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约定

这一记翻天印来的突然，即便魔天在第一时间也未躲过，当然也是他没想到书涯会在近乎生死对决时，来这么一手不痛不痒的攻击。没错，这一记翻天印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真落在他脸上时，却是真的不痛不痒。除了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之外，并无多大的作用。

“哈哈！”书涯大笑着，“这只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下次再出手的话，可就不止这些了。”

魔天伸手擦了擦脸，冷哼一声，对于这一记暗亏，算是吃下了。盯着书涯，眼中露出不解之色，“看来你还真是变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变为了如今这副模样？”

书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些就不用你来管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要是再留在这儿不跑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就真的可以不用走了。”

只见着书涯捻起一页经书，伸指一点，虚空中便凭空多出了一把长剑被他握在手中。

魔天微微皱眉，随着把柄长剑的出现，他感受的比常人还多一些，虚空之中的法则在这长剑的影响之下，悄然改变。这在他的认识之中，绝对是匪夷所思的，可是这次却是真正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

“看来你还未想好该做何决定！”书涯抬头笑道，盯着魔天，眼中露出一抹寒芒，“既然如此，那么你也就不用走了！”

瞬间，魔天脸色悄然一变，四周的空间在书涯话音落下之后，便成了一滩死水。如果之前他想打就打，想留就留的话，那么这次，这一切的选择权，则都是落到了书涯的手中。

“一剑开天！”书涯大喝一声。

一把长剑悄然浮现在魔天的头顶，毫不留情的斩下。

魔天回以一刀，身形向后撤去，实在是不愿在这空间之中与书涯交手。

“之前让你走不走，现在想走，可有些晚了！”书涯冷笑一声，手中倒拎着长剑，一缕血顺着剑间留下遍布剑身，之前还青色的长剑变的通红，发生瘆人的光芒。

魔天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几分，背后双翅一振，一手提着战刀，一手握拳摆在小腹，以防接下来突然出现的危机。

不过书涯却只是倒提着长剑，任由那长剑饱引自己的鲜血，只是那笑容，看起来越发的瘆人。

“入魔了？”魔天眯着眼，书涯此时的状态古乖的很，竟是让他也有种恐惧的感觉。突然，一股危险降临在他身侧，甚至是来不及躲闪，只能挥动手中的战刀朝着身后斩去。不过这一刀斩出之后，却是落在了空处。

在条件反射的一刀斩出之时，魔天便预感到了不妙，想要收回战刀已是做不到了，只能身躯朝着后倒去。

在他身前，书涯手中拿着猩红的长剑刺下，刚好擦着他的头皮而过，见着这一剑落空，冷笑一声，由刺转砍，砍向魔天的面门。

“滚！”魔天怒喝一声，双手架在身前挡住这一剑，而后一脚递出，直取书涯面门。

不过书涯却是看了未看，躲也不躲，被这一脚踢了个正着，身形倒飞出去，翻了几个跟头才稳住了身形。不过那一柄长剑，却是留在了那处。

魔天皱着眉头，那一剑直接破开了防御，伤口深可见骨。不过让他皱眉的是，那把长剑正在吸食他伤口的血液，以至于如此大的伤口，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这……”魔天一手将那长剑握在手中，入手冰寒，犹如所握的是一万年寒冰一般。

“呵呵！”书涯在远处抱手而立，“可喜欢？如果喜欢的话，就送与你了。”

魔天死死盯着书涯，一掌拍在猩红的长剑之上。那剑就犹如是一把极其普通的长剑，瞬间便是断裂开来，并未出现任何奇异之处。

书涯见着这一幕，有些惋惜的长叹了一声，“可惜了，吸食了我俩的血液，只需放上百年，定是一把魔道凶器，如此便毁了，着实有些可惜。”

魔天深吸口气，此时的书涯与他在书上所见着的魔道之人的形象基本上是符合了。不过他现在最为关注的，反而是书涯本身了。他十分好气，之前那个看起来一身浩然正气的书涯，是如何变为如今这个模样的。

书涯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咧嘴一笑：“过来，等我杀了你，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魔天点了点头，竟是真的朝着他走去。不过走至半途，便飞奔起来，一脚跺在虚空之中，犹如一滩死水的空间顿时活了起来，而他的身躯也是犹如游鱼一般直冲书涯而去。虽然看起来他是走的直线，不过身形却是飘忽不定。

