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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谁一早上被人看了这么长时间也得醒了，但余文州假装不知，硬是在床上一直躺到中午。
小护士在厨房里忙得打转，他闲闲地划拉着手机，百无聊赖。
“文州，醒了吗？饭做好了，快起来啦。”
余文州终于起来了，他懒懒散散地走到厕所，也不关门，撒了一泡尿，连马桶冲水按纽都懒得按一下。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身材，露出满意的笑容。
刷牙洗脸，仔细做完护肤后，他才随意地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走到餐桌前。
出租房就这样小，小护士做饭时一直在偷看他，此时脸上一脸红晕。
“文州，去把衣服穿上啊。”说着小手轻轻拍了他一下。
余文州大爷似的坐在饭桌前，懒散地看着小护士笑道，“在公司每天都是吃食堂，现在迫不及待想吃你做的饭菜啊。”
他笑着，脸上流出一闪而过的精光。
“我这就去给你盛饭。”小护士忙活上午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她欣喜地奔向厨房。
“没有酒吗？”余文州大马金刀地坐着。
“可是文州，你做晚才喝了那么多。”小护士担忧道。
“公司打算捧我，我想和你庆祝庆祝。”
“真的吗？文州。那太好了。确实该庆祝庆祝，我这就下去买酒，你在家等我一下。”小护士拿起钱包匆匆下楼，还不忘叮嘱余文州，“你先吃菜。”
老式楼房没有电梯，因而她是一路小跑着下去的，汗水将她轻薄的衣物打湿了，小卖部的老板贪婪地盯着她的胸脯，小护士向来对自己的身材引以为傲。她今天开心极了，没有向往常一样和老板拉近乎讨价还价，付了钱就拎起购物袋匆匆离去。
“文州，酒买回来了。我来给你满上。”
小护士给余文州和自己面前都倒了慢慢两杯酒。
“祝你大红。”说完一口闷了。
余文州却不急不慌不紧不慢地细细啜着。灯光将他身上的肌肉照得更具立体感。小护士重新挪过去靠近他坐下。
“文州，吃酒。”她说着又满上了一杯。看上去像是已经醉了。一口喝干杯里的酒，她站起来坐在余文州腿上，靠在他怀里，仰头痴痴地笑着。
“文州，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不会忘了我吧。”
余文州像给小狗喂食似的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小护士痴痴地用舌尖含着花生米。没有骨头似的瘫在余文州怀里。
“文州，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多吃一点。”小护士挣扎着扭了扭，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余文州面前。
“还有这个肉酱，是特地做给你带到公司的。”小护士的眼睛已经迷蒙。
“我还在健身，吃不了这么多盐。你也是的，都干了这么多年护士了，一点常识都没有，什么都不上心，难怪连个护士长也升不上去。”余文州嗤笑。他看出来小护士已经罪了，也不打算掩饰了，恣意地奚落她。
“还有这个酱，你做这么多，又这么咸，我带到公司怎么吃啊，你还能不能做好一件事情了。”
“余文州，你说什么呀？”小护士不解。她的脑子转不过来，余文州咋突然就变了脸色。
“说你活这么久了，还是一事无成，你不羞愧吗？”
“文州，别忘了我，你能进选秀都是我给你的钱？”小护士感受到了他的恶意，哭哭啼啼地哀求着。
“什么钱，我问过你钱是哪里来的，你告诉我了吗？”
“来路不明的钱你也想用来要挟我？”
余文州大口地吃着小护士做的饭菜，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诛心。
“文州，文州，啊啊啊啊。”小护士却早已醉的糊涂，只知道痴痴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过了许久，余文州吃饱喝足，扔了筷子。
小护士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取悦了他。
“婊子。”他一边骂着，一边拍打着她的脸。做着在她没有醉酒时不敢做的事，说着侮辱她的话，恣意地释放着心底的恶魔。
“臭婊子也想要挟我。”他抱着怀里的小护士，脑海里却浮现出叶思乔的脸。
那个女人。他不禁浮想联翩。
总有那么一天，他要将她踩在脚底下，像看一只臭虫。就像她打量自己时的目光一样。
徐文州见小护士吞吞吐吐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嗤笑一声，慢慢俯身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声音充满嘲讽:“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吧，也不再追问她。
随手把手中喝完水的杯子递给小护士，施施然的向门口走去，边走边理所当然的吩咐小护士:“今晚我不想再在餐桌上看到绿油油的青菜了，你给我去弄一条鱼出来。”声音是惯常的散漫，且带着点趾高气昂，好似被他吩咐的人天生就该卑躬屈膝毫无尊严的伺候着他。
直到徐文州的声音愈来愈远渐渐地听不到，小护士都还拿着水杯站在餐桌旁边一动不动。眼眶中盈着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到捏杯子捏的指间发白的手上。
泪眼婆娑中的小护士想起来了以前的徐文州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徐文州虽然也会跟她吵架，但是也会心疼她，会帮她做家务，会跟她说好话，除了事业没有气色之外他就是一个标准的普通男朋友。而现在，徐文州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会骂她，会打她，理直气壮的指示她，对于他而言她的存在好像变成了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一样，如何对待全看心情。
小护士走到厨房，机械的刷着杯子，模糊的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对，好像自从他出名之后就表现出端倪了。
小护士的心里面好似有一把钝刀慢慢的插进去旋转着绞成一团泥，疼痛蔓延直五脏六腑。
小护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了他们回忆的房子，再在里面呆一刻她都觉得自己不能够呼吸了。她不知道出来以后还能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回神儿的时候，已经停到了她以前上班的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