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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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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二人跟风家众人简直不敢相信。

可不信也得信。

那一件件灵兵,大多都是蕴灵七八阶,甚至还有蕴灵十阶的顶级灵兵。

若非诛灭神策武府一群首座,这么多的灵兵,该从何处得来?

神策武府的首座,绝不是一群寂寂无名之辈。

诸如青龙院首座陈图宏,麒麟院首座寿志昌,以及剩下的封云鹏,云怀鉴等人,都是声名远扬之辈。

离州四方诸侯,世家权贵,豪门大族,都会派遣弟子去神策武府修行,对于武府首座多有了解,甚至跟某些首座关系不错。

大泽风家也是一方诸侯,世世代代镇守大泽,千年的将门世家,因人丁兴旺,风家比叶家更为熟悉神策武府。

风婆婆只是扫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柄坠落在广场里,剑锋扎入青石的长剑,就是麒麟院首座寿志昌的随身灵兵。

再看第二眼。

风婆婆又认出了另外几件灵兵的来历。

都是些蕴灵八阶,九阶的罕见之物。

这样的灵兵,谁会拱手送人?

诸如寿志昌那柄剑,素来剑不离身,剑在人在怎会落到叶北玄手中?

除非那些首座,已经被叶北玄斩杀!

世间之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些灵兵做不得假。

骗不了人。

风婆婆朝灵兵看了几眼以后,神色更是萎靡不振,身上那种先前被叶北玄一剑镇压的丧家之犬神情,变得更是狼狈,愁眉苦脸,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年,走路的时候有气无力,像一根风中残烛。

“走。”

风婆婆悲叹一声,缓步朝远处走去,背影已是老态龙钟,比佟管事看起来更加的老态龙钟。

风家子弟跟在后头。

这群人虽然见识阅历不够,认不得那些灵兵的来历,却能从风婆婆的神态气色变化,看出一些事情,知道叶北玄必定是真的在神策武府大杀四方,斩了一群首座。

众人脸色惨白。

早知如此,就不该对叶北玄出言不逊,不该恶语伤人,若是叶北玄追究下来,大开杀戒,只怕大伙儿全都得留在这里,谁都别想活。

风家子弟们越想越怕,只觉得浑身在发颤,双腿在发抖,走路都要走不稳了,却只能强撑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人群寂静无声。

场面气氛压抑的可怕。

风婆婆身为领头人,此刻更是面如死灰。

这些年。

风婆婆一心只想做成一件大事,那就是让风晴雪嫁给应长空,让大泽风家就可以跟升龙阁应家结成姻亲,攀上应家的高枝。

如此一来。

风婆婆就能让家中那些子侄和孙辈,找机会拜入升龙阁,自此青云直上。

为了促成此事,风婆婆使尽了阴谋诡计,哪怕将风晴雪得罪得死死的,这老婆子也在所不惜。

可惜事与愿违。

风晴雪直接来到北境,履行婚约,跟叶北玄拜堂成亲。

风婆婆多年算计,毁于一旦,于是在成亲那段时日,风婆婆将消息送至升龙阁,这才使得应长空骑着金雕,跑到北境,在叶北玄成亲那天闹事,却被叶北玄一箭射成重伤。

这些事。

风婆婆如何甘心?

今日。

这老婆子早就知道,风啸远来找叶北玄的目的,就是要来惹事生非,在叶北玄面前作威作福,可这老婆子却一直不闻不问,哪怕来到了大殿广场外,看到风啸远举刀冲向叶北玄,这老婆子依旧视而不见。

直到风啸远被斩。

这老婆子才跳了出来,倚老卖老,跟叶北玄说了一阵歪理。

可惜。

叶北玄不吃那一套。

这老婆子就继续观察叶北玄身上的武道气息,发现叶北玄有着初入魂变境的修为,虽震惊于叶北玄的武道实力,却很自信的认为,初入魂变境不足为惧,可以轻易镇压。

最终。

只得饮恨收场。

浑如一条丧家之犬。

在离去之前,却又看到,叶北玄将神策武府那些首座的随身灵兵,都当做战利品带了回来。

风婆婆心中更是万念俱灰。

既然可以在神策武府里,横扫一群首座,若是换个地方,前往大泽,若要横扫风家,岂不是易如反掌?

