归心动，但是让老王妃现在改口是不可能的。
她最低要求也得是他考中举人。考中举人才好替他谋官职。孙女最低也得做官太太，如若这都达不到，再白首不相离也不行。
秋闱乡试，对整个郡的人来说都是大事。
这届陈文广参考，关系着自己的幸福，对昌宁郡主来说更是大事。
向来不拜观音不拜佛的昌宁竟然约了梁梦去寺庙拜佛。
梁梦是带着白芸芸去。孩子太小怕惊着，倒是没带孩子，在家里奶娘婆子带着呢。
昌宁看到白氏的时候才想起来，对，这次乡试，平顺也参加了。不过武举和文举不是一个场地，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入了佛门静地，三人也没说闲话，老老实实的拜佛添香油钱，而后去大殿听经为科举的儿郎祈福。
等梁梦和昌宁郡主进去的时候，大殿都是人。可见这为学子祈福的不是她们三个。
最后还是刷了昌宁郡主的脸，三人得以在大殿边儿上的小屋子里听经。
如此祈福三日，三人才回家。
“还得六日，他们才考完。也不知道他们受不受得住。我听说考间狭小，吃不好喝不好，连熬九天，这咋受的了啊。”
“文举是这样，武举要好一些，”作为山长夫人，梁梦调查过，也是很有发言权的。“武举因为对体能要求高，吃喝上是不用愁的。”
昌宁都快哭了，“那就文举不行了呗。”
梁梦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不出话来了。“这，文人都要这样过来的。赵家学馆一直讲究劳逸结合，都有侧重的锻炼学子的体能。应付考试应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