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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林慢语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墓碑前面。
她身上的黑色裙子被风吹起，她放下了手里的花束，抚去了墓碑上的水珠，道：“我来看你了。”
林慢语的睫毛上沾了些水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扫完墓，也不顾雨水的，坐下来，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冰凉。
“不是说了，出门多穿点衣服吗？”
林慢语的肩上披上了件外套，她拨了拨濡湿的头发，回眸道：“你不是还有案子嘛。”
顾漓俯下身子，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顶上，道：“结束了。”
林慢语站起来，张开了双臂做了个要抱的姿势，顾漓向来惯着她，丢了伞把她抱起来。
她的腿夹住了顾漓的腰，她笑嘻嘻的在顾漓身上蹭了蹭，转头看着墓碑道：“姐姐，这是我男朋友顾漓，今天带过来给你认认。”
林语的墓碑前些天被白姝晚迁到了姜城，这是今年林慢语第一次来扫墓。
离山狼的案子结束也有半年了，顾漓最后那一枪，一枪毙命。
他也浑身是血的被送到医院抢救。
林慢语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顾漓还在手术中。
陆枭无力的跌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宋知意正红着眼睛，蹲在他跟前和他说话。
林慢语极力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血顺着她的掌心留下，才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嘴唇惨白的，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乖乖.....”
宋知意吃力的站起来：“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你.....”
“不会的，不会的。”
林慢语听不见她说话，她只能反复重复着这么一句，忽的，她抓住了宋知意的肩膀，道：“阿漓说让我等他回来的，他从来不会食言。”
宋知意看着她如死灰一般的眸子，她不忍再去多说一句。
医院的走廊尽头，有拐杖拄在地上的声音，顾鸿苍佝偻着背，极其缓慢的走了过来，他不说话，只那么步履缓慢的站在手术室前，望着那个亮着灯的手术室。
他的嘴唇颤抖着，良久，他闭上了眸子：“混小子，混小子！”
他的声音带着哀叹。
临到这儿了，他红着眼睛，除了这几个字，再说不出其他。
易水烟在得知顾漓的消息，两眼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白姝晚来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林慢语抱着双膝，蜷缩在走廊的角落里，她走到了林慢语的跟前，蹲下去摸着她的发，她明白对顾漓对林慢语而言的意义，她看着女儿死寂的眼睛：“慢慢......”
林慢语压抑的呜咽声全数爆发，她扑进了白姝晚的怀里：“妈，顾漓他会回来的，对不对。”
她无助极了，像是在渴求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白姝晚只能一遍一遍的拍着她的肩膀：“他会回来的，他会没事。”
手术室里的主刀医生，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手术台上的男人每一处的伤口都泛着鲜红的血，生命体征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