一人一剑,足以镇压大泽!

风婆婆越想越怕,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晕,回到客居的院落之时,眼前一黑,踉跄走了几步,随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摔了个恶狗吃屎。

风家子弟慌忙去扶,将风婆婆抬了进去。

客院一角。

那个早已被风婆婆打断腿的风棱,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有几个原本守风棱身边监视之人,见风婆婆被抬着回来,顿时就不再理会风棱,直接朝风婆婆走去。

“走!”

风棱朝身边几人吩咐道:“去见姑爷。”

有人担忧道:“棱伯你还伤着呢,要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势,只怕会落下病根。”

风棱道:“我有事要禀告姑爷,本该在姑爷回来之时,就去拜见。可惜有人监视,离不开这座院子。而今,那老婆子出了事,暂且无人监视,速去!”

几人不再迟疑,抬起椅子离开客院……

叶家大殿。

田管事来得很快,在路上折了一些梆硬的棍子,绑在身上,尽力弄出了一点负荆请罪的意思。

“拜见少主。”

田管事走至叶北玄面前,纳头就拜。

叶北玄点点头。

佟管事则朝田管事怒问道:“田胖子!我让你去神策武府送信,就是要你把少主的消息带回来,你为何报喜不报忧?”

田管事陪笑道:“少主在神策武府干的事情,太大,我怕佟叔你受不了那个刺激,两腿一蹬就凉了,于是就没说。”

佟管事则询问叶北玄:“少主,老仆觉得,此人该打,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叶北玄点头道:“打!狠狠地打!居然敢将佟管事愚弄在鼓掌之中,必须教训一番,而且得由佟管事亲自出手,狠狠的教训教训。”

田管事嘿嘿笑道:“少主说得对!”

“我打死你个死胖子!”

佟管事说着就踹。

田管事站着不动,笑着挨揍,此人本就皮糙肉厚,比一般人抗揍,而且修为还算不错,佟管事根本就打不疼他。

“您老慢点,这儿有棍子。”

田管事笑着递上棍子。

佟管事拿着棍子就抽,边打边骂:“打死你个死胖子,居然敢隐瞒不报……”

田管事不闪不避,直挺挺的站着挨打,甚至还有闲心询问周围仆役,问他们发生了何事。

众人赶紧将事情说了一说。

于是。

田管事一边挨打,一边朝空中太阳下跪,磕头大喊道:“老天有眼啊!终于肯垂青我叶家少主……”

佟管事则打得更是用力,大骂道:“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砰砰砰!

抽棍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北玄不再理会这两个管事,转身朝主院走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叶北玄懒得去管。

反正。

田管事又不是没被佟管事打过。

几十年前。

田管事年少的时候,经常撺掇着叶北玄的父亲,在府中干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把整个北境侯府惹得鸡飞狗跳,那时就没少被佟管事打。

而今。

田管事再度挨打,不由得想起了童年往事,历历在目。

这一顿打。

不仅没把田管事打哭,反倒让这胖子那油乎乎的脸上,浮现出了仿若童年的欢笑。

紧接着。

田管事就不只是一动不动挨打了,而是小步跑了起来,但速度不快,假装体型太胖跑不动,好让佟管事提着棍子追着他抽。

“你个二皮脸!”

“你还敢笑!”

佟管事骂骂咧咧,渐渐的也找到了多年以前教训田管事的感觉,越打就越顺手。

不远处。

聂神秀和聂长风叔侄二人,暂未离去,正在围观这一场闹剧。

聂长风瞅着挨打的田管事,不由得想起了年少之时,被聂神秀教训之事。

童年阴影浮上心头。

聂长风看了一眼身边的秀叔,又赶紧低下头去,道:“叔,我们也走吧。”

聂神秀摇了摇头。

聂长风又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聂神秀指了指挨打的田管事,问道:“对于此事,长风你可有什么见解?”

