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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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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飞?”萧景文露出讥诮神色,“金笺郎的人来了羊角镇,有买主出大价钱,从他们手里买即墨天书,你帮我把天书取回来,我就给你容念屹需要的药引。怎样?”

“为什么非得我去?”苏小娱不客气地瞪着他,“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有合适的药引?”

“谢家的先祖曾经受过即墨世家的大恩,世世代代替即墨世家保管天书,知道开启它的方法,现在谢家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萧景文对着她的眼睛,从头讲起这个故事。狭小空间内,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讲到一半,苏小娱仍旧会像在邺都时一样,插嘴问些奇怪的问题。

可她只是瞪着眼睛听着,看他走神,就不耐烦地催促一句:“然后呢?”

“你知道打开即墨天书的方法,只要把里面的内容偷出来给我,我就给你紫金砂。容念屹伤在心口,紫金砂能激发心脉,有了这味药引,北夷的草药才能发挥作用。”

苏小娱皱着眉头听着,只问了一句:“什么是紫金砂?”她对中药的了解有限,这里的很多东西,又跟她前世的见闻不同

萧景文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轻摇几下,就发出沙沙的声响:“你不知道?就是只用桑叶喂养的银雷貂,杀死后从胃里取出的颗粒。这里买不到,是因为北夷境内没有桑树。”

苏小娱嘴角抽了抽,还有这么神奇的药引,她真是孤陋寡闻了:“你不是成心拿我寻开心吧?”

“我像那么无聊的人么?你尽可以去查药经,紫金砂在北方,一向千金难求,我专门带来,还有人不相信。”萧景文自己一点不急,又不是他等着救人。

“我现在就可以先给你,”萧景文把锦囊递到她面前,“你不相信我了,我还是可以相信你。”

苏小娱低着头,咬牙接过锦囊,她看不出萧景文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敷衍:“我会帮你做到,在我能力范围内。”那个即墨天书,能不能打开她可没把握。

“我完全相信,”萧景文拉着她跳回地上,“你离开以后,会有人好好照顾海叔的。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四处奔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苏小娱狠咬了几下牙,才不甘不愿地说:“好,你就等着吧。”听起来,倒更像一声诅咒。

“给我几天时间,我要确认这紫金砂管用。”苏小娱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可以,”萧景文似乎恢复了琅琊王的酷厉无情,“五天,足够了,五天后,我在羊角镇东边的酒家等你。如果你失约了,那个海叔就永远不用奔波了。”

苏小娱目光如刀,一路目送萧景文离开,这才转身跳回那处高台,向里眺望。

天色渐晚,立夏已经回去休息,只剩柯茹守在床边。苏小娱等到夜深,才抓住个机会,悄悄溜进去。

柯茹半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小睡,显然也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即使在睡觉时,她的手也紧紧攥着容念屹的袖子,生怕他飞了一样。

伤重未愈的容念屹,神色安详,好像只是太累了,睡一会。狭长的眼,合成两条细细的线,唇上的弧度,仍旧如同山峦起伏。苏小娱用小碗盛了紫金砂,加水化开,一勺勺喂给他。

昏睡的容念屹,像个半大孩子一样听话,整碗药很快就喝下去。

对不起,容易,害你要吃来源这么奇特的药引,苏小娱揉揉眼角,眼睛好酸。只要你好起来,让我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好起来……

柯茹的确是累极了,这么一阵折腾她都没醒。苏小娱离开地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勾新月挂在树梢上,像咧开的嘲笑人的嘴。她爬上一棵大树,斜靠在粗大树杈上。

四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原来走了这么远,还是摆脱不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命运。她忽然想起刚来这里的那个夜晚,盼着定门亲事,混吃等死,走上穿越者的常规道路。她的道路,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是不是穿的剧本不好?有机会她得跟编这剧本的人聊聊。

胡乱睡了一夜,又在冰天雪地里吹了一天冷风,她才在天黑后,第二次进入地宫。立夏和柯茹都不知去向,铜壶里装着半壶热水,估计她们离开没多久。

苏小娱看看床上的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莫非这药引不管用?她从铜鼎里挖出药渣,凑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跟昨天的药方一样。不管怎样,再喝一天试试再说。