不知在何时，他竟是悄然之间便将书涯的布置化解了。

“呵！”书涯看着这一幕，丝毫不为所动。直到魔天离他以不足百米，身形才微微向前一步，像是直扑入魔天怀中一般。

紫苏抱着脚看着那一幕，嘴角抽了抽，就连流下的血都忘记擦了。

只见着魔天的身形倒飞而出，在他的胸口，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洞，甚至可以看见其中跳动的心脏。如果说他之前冲的有多快，那么此时退的也有多快。

“哈哈！”书涯满身是血的站在虚空之中，这血一半是他的，一半是魔天的。就在之前魔天一拳砸下之时，他挺着胸膛上去，而后浑身的真气在忽然之间爆炸，将他俩的身体都笼罩在其中。而这威力，与自爆也相差不远了。

“疯子！”魔天身形毫不停留的远去，他实在是被书涯疯狂的举动搞怕了。即便是知道书涯此时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但他也毫不犹豫的离开。

“哈哈，咳咳咳！”书涯大笑着，血犹如不要钱一边从嘴中流出，整个身体剧烈的咳嗽着，弓着身子犹如是一只龙虾。

“你……”紫苏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犹豫了会儿，手轻轻的拍在他的后背上，“你没事吧？”

书涯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你不怕我？”

紫苏微微一愣，扬了扬拳头，“你这种货色，我好像一拳就能撩到了。”

书涯闭起眼，身躯站的笔直，面朝着虚空某处。

在那儿，魔天的身影再次出现，手中战刀发出漆黑的光芒。

“要我送你？”书涯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

“哼！”魔天转身离去，不过在迈出一步时，手中战刀猛的斩出，一条完全由魔力所凝聚的黑龙咆哮着朝着这边扑来。

即便是还未至身前，紫苏也能感受的到其中所蕴含的汹涌的能量，冲满了毁灭之力。如果她在全盛时期，挡下这一刀自然是挥手之间的事，不过现在的她，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道黑龙张牙舞爪的直扑自己而来。

“如此也挺好！”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紫苏索性便是放开了，张手抱着书涯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想死啊？”书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紫苏微微一愣，然后便感觉到自己被书涯一手推开，抬头便见着书涯迈出一步，抬手挡在自己身前。

“不要……”紫苏伸手朝前抓去，不过却是抓了一空。

“轰！”

一声巨响回荡于虚空之中，紫苏的身体直接被爆炸所造成的气浪掀翻出去。不过对此她倒是不在乎，强行让自己呆身形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下来，抬头向前望去。

当看到那道身影之后，长舒口气，走上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你要吓死我了。”

书涯回头对着她一笑，而后眯眼看着远处虚空之中，抬起一只手，手心有白光凝聚。

魔天冷笑一声，快步朝着这边冲来，“强弩之末，还强撑着做甚？一起死吧！”

书涯冷眼看着这一切，在魔天以离他不足百米之时，手心处的白光一闪，化作一把长剑出现在魔天身侧，一剑斩出。

魔天抬刀格挡，同时接连斩出几刀，与那把长剑相撞在一起。

书涯同样是毫不示弱，手并做剑指，一道道剑芒随着他指尖不断的斩出，在虚空之中化作一道道白芒。

“叮叮叮！”

远处划过的陨石直接在两人的交手之中碎裂开来，而是又是一轮剑气斩过，直接为粉末。

“好！”魔天一头长发飞扬，哈哈大笑一声，斩出一刀之后，这笑声便戛然而止。只见着他胸口处之前的伤势直接崩裂开来，一道剑气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处，直刺入其中。

即便是坚毅如魔天，在此时也是忍不住痛呼出来，满脸狰狞：“啊！”身形快速的向后方退去。

书涯冷笑一声，虚手一招，手中多出一把长剑，虚斩几剑，朝着魔天远去的身影直追而去。

魔天抬头望了他一眼，挥手将那几道剑气斩碎，见着已经无法杀死他之后，不甘的转身而去。

即便是魔天已经远去，书涯也是不敢有丝毫松懈，腰杆挺的笔直盯着前方。许久之后，直到确定了魔天已经远离后，才一口血吐出，脸色在瞬间变的笔纸还要白。

“你……”紫苏连忙上前将他抱住，然后想到了什么，拿出一把小刀割开手腕，放在他嘴前。

书涯抬头望了她一眼，看着那洁白的皓腕间，张口咬了上去。龙血入口，没有如他想象般的腥味，而是有着淡淡的微甜。之前原本挥霍一空的灵力，也在瞬间得到了补充。原本已经毫无生一的体内世界，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将嘴离开的手腕，他不过是喝了一口，紫苏的脸色已经是微白，身躯更是摇摇晃晃。

