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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林冷笑了一声，“那我倒是该唤你一声宇文老板了。”
“谬赞。”
卫林：“……”
眼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奇怪，叶瑶轻咳了一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俩之前不对盘。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如今你们一个是守卫漠北的将领，一个是承担了士兵补给的商人，都是为这个国家嘛。再说了，两个孩子都在呢，你们也不嫌丢人！”
“小姐说得对！”艾蕊笑着招呼道：“知道你们一家要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要不大家边吃边聊？”
“不急，得先把聘礼给了。”叶瑶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这次原本是出来游玩的，未曾想遇到你们，还阴差阳错成了亲家。这一晚上的时间，让我上哪儿去置办聘礼啊。思来想去，也就这个能表达我们的心意。”
说着，叶瑶将手帕里的玉镯戴在卫杏儿的手腕上。“你还小，或许玉镯和你的风格不太搭。不过你担心，我和你伯父就只有清儿一个孩子，万万不会亏待你的。等我们回了长安，一定置办得妥妥贴贴，可好？”
卫杏儿高兴还来不及，忙道：“谢谢伯母，这个镯子很漂亮，杏儿很喜欢。”
“小姐，这么珍贵的玉镯，哪能说给就给啊！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又闹腾，若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办啊。这毕竟是夫人传给您的，这是叶家的传家宝啊……”
叶瑶拍了拍艾蕊的手视作安慰。“亏得你记性好，还能记得这是我叶家的传家宝。不过传家宝传家宝，自然要传下去才是宝啊。我膝下无女，日后杏儿过了门便是我唯一的儿媳妇。如果不传给她，我还真不知道该给谁呢。”
“既如此，蕊蕊就替她谢过小姐了。”
“应该的。”
“……”
吃过饭后，卫林就是再不情愿，也挑不出任何一个拒绝这桩婚事。
谁也没想到这次提亲会这么成功，顺利得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我还有个问题。”卫林皱着眉，低低道：“如果杏儿一定玩跟你们回长安，那能不能至少让她常回漠北看看？”
卫林这话，分明是说给宇文曜听的。他征求的，也是宇文曜的意见。
叶瑶看了宇文曜一眼，示意他别乱来。
宇文曜冷哼了一声，傲娇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闺女，可是没办法啊，成婚以后小夫妻总要住一起的。要不这样，你舍不得但是我舍得啊。以后那臭小子就留在漠北吧，隔三差五带着你闺女来长安瞧瞧就行。嗯，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来，权当游玩了。”
卫林有些感动，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倒是宇文清嘟囔了一句，“终于还是把我一脚踹开过二人世界了吧。”
呵，男人。
于是，卫杏儿欢欢喜喜地跑过去抱着宇文清的胳膊。“小哥哥，我们要成亲啦。”
宇文清傲娇扭头：“哼。”
……
宇文清在漠北，一留便是三年。
卫林对他虽然没什么反应，艾蕊却是毕恭毕敬，反倒是让宇文清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来漠北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曾是名声赫赫的镇国将军，母亲竟然曾是安阳王妃！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终于随着时间渐渐逝去。
这天，艾蕊终于忍不住将卫杏儿拉到自己房里，轻声问：“杏儿你老师告诉娘，你和清儿感情如何？”
卫杏儿不明所以，只老老实实点头。“挺好的啊。”
“那你们……夫妻生活还和谐吗？”
卫杏儿这才羞红了脸。“他很厉害的……”
艾蕊皱了皱眉，无奈道：“可是你们成亲都已经三年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反应啊？要不，娘给你们找个大夫瞧瞧？”
“娘，不用这么着急吧……”
“杏儿，宇文家就清儿一个孩子，我们家也就你一个女儿。再加上相爷又只有小姐一个女儿，我们加起来这么多人，可都眼巴巴地盯着你的肚子呢。虽然清儿对你不错，也不需要什么母凭子贵，但是延续香火还是需要的呀。”
卫杏儿觉得艾蕊说得有理，便点点头。
那日下午，卫杏儿是哭着跑回家的。
宇文清正在练剑，忽而听到哭声，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团子扎进了自己怀里。
无奈一笑，宇文清捧着卫杏儿的脸，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又被你爹骂哭了？”
卫杏儿眼泪汪汪，摇摇头，哭得更加大声。
这下宇文清倒是慌了，“别哭别哭，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在呢，别哭别哭。”
“夫君……”卫杏儿哽咽着。
“慢慢说，怎么了？”
“陈老头说我生不出孩子……”说完，卫杏儿嘴一撇，又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宇文清在漠北也待了好几年，知道卫杏儿口中的陈老头是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老者。
如果他是这么诊断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宇文清这么想着，卫杏儿心里更加难过：“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我也想给你生孩子……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宇文清刚想安慰，便听到下人过来传话，说是卫大人和卫夫人前厅有请。
宇文清抱着卫杏儿去前厅时，发现卫林和艾蕊已经等候多时。看这架势，像是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了。
宇文清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将卫杏儿轻轻放下来。
四人沉默，倒是卫林先开了口。“杏儿的身体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大夫说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宇文清点头：“我知道的，父亲。”
“清儿，那你打算……”艾蕊说这话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没有孩子，杏儿还能留住宇文清的心吗。
宇文清垂眸看了卫杏儿一眼，道：“从那晚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后，我就没想过要抛弃她。杏儿三年都没能怀上身孕，其实我早就怀疑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所以我不想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