聂长风听得眼神一颤,只以为聂神秀要借此机会,再揍他一顿。

聂神秀没有揍人的想法。

“叶北玄回来之前,府中之事,虽被佟管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始终有一种沉闷,死气沉沉的感觉。”

“如今你看。”

“佟管事在打人,田管事在挨打,二人一追一逃,那些叶家仆役则在围观,指指点点。”

“广场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生机勃勃啊。”

聂神秀一言至此,转身凝视着叶北玄离去的方向,又道:“叶北玄刚回北境侯府,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让死气沉沉的叶家,变得生机勃勃,把这一潭死水带活了。”

聂长风确定了秀叔不是要揍他,终于放下心来,问道:“这是为何?”

聂神秀道:“这就是,小夏跟叶北玄相处不久,就说非他不嫁的原因之一。”

啊?

聂长风还是不懂。

聂神秀道:“叶北玄年纪不大,却因绝脉缠身,命途多舛,自幼饱受折磨,又遭受曲玉青那些人欺压,于是,他的心性,远比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沉稳,但身上的锐气和斗志,却远在你这种人之上。”

“而且,这叶北玄自幼博览群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再加上他待人真挚,进退有据,言行举止皆有法度……”

“这,便是魅力。”

聂神秀面带微笑,道:“小夏看上叶北玄,可不止是因为他长得玉树临风。”

聂长风却道:“叶北玄若是待人进退有据,为何走的时候,理都不理我们?”

聂神秀皱眉道:“要不是你这混球盛气凌人,一来在他面前叫嚣,他怎会对我们如此冷淡?”

聂长风不说话了。

*********

主院。

叶北玄虽有几个月没回来,但一直有人打扫,倒也干净整洁,院中的摆设和器具,一如往昔。

书房桌上,摆着一些折子。

佟管事早就吩咐府中之人,将北境的政务折子拿来,如今已摆在了叶北玄桌上。

北境是四方诸侯之一。

这是千余年前,大离皇朝立国之时,分封天下,订立的规矩。

叶北玄是身为北境之主,是天下诸侯之一,也是这一方诸侯国的国主。

在叶家,叶北玄被称之为家主,府中的老一辈之人,则尊称他为少主。

寻常的北境之人,则要尊称叶北玄为君上。

作为诸侯国之主,叶北玄即便再如何对朝政不感兴趣,第武道修行兴趣更大,但他总得对自家北境,有一定的了解。

书房里这些奏折,还是得翻一翻,随意看看。

折子很多。

相当于朝中的奏折。

好在叶北玄自幼博览群书,看书的速度本就很快,只需一眼扫过,就知道奏折里说的是什么。

原本。

叶北玄只以为,都是些寻常的政务之事,随便看看就行。

可一看之下,却发现问题很大。

有些事情。

诸如军政之事。

甚至到了不管不行的地步。

叶北玄不仅微微皱眉。

这些事……

以前都是曲玉青那贱婢,以及叶家大长老叶良平等人在管。

未曾想到。

这些年下来,居然糜烂到了这种地步。

哪怕九叔公叶凤英回来了,接受北境诸多政务,但一时半会间,也难以扭转局势。

曲玉青那贱婢等人,为祸太深。

区区数月。

以叶凤英一己之力,起不到多大效果。

砰!

叶北玄抓着折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身为北境之主,岂能对这些事情坐视不理?

这是自己的北境!

这是祖上传下的基业!

岂能不管?

必须管!

不过。

叶北玄却不打算用什么权谋,用什么帝王之术。

那么做太麻烦。

武道中人,自然有武道中人的处理办法。

叶北玄神色冷峻,继续翻阅桌上的折子,心中怒意渐渐化作杀意,汹涌澎湃。

不多时。

有人前来禀告,说夫人身边的老仆风棱,要来求见。

风棱?

棱伯?

叶北玄想起了那个随着风晴雪一起,带着嫁妆来到北境的老仆。

数月前。

叶北玄去神策武府修行,就是由这风棱一路护送。

那天夜里,若非风棱就住在隔壁房间,及时赶来,只怕会被那玄天宗的宁震,半夜偷袭得逞。

很快。

风棱被人抬到书房里,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姑爷,这是小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