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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慢语转醒的时候，瞥见天台有点光亮，她强忍着倦意，开了窗出去。
入目是顾漓的侧脸，不知怎的，她看出了些疲惫，听到动静，顾漓偏头看着她，问：“醒了？”
他的嗓子全是沙哑，四周散满了烟头，看样子站在这许久了，林慢语走到天台的边缘，鼻尖充盈的全是烟味，她道：“你有事。”
顾漓嗯了声，今晚夜训的大半时间，段晔都在训他，后面索性罚他单手举枪，不到他满意就别放。
顾漓倒也无所谓，回来之后没什么要睡的心思，林慢语初初从床上起来，有些凉意，她回房披了件外套，经过柜子，她脚步一滞。
再回去的时候，她是背着手的，顾漓手上的烟还燃着半根，他看着林慢语，道：“去睡吧。”
他转身要回房，被林慢语叫住了，她扔了个东西过去，顾漓抬手接住了，瓶身被她的手捂的微暖，她开了自己手里的那瓶，伸手越过栏杆：“所以呢，有什么事情，我想知道。”
瞥过墙上的时间，顾漓轻吐眼圈，道：“你该睡觉了。”
“睡个屁，”懒得再搞那套的林慢语，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你不说，我就等你喝趴再问。”
顾漓啧了声，拉了手里酒瓶的环和她碰杯，仰头灌酒，林慢语也浅酌了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的时候，让她脑海里剩下的那点睡意彻底散去。
她其实不太喜欢喝酒的，因为这玩意也是哭的，她把薄薄的瓶身捏的作响，道：“因为要不要去省队那事？”
“算不上。”顾漓把空了的啤酒瓶子往下扔，恰恰扔进了楼下没关好的垃圾桶里，林慢语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搁置在桌子上，道：“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漓做事向来都是随着自己性子的，这会儿，她倒是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她顿了顿，对着顾漓道：“顾漓，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不管去或者不去，不管在哪里，顾漓只要一如既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她是这么想的。
顾漓盯着她看，半晌，挑眉：“翻翻这是在想着我？”
“大概也可以这么理解，”林慢语打了个哈欠，道：“诶，该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睡容易肾亏的。”
她转身回了房间，伫立在后面的顾漓，瞥了眼黑寂的夜空，也转身回房。
隔天早晨，易水烟带着老花镜在沙发上看新闻，屏幕闪过顾漓的照片时，她捏在手里的遥控板掉落在地。
“据悉，在省赛里有出色表现的顾漓已经受邀进入省队....”
剩下的什么，她再也没有听见，她缓慢的转头看向顾漓的房间，起身走了上去。
拍门声很响，顾漓醒的很快，他带着躁意，一把拧开了门把，瞥见在房间外面站着的，脸色极差的易水烟，几乎马上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易水烟走进来，坐到他的床沿，深吸口气，道：“你去参加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