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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亥林的眼泪滴落在了桌子上，他那个远在家乡卧病不起的妻子，劝他早点认错，改过自新。
但是这不行，他若是就这么坐了牢，妻子的手术费该怎么办，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李亥林咬紧了牙关，就听见了林慢语问：“你的同伴和钱到底在哪？”
李亥林没回答，林慢语却笑了，她道：“在一个离这里不远，很高的地方？”
他那一瞬抬高了点的眸子，和不自主看向外面的细微表情，完全被她捕捉到了。
李亥林心神彻底乱了，他不可置信的死瞪着林慢语，她的手肘撑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看起来，我说对了。”
“那再让我猜猜，是在离这里十公里左右的，那座寺庙？”
林慢语还是没有等他回答，就站起了身子，道：“我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抓住。”
她拢了拢西装的外套，再不看李亥林，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她和李亥林耗了近两个小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让她有些累了，顾漓跟在她后面出来，把审讯室的门关上了，他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站在外面的警察，道：“这么擅长看穿人心？”
林慢语揉着太阳穴，道：“不是什么看穿人心，就是握住了弱点，寻常人要么方寸大乱，要么就是极力掩饰，不过是你在想什么，就会出现在脸上，眼睛里，要学的就是抓住那一瞬。”
“哦？林顾问很懂，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顾漓的口吻像是在吊着她，林慢语双手揉着太阳穴，抬眸看他，道：“你应该在想，林慢语这人怎么这么厉害，你好崇拜她。”
林慢语随口瞎掰，惹得顾漓嗤笑了一声，道：“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队长，”宋若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道：“晚上可能需要你和我一起留下来，上次我们办的那个案子有点后续要处理。”
“知道了。”
顾漓收了笑意，他应想拿口袋里的烟盒，带着他的钱包一起掉落了出来，摔到了林慢语的脚下，她随手捡起来，看见钱包下还压了一张小小的东西，她正要俯身去拿，顾漓比她更快的捡了起来，握在了手心，他道：“看见了？”
林慢语没说话，把钱包递还给了他，顾漓看她的神情应是没看到的，他那点紧张被他掩饰的很好，他朝林慢语说了声他还有事，就转身走了。
在他的背影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林慢语突然喊了声：“顾漓，那张照片是我的。”
她是没看见照片的正面，但是那张照片的反面，签了她的名字，她看清了，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是她高中贴在学校布告栏，而后不翼而飞的那张。
顾漓的脚步停了，他久久的顿足在了走廊。
掌心的小小照片被他的捏的有些紧。
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了，还有几道褶皱，是拥有的人频繁拿出来看留下的。
整整八年了，这张照片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