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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强势沟通果然还是很有效,张一忠很快就将发酵池修复好了。结账的时候,张一忠本想再叨叨两句质保金的问题,想着能不能将质保金现在一并给了,可是看到花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就怂了。
张一忠知道,花娘是个狠角色,说不定惹恼了她,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虽然心里有不甘心,但是想着这笔钱好歹一年之后是能拿到的,心里又好受了些。
正是因为有质保金约束着,张一忠干活儿的时候特别仔细,他明白,这发酵池要是在返工,那花进去的成本可比这一次多得多。花娘和付悦验收的时候,也仔细地看了发酵池的各个地方,都很满意。
结完账,张一忠走了。花娘、付悦和朱之瑜则忙活着用刚修复好的发酵池酿新酒。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眼看着斗酒大会就要开始了,迟迟不能酿出新酒,让几个人心里很是着急。
朱之瑜这一次信心满满,他的味觉已经恢复了,发酵池也重新修复好了,以他的酿酒技艺,一定会酿出口感特别好的新酒。不说赶上贡酒的口感吧?至少超越飘香酿和青竹露之类还是易如反掌的。
花娘和付悦在一旁打下手,朱之瑜主要负责酿制,三个人分工协作,在酿酒坊忙活着。斧子保证后勤工作,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准备等他们几个人的新酒酿好的时候就开始吃饭,就着新酒吃美食,别提有多惬意了。
朱之瑜娴熟地控制着酿酒的各个环节,尤其是对温度和发酵时长的把控,几乎做到了极致。当第一股新酒从管子里放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兴奋地围了过来,他们都很期待这一次的酒。
朱之瑜当仁不让地成为这次新酒的品酒人。他娴熟地接了一碗酒,先用鼻子闻了闻,然后陶醉地闭上了眼睛。这酒香实在是浓郁,太享受了。他对于酒香很是满意。接下来的环节是观察酒的成色,朱之瑜凑近看,新酒几乎没有杂质,看起来清亮干净。朱之瑜忍不住点了点头,嘴角嘿嘿露出笑容,然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品尝了,他已经期待这一刻好久了。
花娘和付悦也跟着期待起来,他们都希望这一次能酿出质量上乘的好酒。
朱之瑜喝了一口,仔细品尝。刚刚还面带微笑的脸忽然慢慢阴沉了下来。
花娘见他神色不对,立刻问道:“朱师傅,怎么了?新酒的味道怎么样?”
付悦也紧张地上前了两步。
两个人的目光都在朱之瑜的脸上。
朱之瑜眼神暗淡了下去,艰难将口中酒咽下去,这才长叹了一声:“哎!”
见她这副神色,花娘也不问了。直接接了一些,入口一品,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
“这酒味虽然正常,可最多算是中上水平,要想在斗酒大会上取得名次还有些难。”
朱之瑜点点头:“是啊!在我看来,也就是平平无奇略有优点的档次。”
这种酒要是上了斗酒大会的斗酒场,是走不远的。飘香酿虽然后来味道变差了,可之前的口感真的很好,目前他们酿出来的新酒,根本敌不过盛时的飘香酿。
“哪里出问题了呢?”付悦不解。以朱师傅的酿酒水准,就算超不过盛时的飘香酿,至少也能和它不相上下吧?可现在的情况,离飘香酿还差一截。
没道理啊!
“是酒曲的原因。”朱之瑜明白付悦的疑虑,“酒曲沉淀得越久,它混合酝酿出来的味道口感层次越多。飘香酿已经有几十年的沉淀,他们的酒曲是极具醇厚口感的。而我们酿酒不过几个月时间,就算是用同样的制酒工艺,也酿不出和他们同样口感的酒。真是先天不足。”
听了这话,付悦泄气地叹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需要几十年的积淀,那花娘他们的无名酒无疑没有任何优势。
朱之瑜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办法。”
朱之瑜都这么说了,那真的是希望渺茫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有些泄气。
花娘为了让大家从低沉的情绪中振奋起来,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用积极的态度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
“不要泄气,只是暂时遇到一点困难,说不定我们明天就想到好的办法了。好了,大家也累了,你们先到院子里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斧子把饭做好了没有。”
朱之瑜和付悦依言先到院子里休息。
花娘进到厨房,正好看到斧子已经做好饭菜,正打算往外端。于是,花娘立刻上前帮忙。
“花娘姐姐,怎么样?今天酿出来的酒好喝吗?”斧子兴奋地问道。在斧子看来,朱爷爷现在味觉已经恢复了,发酵池也修复好了,要酿出好喝的酒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花娘手上动作一顿,摇摇头:“没有想象中的好喝。”
他们的期望都太高,现在的结果让大家都很失望。
斧子一愣:“怎么回事?”
