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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棋局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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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对朕的话很有意见的样子?”皇帝低下头来看着明文靖,目光冷漠的像在看一条咸鱼。

明文靖更加诡辩,瞪大眼睛直视着皇帝,“没有,臣弟总想着要是有机会为皇兄分忧解难该有多好,可是臣是这般想的,可是您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

皇上没有生气,终于把棋盘收拾干净,对身边在一旁等候的人吩咐:“两位王爷饿了,你们上一点粽子上来,记住一个要甜口味,一个要咸口味。”

明文寒比较喜欢吃甜的粽子,他小的时候母妃总是不让他吃糖,因为会长蛀牙,他总是一次次的去触碰母妃的底线,以前还有个大皇子记得他爱吃甜食的这件事,没想到现在皇帝还记得。他早就以为所谓的兄长忘记了彼此之间的亲情,毕竟在这皇宫之中能有什么亲情。

明文靖却在心里一疙瘩,更加低下了头,感觉有些恐怖。

皇帝怎么知道他爱吃咸的东西?

他又没有表现出来。

明文靖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跟他说,在外面吃东西,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每个东西都只碰三口,多了就不能吃了。要不然会被别人看出喜好,更容易下毒。

明文靖以前小的时候被人下过一次毒,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清理好,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脸上长了各种各样奇怪又恶心的东西。明文靖看得触目惊心,他的母亲却非要拽他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脸上的东西。并用一种相当阴沉的语气说。

“你要知道你身在文二皇宫之中,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现在母亲就教你在这皇宫之中怎么生存下来。”

她一口口的诉说着,那些嫔妃加害的过程以及自己还击的手段,还有皇帝的心理。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明文靖原本还是一个孩子,可是自从那天起,他就变成了一个阴沉沉的小大人。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有人想要害他。

他知道这种思想很不对,可是因为自己母亲给他的教育,让他无法避免地想要把别人对他做的事情想歪想坏。

他当初就看出皇帝不是什么好货,因为有一次皇帝在一众兄姐妹中,笑得很温柔。可是在大家离开后视线之外他瞥见皇帝突然变了一种脸色,板着一张脸的样子格外恐怖。

明文靖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他前段时间想要对皇帝下手,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每次深夜里回忆起来都惊醒,额头和后背不停地流着汗,还是不能缓解他当初身为儿童时期的恐惧。

他原本以为他的皇帝已经老了,变得容易掌控,可是随着那些人的出现,皇帝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虽然容貌还是没什么改变,但是性情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杀伐果断。

明文靖这般想着又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皇帝现在究竟要做什么事情?该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开刀吧?

明文寒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不用跟我装了,我知道你们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你们知道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吗?”皇帝眼神一个个的落在两个人的脸上。

明文寒抬起头满脸不解,疑惑地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还把他们两个人留下来。明明两个人性格迥然不同,根本不是可以聊到一起的人啊。

“当初我就觉得你们心思干净,现在看来还是如此。”皇帝看着送粽子来的宫女,似乎也想起那些过往旧事,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脚下踩着的可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他们的鲜血把他堆到这个位置上来。可是在偶尔想往下走就有点难了。在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有一些无法体验别人的情感,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当初他如果不杀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来杀他。毕竟他是当年最具有竞争力的人之一。

明文靖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皇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丝求知欲。他也很显然对自己为什么能够活下来感到好奇不已。

明明他的能力在一众的弟弟当中都不算突出,更不算差劲。

“你们很像当初的我。”皇帝拿起一个粽子开始啃,糯糯的粽子吃到嘴巴里面,唇齿留香,他有一些享受的闭上眼睛。

就是这个味道,很久以前他吃的就是这个味道。

说不上来是不是母亲的香气,那他在童年里面有了一些微博的感受,似乎是少女到少妇之间的美丽,在一瞬间凋零之后永远消失。

这算是什么答案?

两个人还以为皇帝会说什么别的事情。

明文寒看着皇帝现在的心情,抱着赌一把的成分,问起了过往以前关于一个皇子的旧事,“他怎么样,您有关于他的消息吗?”

明文靖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用好奇的眼神来回的看着他和皇帝。

皇帝又吃了一口粽子,这个粽子里面放了苦瓜,是苦涩的味道。就像他当年母亲被人害死一样,那个时候吃的最后一个粽子就是母亲做的苦粽子。因为没有人来送吃的,他还饿了将近一个星期,每天就吃一个粽子,维持着身体的能量。

尽量不运动,消耗自己身体上的能量。

“他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皇帝吃完最后一个粽子,睁开眼睛看着明文寒,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想要了解和关心的人是谁。

只不过当初他下手太狠,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对于那孩子下手只是因为嫉妒而已。嫉妒那个孩子可以得到先帝的所有宠爱,不像他一样,生来的时候就在冷宫,忍受着下人的折磨,还有一些女官们的流言蜚语。

这些印在皇帝脑海中深处的记忆,让他感觉到有些疲惫不堪,偶尔放松的时候都没办法再提起。

那般的累。

那般的厌倦。

明文寒吃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甜粽子,一脸麻木的表情,似乎在睁眼说瞎话,“这个粽子一点都不甜。”

明文靖用筷子夹了一口他碗里的甜粽子,放到自己的嘴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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