她化开一碗紫金砂,像昨天一样,用小勺喂给容念屹。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还一切正常的人,今天就变得牙关紧咬,一口都喂不进去。捏下颔、刺激穴位、扶成半坐姿势……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不管用。

苏小娱心里急躁,想来想去,只能一狠心,自己含了一大口在嘴里,向他口中送去。本来还打算跟他口舌纠缠一番,舌尖一拨,紧闭的唇齿就打开了,一大口药汁顺畅地流淌进去。

眼看口齿打开,苏小娱心中大喜,她一直担心柯茹或者立夏会突然回来,只想快点把药喂干净。盛起一勺送过去……见鬼了,这人再次恢复成口舌紧闭的状态。

没有办法,苏小娱只能再含一口药汁喂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口药喂进去,容念屹柔软的舌,在她嘴唇上打了个圈。

动作再次循环,一换勺子,就牙关紧咬,一滴水也喂不进去。苏小娱自己含起药汁,就能轻松送进去,可是那只本来应该跟主人一起昏迷不醒的舌头,却越来越不老实。

一碗药汁见底,苏小娱才松了口气,把药碗放回去,正要离开,那双应该昏迷不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她的脖子。

真是……见鬼了。

苏小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他放回床上。刚要走,才发现他领口上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地宫里虽然没有风,却有点阴冷潮湿,他喝了药发了汗,已经微微有点起风疹。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苏小娱叹一口气,一粒一粒地给他系好扣子。想起他从前握着自己的手,自欺欺人地要她“服侍”,每系一粒,就停手傻傻地笑一阵,笑过之后,眼睛酸涩得想哭。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欲言又止、百般纠缠,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是束缚、是苦涩,却永远叫人甘之如饴。

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苏小娱又怕给他闷得太紧,左思右想,还是解开了最上面一粒。患得患失,她也会有这样的情绪了。

折腾到天快亮,苏小娱才终于离开地宫。五天时间已经将近过了一半,明天再喂一次,她就该抽空赶回羊角镇了。

这一晚,苏小娱去得比前几天早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天一黑,就特别想见他,哪怕他只是睡着。

石室内点着油灯,苏小娱缩在石壁后面,默默听着柯茹和立夏的对话。两人说的话,无非是容念屹的病怎样了,说起药引依旧没有着落,还说起这几天他的脉象似乎平稳了一些。

“这些旧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立夏收拾了一包杂物,就要丢出去。

柯茹拦住她,从里面捡出一只水蓝色的小鞋,放回桌上:“他被带回来时一直握着这个,还是留给他吧,不然……我怕他不高兴……”

“哧……又不是什么贵重得了不得的东西。”立夏不屑地说了一句,到底也没坚持。两人吹熄了灯,离开石室。

地宫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苏小娱摸着墙壁走进去,从桌上拿起那只小鞋,金离宫里的场景,竟然异常清晰。

“我姓郝,名解解,你记住了没?”

“叫我念屹,信念的念,屹立的屹。”

“打人打得鞋子都丢了……凶猛……”

“劫色嘛……没什么好劫的……分不出反正面……”

鞋子的缎面依然光滑平整,不知道被抚摸过多少次。苏小娱握着这只鞋,使劲扬起脸,还是止不住不断流出的眼泪,一滴滴砸在鞋面上。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曾经范下的错?

她爬到床榻上,抖着手去解容念屹的衣裳。苏小娱咬着嘴唇想,如果他想要孩子,她也可以,立夏能做的事情,她也可以。

手越来越抖得不听使唤,她真想把这几粒扣子一起扯掉,却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她还是想,尽量温柔。

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粒扣子,黑暗里,熟悉又陌生的躯体,已经毫无遮掩。苏小娱的手指,沿着他诱人的锁骨向下摸去……没走出多远,就遭遇了胸口那一道刀疤。

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刀疤依然清晰,像丑陋的虫子,蜿蜒在他胸前。

巨大的绝望和羞赧,像海浪一样,冲垮了她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脑海里想好的步骤,再也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容易,对不起,对不起,滚烫的唇,落在那一处伤疤上。原来苏小娱留给容念屹的印记,就是一道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