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往事历历在目

张晓军喝了口啤酒，慢慢地说：“以前青青就是我们那最漂亮的姑娘，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和她是同校同学。那时候她家条件还可以，她成绩又好，又是班长，可傲气了。但是我却一直都很喜欢她，喜欢她的个性。我当时想我这辈子就只能默默地喜欢她了。后来，我12岁就离开学校和我爸爸去学做生意了。谁知道过没几年，她居然嫁到了我家来，才13岁。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她来的时候，虽然家里已经很落魄了，连衣服上都打了补丁。但是她却昂着头，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对着我家里人说：‘不是你们家有钱买我来，是我感恩才来的！’

当时我16岁，见到她真是一见钟情。以前小时候应该是对好学生的向往喜欢，而现在真的是爱上自己的媳妇了。那时候我们还小，打不到结婚证，而且我也不懂什么事情，虽然住在一起，也只是兄妹关系。我一直对她很好，她也知道我家里就我把她当亲人看，其他人不是欺负她就是使唤她。有一次，为了这个我还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后，带着她离家出走了。”

他停了停，又喝了口酒说：“那时候真苦，我带她离开家的时候身上就带了几百块，给她交了学费，就剩不多少了，还得找地方住。我以前虽然和爸爸一起做过生意，但是毕竟年纪小，能做什么呢？我就去工地上挑砖，帮别人做短工。有的时候碰到坏心肠的人，还会把我的工钱克扣，总之一句话，太难了。有点好吃的，我都留着给青青吃。可能那时候我老咳嗽，就留下了病根。青青对我也好，每次我回来的时候，都给我烧好了饭，帮我洗衣服。

有一次，我看见她给我洗带血的衬衫的时候都捧着衣服哭了。我心想：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帮她读完书。过了大半年，我家里人熬不住了，毕竟我是家里长孙，尤其是我的奶奶，拿着拐棍敲我爸爸，让他来寻我们。把我们接回去。自从那次回去以后，他们对青青都很客气，也同意她出去读书。我自然成了青青的陪读。

从她上初中高中我一直在她身边学校租房子，碰到她住校，就等着她，周末回来和我聚一聚。而且我都很尊重她的意见，她说我们还小，等她大学毕业了，就回来和我好好一起过日子。我后来大点，就在她学校边上开了个印刷店，复印打点文件什么的，打发日子。

再后来，青青居然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考到了这里的大学。当时，看着拿着通知书满脸喜悦的她，我知道了她以后不会再属于我。可是我还是为她高兴，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本来想让她自己去读的，但是她也许是习惯了我在身边，也许不忍心让我伤心，非要我陪她一起去。

我肯来到这个大城市，来之后，我更发觉得她在这个花花世界，会有多少诱惑啊！怎么可能再回去那个小山沟呢？就这么，我抽烟上了瘾，把本就不好的肺估计抽坏了。”

小吴看着他不停地说着过去的事情，眼睛也红了，心也有些酸，劝他道：“兄弟啊！别想过去的事情了，让它过去吧！我们喝酒吃菜，难过就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这些话我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不说我放在心里难过啊！”他喝了口酒接着说：“来到这个大城市后，才知道这个世界真大，人心真是难测，我开了好几个店，都不是因为被人骗了就是因为店铺地点不好，关了门。虽然家里比较富裕，并不缺我赚的钱，还会寄钱来给我们用。但是我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自己无法成功，更没办法和青青在一起了。那时候青青刚去学校的时候，她最爱吃龙虾了，我就带着她骑车到处找，最后，她最爱吃这的味道。

于是只要她回来，我就带她到这里吃饭。来吃了快四年，所以这老板和我特别熟。刚开始的时候，她学习不紧张，每个礼拜都回来两天，我们感情还很好。我们常常手牵手在海边看看日落，在步行街吃冰淇淋。可惜，那样的日子过得太快了。很快，她的领导才能就在学校崭露头角，之后就忙着学校和学习，回来就少了。”他又停了停，小吴以为他要喝酒，赶忙帮他倒满，他却摆摆手接着往下说。

“我当时还会去学校找她，看她给她带好吃的，也会和她同学们一起吃饭。可是有一次，我比他们先到等他们的地方，忽然我的鞋子掉到那个小河里了，我去找棍子勾，却听到他们的一段话，我心都凉了。他们在一起议论我，说我这个人虽然有钱，长得也不错，可惜没什么文化，素质不怎么样，配不上青青，然后青青来了，他们问她我到底算她什么人，她支吾半天说我是她的远房哥哥，来这个城市打工的。

我当时真想一走算了，但是我忍着气，还是和她们吃了最后一顿饭。吃完饭后，我和青青道别说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我去别的地方了。青青哭着拉着我不让我走，说对同学说的话只是自己的虚荣心作怪。我心软了，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不在她同学面前出现了。只是在家或者店里等着她回来，她不在的时候，我也就常常来这店里和老板聊天，帮他搬搬货。闲暇的时候也自己看看书，想读个函授什么的，好别和青青拉下太多。

可是我的小学基础，真是太差，而且以前成绩也不好。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了，哪会向现在这样狼狈。时间越长，青青和同学处得就越好，和她玩的好朋友都找了男朋友，劝她也找一个，大学优秀的男人多的是，她怎么会不动心。有一次，我没通知她，去她学校看看她，看到她和一个身材修长，戴着眼睛的四眼田鸡在一起牵着手。我气得揍了那男人一顿，然后打算走。青青却一把抱住我，跟我道歉，求我别生气。当时我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想她是怕我回去和家里讲，她会被家里骂，然后不准再读书了。

哎，当时，就因为她的眼泪，我心又软了。后来，她回来的越来越少，几乎一个月都见不到人。最后一次，我去她学校，躲在墙后来，想给她个惊喜，却又看见她和她好朋友一起回宿舍，边走边说着什么。我想听听她说些什么，居然听到她说起我，我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话，一字一句的刻在我心上，到如今也忘记不了。

她说我那样的男人，社会上一大把，我要不是看着他家救我家里人，我早就和他解除婚约了。他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就和系里**牵了个手，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简直是个粗人。我小时是傻，才会答应他们嫁给他，等我毕业了才不管什么婚约呢！我们又没打结婚证，连睡觉都是分两头睡的，算什么夫妻！

我听完后，差点要晕倒，这就是以前我花尽心思照顾的女人么？我真想走上去抽她一个耳光，可是我做不到。我默默地离开了，也就离开这个城市了。不知道她以后有没有找我，我去别城市闯了闯，也许是没有她在的压力了，也许是长大有经验了，总之生意是越做越好。可越好我越不开心，我知道我的心还在她那。

当一年后，家里催我回去成亲，我便丢下生意回到家中看见了一年多都没见的她。她长大了，数年不见，她已出落得越发秀美，有若盛放牡丹，不只美貌胜过当初，更添了几分倾倒众生的风韵 。我不由的心动，原谅了以前她的行为，以为她会跟我好好过日子。

谁知道摆酒那天洞房花烛夜，她对我说：“我回来结婚是为了报恩，过了这晚，她就要出去工作，她已经爱上别人了，初夜算是给我的报答！”我听完后，心都碎了，于是喝得烂醉，再没搭理她。一大早，她就打包行李走了。走的那天，丢了这么本破书在我床上，我现在就把这书当个宝一样供着为什么啊！我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说到这他情绪激动的抓起手边的书丢到地上去。

小吴没见他这么激动过，赶忙帮他捡回来书，拍拍上面的灰，又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一定会帮你的。别担心，你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来喝酒，不去想伤心事了。”拿起酒杯和晓军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