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规划养殖

罗丽叫上瑞，准备去找药长老谈一谈。瑞贴心的问罗丽：“丽，你饿了吧？吃点肉再去吧。”“不了，现在不饿。嗯—，我还是吃一个水果吧。”忙了多半天，又吃了红薯，有点口渴了，吃点儿水果正好。罗丽不太敢多喝这里的河水，怕自己的肠胃消化不好，以后要注意烧开水喝。

罗丽找到一个红果，切下四分之一，快速地吃完后跟叶打了招呼，就去找药长老了。叶之前送给修一些红薯，装在大挎包里，修送回家了，所以没赶上罗丽和瑞，他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药长老那里，生了一顿闷气后，就跑出去抓哼哼兽了，反正罗丽也很喜欢哼哼兽。

罗丽和瑞来到药长老这里时，药长老正在画画，记录今天罗丽发现红薯的事。罗丽看到有几幅画都和自己有关：做鞋，做衣服，编筐，熏肉，石锅煮肉等等，图画的线条简单，但是很形象。罗丽这才明白，药长老不仅仅是掌管医药，还掌管记录部群发展的历史。

药长老等罗丽看完了画，郑重的对罗丽说：“丽，你应该是来自一个很兴盛的族群，你做的这些给虎族带来很大的变化，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带领大家学习。”药长老眼神深邃，脸上的皱纹也仿佛更深了，“我们虎族是团结的族群，大家敬爱老人，年龄到700岁以上的就要逐渐的退出狩猎和采集队伍，因为进入老年，身体会急速的衰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亡，所以，老人一般都只在居住地活动。”

罗丽不太明白药长老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药长老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这些老人特别害怕成为部群的拖累，总想做点什么，可是身体不行了。又想节省食物，每个老人都吃的很少，这样身体就会更差。今天，我看到有人跟老人们交换物品。我害怕有老人会因为这样拼命干活，导致过早的死亡。”

罗丽呆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像山、石这样的老人精神都很好，从他们那里传达的信息也是“食物最重要”。所以，只要食物充足，老人们自力更生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罗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们那里也是很爱戴老人的，他们的生活经验丰富，都是很聪明的。其实，老人们不需要像壮年人一样去打猎，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现在我们已经多了几样食物，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老人们也可以吃的很饱。然后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和别人交换，大家就可以生活的更好了。”

药长老皱着眉头，摇着头。罗丽接着说：“我今天想跟您说一说养殖的事。”“什么是养殖？”药长老没听过这个新词。

罗丽慢慢地说：“养殖就是抓回温顺野兽的幼崽，我们在部群里划定专门的区域，把这些幼崽们关在里面，给它们食物，把它们养大。可以冬季杀死吃掉，也可以不吃，让它们自己再生出小崽儿，这样，雌性和老人就不用到很远的地方去和野兽搏斗，也会有肉吃。”“给它们食物，我们的食物都不够，给它们吃什么？”药长老明白了养殖的大概意思，但还是担心食物。

“我们要选择那些容易喂养的，比如哼哼兽，它们就是吃草，吃果子，还可以吃今天采下来的红薯秧。当然给它们肉吃也可以。还有的野兽则是单纯吃草的，我们只要给它们准备好草，按时喂养，就可以了。”罗丽想说草食兽，可是她实在是说不出来这里野兽们的名字。

瑞接过来说：“像弯角兽就可以，它们只吃草和树叶。跳跳兽也可以，白股兽也行的。”“是的，这些野兽大部分吃草，我们可以试一试。”药长老眉头舒展了一点儿，对罗丽说：“很好，我再和塔他们商量一下。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位谨慎的老者，他满头的白发和深刻的皱纹都是智慧的象征，为了部群的发展，他愿意去试一试。

罗丽让瑞驮着自己，想再好好看一看部群的居住地，看哪里适合养殖。瑞驮着罗丽慢慢的走着，突然闷着声音对罗丽说：“丽，你会的真多。”这几天生活在一起，罗丽觉得瑞是一个很冷静的大老虎，想事很周全的，也很有自信的，也许是自己传承了2000多年历史生活经验的脑子打击了他，罗丽可不想害了一个有为青年，就对瑞说：“瑞，这不是我多么聪明，这是因为我们人族有很长的历史，一代一代的人不断摸索，不断的战胜自然，才逐渐积累了这些生活的经验。你们虎族也可以。”