花娘不想多说,只嘱咐道:“这个事儿,你一会儿在饭桌上就不要提了,朱师傅和付悦为了这个事儿,心情正烦呢。”
斧子很是好奇,可是看花娘这个态度,只能点点头:“哦,知道了。”
饭桌上,大家都没有心情聊天,默默地吃完了饭。
吃完饭,花娘对朱之瑜说道:“朱师傅,我想去一趟莫家。”
“啊?去莫家做什么?”朱之瑜有些紧张。他担心花娘因为今天这个事儿,要放弃参加斗酒大会了。
“去跟莫家了解一下,现在有多少家答应参赛的。”花娘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她是想再走一趟飘香酿的酿酒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之前遗漏的地方。
朱之瑜说酒曲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那排除这个因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影响因素呢?弄清楚之后一并解决,她不希望下一次还是再一次的失望。
朱之瑜有些忧心忡忡:“花娘,你出去散散心可以,如果要去莫家,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
“如果你此时去了莫家,就算我们最后赢了,也洗脱不了盗取别人秘方的嫌疑。”
原来,朱之瑜眼明心亮,对于花娘的想法心知肚明。
花娘低下头说道:“好,那我出门走一走。”
花娘心里确实有点烦闷。这一次的斗酒大会对她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不知道哪辈子才有机会让无名酒一炮而红。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拿不出来好酒参赛也是白搭。这就好比攥了很久的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花娘出门之后,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来到了萧泓翠她们店门口。店门关着,门口贴着一张纸,内容是,店主有事暂时出门了,过几个月就回来。
看落款的日期,已经是好些时日之前,难怪最近都没有她的消息。
花娘本想转身离开,却听到紧锁的门后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花娘心里一惊。翠儿他们不是出远门了吗?好几个月之后才会回来,这门后是谁在说话?
心里好奇,花娘便凑上前,透过门缝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花娘吓了一个趔趄。门内院子里,是大嫂朱玉荷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朱玉荷脸上带着泪珠,身子几乎是半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约莫30岁的样子,身材结实,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干体力活儿的人。
花娘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两个人。在略微惊讶之后,花娘就决定搞清楚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从朱玉荷和那个男人的举动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匪浅。
大嫂不是已经怀孕了吗?此时为什么不在娘家,偏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和一个男人私会?莫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花娘的脑海中一闪,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嘴。
门口离院子里还是有一些距离,花娘虽然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却听不到两个人说的什么。花娘快速在脑海里回想,翠儿家的院子是什么结构,他们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要在哪个位置才能偷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
突然,花娘想起来了,上一次萧泓珞来的时候,她和翠儿正在屋子里,那屋子旁边有一处假山,离这院子距离近,而且有假山的遮挡,不容易发现她藏身于内。是一个偷听的绝佳之地。
想到这里,花娘立刻转到萧泓翠家的院子后面,左右观察,四下无人,于是垫着石头从墙头翻了进去,悄悄摸到了假山那里躲起来。花娘轻轻探出头,看到朱玉荷和那个男人还在那里,这下子,两个人说的话清晰地传到了花娘的耳朵里。
“我跟你说过了,事已至此,将错就错是最好的办法!”那男人有些气急败坏。
朱玉荷却猛摇头:“不!这是我跟你的孩子,你怎么狠心让我们娘俩儿跟着别的男人生活一辈子?”
什么!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