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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渝州阿兴记大饭店。
豪华包间内。
陌小陌一走进包间，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对方来谈判的人，是一个西装革履，头发稀疏的中年人，面容看上去很严肃。
尤其是知道陈东来不了的时候，他的面容就更严肃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想跟陈先生谈。”他抱怨道。
“你好，叫我小陌就可以了，我是东哥的员工，东哥有事，实在不能来，他全权委托给我了。”
“你？”
中年男人打量陌小陌。
陌小陌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戴上了眼镜，看上去也有几分商务人士的样子。
但是。
她实在太年轻了。
而且。
太漂亮。
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儿八经会做生意的人。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陌小陌的脸颊上停留了一阵，侧身咳嗽，顺便咽了咽口水。
“你好，我叫季朝明，是宁苏集团渝州分公司的宣传部部长。”他和陌小陌握手，声音有些生硬。
陌小陌想起他刚才的视线，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想起今天是来帮陈东办正事的，还是忍了下来。
落座入席。
除了季朝明和陌小陌之外，席上还有季朝明带来的两个宣传部的部员，也就是谈判的帮手。
以及斗虾宣传部的人，作为中间人，来做一个见证。
“上菜！”
很快便摆满了一桌子好菜。
还有几瓶茅台。
陌小陌喝不惯白酒。
季朝明劝了几次，都被挡回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陌小姐这是不给面子。”他说。
“我们是来谈事的，不是喝酒的。”
陌小陌的商学知识都是在国外学的，大学实习也是在国外的一家科技公司。
对于国内这套酒局上谈生意的做派，知道，理解，但不喜欢。
季朝明的脸色变换了几次。
他带来的人会意，变着法地劝陌小陌酒。
“陌小姐，你喝不惯白酒，想喝什么酒可以说嘛，啤酒，红酒？”
“陌小姐你是杭州人？这么巧，我也是！老乡见老乡，总得喝一杯吧。”
“不多！就一杯！一杯酒能有什么影响呢？”
如果这些人一开始就放低姿态，礼貌地只敬一杯酒，陌小陌也不是不能喝。
她私底下，也是蛮喜欢喝酒的。
但劝酒的话越说越多。
让她感觉到烦躁。
尤其是季朝明的态度。
明显对她不尊重。
如果这不是在帮陈东办事，她早就一拍桌子翻脸走人了。
她按捺着火气，最后一次强调：“我不喝。”
“不想喝就算了。”
季朝明反而拍了下桌子，很不耐烦的样子，“那来谈生意吧。”
话虽如此。
但他丝毫没有好好谈生意的打算。
陌小陌提及宁苏的赞助方案，他提出一大堆过分的条件。
而当陌小陌问及赞助金额的时候，他又冷笑道：“这个嘛，得看你的诚意。”
“诚意？”
“我说，你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季朝明自己喝了一杯酒，说话大胆起来，还给陌小陌抛了个小眼神。
陌小陌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起身走人。
……
“恶心！”
陌小陌回到别墅后跟陈东抱怨，独自开了瓶红酒，咕噜噜喝下。
“我打电话问问。”
陈东皱起眉头，直接给斗虾的老总打去电话。
斗虾老总还不知道这件事，惊讶之余，连忙道歉。
几分钟后斗虾老总打回电话：
“我问清楚了。”
“宁苏那边的代表，是渝州分公司的人。”
“他是因为东哥你没有出现，只派了个小女生去和他谈，觉得没有诚意，所以才故意找茬，提出了那些过分的要求。”
“宁苏实际上只是想要独家赞助权而已。”
“东哥你放心，宁苏很重视这件事，只是派错了人……那个员工会受到惩罚的。”
斗虾老总办事效率很高，滴水不漏。
但陈东看着一脸郁闷的陌小陌，还是觉得不满意。
“我需要那个人的当面道歉。”他说。
“这个……”斗虾老总犯了难，“毕竟是宁苏内部的员工，我指挥不了。”
“把宁苏的电话给我，我亲自和他们谈。”
宁苏集团宣传部总部长的电话，很快被发过来。
斗虾老总已经打过招呼，双方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陈东便开门见山。
“老实说，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们的赞助费，但有人告诉我，大的赞助商可以撑场面，所以我才答应跟你们谈。”
如此直白，毫不拐弯抹角的话，让宁苏的宣传部总部长愣了一下。
好半天电话那边才重新响起声音：“今天的事，很抱歉……”
“你的抱歉没用，我的人受了委屈，我要那个人的当面道歉。”陈东说。
一旁的陌小陌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脸颊微红。
“陈先生，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对于那个员工，我们也一定会严厉地惩罚。”话锋一转，“但是否当面道歉，这是他的个人自由，我们也没法干涉，您说对吧？”
“确实。”
陈东点头。
可对方还没松气，陈东又说：“我可以给你们独家赞助权，而且，不收你们的赞助费。”
“什么？”
对方一怔。
给赞助权，但是不要钱？
这不相当于白送钱吗？
还有这种好事？
要知道。
一场大型赛事的独家赞助费，可是很贵的。
比如说英雄联盟的LPL。
起码是八位数。
上千万。
“但前提是，我要那个人的，当面道歉。”陈东说，“我不管你你们能不能做到，我只看结果。如果三个小时后还没有结果的话，我会和其他的商家谈赞助的事情。”
说完陈东直接挂了电话。
“东哥。”
陌小陌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
“我突然发觉，你好帅。”
“我不是一直都长这样么？”
陈东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笑。
在和杜辉的斗争过程中，陈东明白了一条真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越是软弱，别人就越是会欺负你。
相反。
越是强硬，别人就越是会给你面子，好好帮你办事。
当然。
这样做的前提是。
你确实有强硬的资本。
陈东的资本是银行卡里的钱。
几千万对他来说。
不过是比赛里的两个击杀而已。
……
两个小时后。
准确地说是两个小时十分钟零七秒。
“叮咚！”
别墅的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