“你……”在瞬间，他便明白过来，这怕是她的精血了。普通的龙血他也有见过，绝对没有如此效果。

紫苏摇了摇头，放下衣袖遮住那处伤口。这精血对于她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更是与她的大道息息相关。一条龙族一生之中，这种精血也凝聚不了多少。除非是他们愿意，不然即便是杀了他们，炼化一身龙血，怕是也提炼不出一滴来。

而他之前，足足喝了一口。

想到这里，书涯一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你做什么？”紫苏抓着他的手腕，瞪大眼看着他，“你若是再如此，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不值得！”书涯盯着她的双眼。

“我愿意，你管不着！”紫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书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紫苏此时本是虚弱不堪，哪里有他力气大，被拉了个一个踉跄，也就顺势躺入了他的怀中。

“书上说……”书涯干咳了两声，挠了挠头。

紫苏闭着眼，久久未听见下文，不由得疑惑道：“书上说什么？”

书涯低下头，将她的双唇吻住，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书上说，此时什么都不要说，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一抹红霞出现在紫苏苍白的俏脸之上，而后快速的蔓延，瞬间功夫连她的脖颈也红了。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挥动，最后还是轻轻的搂在他的腰间。

对于两人来说，这种事情皆是第一次。

当书涯睁开眼，见着紫苏一双大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自己时，脸也红了起来，连忙直起身子，盯着她的红唇咽了口唾沫。

“你……”紫苏张了张嘴，不过第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救了你一次，咱们扯平了！”书涯开口道。

“啊……”紫苏愣了愣，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哪有这样的？”

“书上说的！”书涯这时倒是不脸红了。

“以身相许？”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对！”书涯连忙点头，然后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紫苏的声音，抬头望去，便见着叶轻眉正垫着脚尖，负着手身体前倾的站在一颗陨石之后满脸笑意的望着这边。

“轻眉！”紫苏转身望去，便见着叶默等人皆是站在那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顿时羞的快要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叶默轻咳两声，“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断两位有些不太应该，不过嘛，此时此地真的不是做这事的时候，要不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给你们空出地方来，你们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衣冠禽兽！”赵鹏在一旁扯了扯嘴，看向书涯满脸的鄙夷。

书涯神情瞬间黯淡下来，推开紫苏，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张嘴说道：“对不起。”

紫苏看着他，像是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而取，心中顿时一阵空荡荡的，伸手向前抓去，却抓了一空。书涯就在她面前，但她与他的距离却是如同相隔千里一般。

“我……”书涯紧咬着嘴唇，站起身看着紫苏，又看了眼叶默一行人，“我有些问题需要解决，等到我处理完后，再回来，到时候定会给你们，也给你一个交代。”

“有什么事不能大伙一起面对？”张灵甫大声喊道，“既然我们大家一起来的，哪有抛弃你一个人的道理。”

“就是！”赵鹏也跟着附和道。

“一起面对吧！”郑钱也开口道。

书涯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不过却仍是坚定的摇了摇，“有些事，必须由我一人面对。到时候，等到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回来。”

“我与你一起！”紫苏跨出一步，眼中满是坚毅。

“听话！”书涯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想了想对她道：“张开手。”

紫苏将手张开。

书涯一手按在眉心，脸上露出些许痛苦之色，原本变苍白的脸色变的越发苍白。

“噗！”书涯一口血吐出，挥手示意冲上前来的叶默几人自己无事，将一物放在紫苏手心之中，“送与你了。”

紫苏低头看去，只见着两个晶莹的字躺在自己手中，“浩然！”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书涯。

“这是我自小师傅送与我的！”书涯咧嘴一笑，“现在送与你了，只要我不死，这两字便永远是这样的晶莹，若是我死了……”

“我不要。”紫苏摇了摇头，将这两字递到书涯面前。

不过书涯却是未伸手接过，“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留个念想吧！”

紫苏点了点头，慎重的将那两字收起，而后摘下脖间挂着的一个平安福递给书涯，“这个……也送与你了。”

书涯笑着接过，挂在自己脖子上，“好！”

过了一会，嘴唇动了动，“我走了。”

“走吧！”紫苏耸了耸肩，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是你的女人了，对吧？”

“嗯！”书涯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我若是不死，定来找你。”

紫苏伸手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你走吧！”紫苏笑道，“那东西，按照书上所说，是定情信物对吧？”

“是！”书涯也咧嘴笑道，“等我回来，到时候带你去我们的世界，见见我师傅。”

“啊！”紫苏顿时有些扭捏了起来，一手抓着衣角，“那我一定多看些书，到时候不让师傅他看不起我。”

“不会的！”书涯摇头笑道，“师傅他，一定会极其喜欢你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