“是啊，我们虎族有很多勇士的。我成年后也会成为勇士的。”瑞又找回了自己的信心。过了一会儿，又对罗丽说：“丽，如果找不到你说的盐，你会一直吃不下去肉吗？我可以偷偷的给你抓一只尖角兽。”

“不要，瑞。我不想喝尖角兽的血，我会慢慢找，也会慢慢的适应这里的。千万不要去抓尖角兽。”罗丽虽然没见过尖角兽，但是无论它长什么样子，只要想到趴在一只野兽的脖子上喝血，像吸血鬼一样，罗丽就感觉浑身难受，她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喝血。

部群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熏肉的，晾晒硬壳果的，晒果干的，做架子的，晾红薯的，互相帮忙挖地窖的。谁见到罗丽都亲切地和她打招呼，还有的给她拿果子吃，更有一些帮不了大忙的小虎们跟在瑞的后面打闹。

转了一大圈儿，罗丽觉得一个是靠近老人们居住地的小山包合适，再有一个是部群西面的一处峭壁下面。小山包可以挖出洞，给养殖的动物过冬的地方，周围用木栅圈好就可以了。峭壁下面有一大片空地，这里没有住户，正好可以在山崖下挖出石洞，供养殖的野兽们居住，然后把大空地三面一围，就是很好的一个养殖场。

其实罗丽不会养殖，只是见过养鸡场，养猪场，在动物园里见过小型的圈，真要实际做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她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试验。

罗丽骑在瑞的身上，边走边和他说关于养殖的事，语气中的担忧被瑞捕捉到了，他安慰罗丽说：“丽，只要是能获得食物的方法，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可以慢慢试，总会成功的。”

罗丽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是的，如果自己这个现代人也做不到的话，他们这些虎族人更不行了，他们虽然很聪明，可是凭空的创造还是很有难度。自己一定要坚持住。

回到叶家时，修飞奔着迎上来，向罗丽炫耀：“丽，我抓到两只活着的哼哼兽，我很能干吧。”身后的大尾巴迎风招展着，满脸都是求表扬的神情。罗丽笑着摸了摸他的大头：“是，你很能干！”瑞很不高兴，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修，对罗丽说：“今天还有时间，我也能抓到。”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罗丽觉得这简直就是小孩子争宠。笑着摇摇头，来看修抓回来的哼哼兽，两只一大一小，已经气息奄奄了。好像受伤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哼。可以想见，修一定是凌空飞扑，两只哼哼兽被压住了，也被压出内伤。能活的几率很小。

“谢谢你，修。我抓活的哼哼兽是想养他们的，最好不受伤或受一点轻伤，这两只可能活不下去了。还是杀死吃肉吧。”修听了罗丽的话，感到很沮丧，活的哼哼兽很不好抓的，如果自己成年了，有了手，可能会好一些，他又在盼望自己快点成年了。

罗丽看修很沮丧的样子，就说：“修，别着急。我们明天在抓，总会有办法的。对了，你家挖地窖了吗？”修晃了晃尾巴，大爪子抹了一下脸，说：“还没有，阿父说等他选好地方再挖。我明天一定抓来活的哼哼兽。”罗丽笑着看他。

叶一直在忙碌着，她要干的活很多，要编很多筐，要用节节木做大桶，还要照顾水果干，照顾红薯，还不停有人来找她学习，还要督促瑞和莫赶紧挖地窖，总之，忙的团团转。

以前的秋季，她们这些雌性基本上是结队采摘果实，之后就是等雄性回来后烤肉，有时候扒一些小兽的兽皮，每天都有很多空闲，但冬季也会很冷，有时候还要挨饿，看着雄性们省下肉给自己吃，叶总觉得很难受。她觉得这个冬季也许不会挨饿了，因为自己的熏肉已经挂起来很多了，而且闻起来很香，没有坏掉的气味。健壮的莫和瑞还会打回来很多，这个冬季应该很好过的。

不过，现在瑞整天跟着丽跑，作为阿妈，她没有阻拦，因为一位雄性要追求到一个好雌性是很困难的。虽然叶不懂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现在丽就住在自己家，自己儿子有很多时间可以和丽接触，她很支持自己的儿子追求丽，因为小小的丽是那么聪明。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长高长壮，要不然孕育小崽子会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