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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华听见此言，将自己的一张帅脸凑过来，离凤卿十分近。
“卿卿，他可有我美？”
凤卿哭笑不得，一句话也要跟旁人幼稚攀比，这哪里还是高高在上的修罗殿主？倒似街头争宠的三岁小孩。
她哄道：“没有没有。”
夜宸华轻哼一声，站回原处。
“是你？”受尽惊吓的简少令得意开口，像是抓住了活命的绳索，他大声说道：“他就是上官歌身边的走狗！好像叫做什么伏玉！很多人都认识他的！他是上官歌最亲近的仆人，为上官歌鞍前马后的！骗不得人！”
伏玉狼狈极了，他哑着声说道：“我是上官小姐身边的人，可我是真心爱慕公主殿下，此事上官小姐并不知情，是我一意孤行，要来替公主殿下报仇的。”
他字字句句不离玉琼蓝，愣是不沾上官歌半分。
可是，凤卿心底发寒，“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
上官歌。
竟真的与她有关！
凤卿的心很冷，冷到骨子里。
她伸手抓住伏玉衣领，将手脚尽废的伏玉拖出囚牢，一路朝现在上官歌所住的宫殿走去。
所过之路鲜血摇曳，所有人惊愕地望着少女拽着伏玉一路无声前行，森罗气势恍若战神重生，血红的仇恨几乎在少女背后凝成实质，所向披靡。
砰——
凤卿抬脚一踹，望见上官歌正在殿里静静坐着，好像在等着她来。
苍蓝与华流光等人闻声而至，连忙问凤卿怎么回事。
凤卿顾不上回答他们，大步进去，满心失望、怒火，她将伏玉扔到上官歌脚下。
“上官歌，你还要狡辩吗？”
伏玉被拖了一路，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关上官小姐的事，都是我自作主张…”
没错，去杀简少令，也是他自作主张。
他恨简少令将上官歌卖了，听闻凤卿去了皇陵，就想借此机会去杀简少令，还特地做了天衣无缝的伪装。
却没想到，他反而成了小姐的罪证。
“简少令说的是真的吗？她也是害琼蓝的一份子？”华流光怒目圆睁，手中红鞭飞舞。
上官歌轻轻一笑，无所谓似的，朝地下伸出手，“伏玉，过来。”
伏玉爬也得爬过去，像忠诚的狗，守护挚爱之主。
上官歌摸到伏玉沾血的发丝，无奈一笑，“终于被姐姐发现了，我能对所有人编造谎言，可是我没有办法面对姐姐说谎，姐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这么说，就相当于认罪了。
凤卿怒不可遏，“从你参与谋害琼蓝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喊我姐姐。上官歌，我真恨当初护着你，琼蓝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勾结玉堇对她下手，你若真心待我，怎么会伤害我的朋友？我，不过是你掩饰自己私欲的借口！”
上官歌急急否认，打破了淡然，“不是的，姐姐，我确是真心待你，可是，我也要好好活着，玉琼蓝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我看在姐姐面上，已对她一忍再忍，我本不想杀她的，可她步步紧逼，硬要铲除世家，毁我手中权利，我退无可退，为求自保，才杀了她，我何错之有？”
“冥顽不灵！你不做坏事，琼蓝怎会对付你？”凤卿冷笑，素手一握，斩天剑显露，剑意峥嵘，鸣鸣作响。
上官歌听到剑声，愕然伤心，“容姐姐，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着我跌落深渊，等着看我好戏吗？玉琼蓝她紧盯着我，我做什么，她就阻止什么。我当时进退维谷，那些吃人的豺狼虎豹都在窥伺我的一举一动，倘若我地位稍有不稳，便将尸骨无存！”
“更重要的是，我没有亲手杀过人，我只是为了帮上官家和东方家扩张势力，朝局稍微有些动荡而已，根本没想过将皇室取而代之，反而看在姐姐面上，三番两次向玉琼蓝投诚，是玉琼蓝她容不下我啊！”
“容姐姐，你是第一个怜我、护我、爱我之人，我将你当成最重要的人，可你现在却拿着剑，真的想要杀我？”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嫂子会留你的命吗？”华流光恨极上官歌，她看上官歌愈可怜，心里就越愤恨，她担心凤卿会被说动，根本控制不住开口。
上官歌想活着，琼蓝就不想活着吗？
“姐姐，你说我有错，我就承认有错。我错了。但求看在往日情份上，饶我一命，我可以用余生赎罪，也可以去为琼蓝公主守陵，只求不要杀了我，好不好？”上官歌缓缓跪下，扯落白绫，空洞的眼孔抬起，血泪顺着娇柔的脸庞滑落。
无疑是极其惹人怜惜的模样，但凤卿不为所动。
伏玉心疼至嘶鸣：“此事我也有份，求夜夫人留小姐一条性命吧！”
话落，伏玉将体内残留的稀薄灵力汇于脖颈，瞬间灵力爆炸，他的脖颈被炸开，血肉模糊，头与身仅一线皮肉相连着。
“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凤卿蹙眉。
想让她放过上官歌，除非时间重回，死去的人复活。
上官歌惨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卖弄可怜了，“这叫什么忠心耿耿？不过对我图有所谋，我给他想要的东西，他为我做事，我不过让他知道几分我的身世，让他日日瞧见我的美色，他就怜惜我，爱慕我，这种轻而易举就能建立的东西，根本算不得什么，姐姐，我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不会放过你。”凤卿坚定道，杀意心生，她举起剑，朝上官歌的心口刺去。
叮的一声，斩天剑撞上一把银刃，弹了回来，凤卿吃了一惊。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歌袖中滑出一柄软剑，撞上斩天剑后，上官歌利落地退后两步，唇角溢血，她却不在乎。
凤卿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上官歌竟然能挡住她的一剑，虽然她小觑了上官歌，可能挡她一剑，也是十分厉害的了。
她藏得真深。
上官歌惨然笑道：“姐姐，你打定主意要杀我，既如此，不如看一看，你身边少了什么人，再决定要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