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三人对酌山花开

“这是你写的？”李白惊讶的看着怀素问道。

怀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纸张太贵，我又没钱，所以只能在这上面写了。”怀素轻轻地摸着眼前的芭蕉树，仿佛是摸着自己的朋友说：“去年种了五千株必须摘下来才能长出新的，所以我准备今年再种五千，来年就可以不用浪费时间采摘了。”李白听了还素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果然奇功出苦功。

怀素有些感叹的说：“我听说长安最贵的一种彩色的纸笺，要一钱银子一张，不知道那样的纸上能够写出什么样的字来。”

李白笑了笑，对怀素说：“可惜我也买不起，将来等我买得起的时候，一定送你一沓最好的纸。”

“真的？”怀素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对李白说：“大师兄说懂字的人都是好人，果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可惜他今天不在，否则一定要让你见见他。”

“对了，你为什么今天会在那个地方喝醉了？”

怀素摇摇头，脸却红了起来，对李白说：“我不是喝醉了，只是想让潇*湘馆的鱼姑娘看一眼。”

“鱼姑娘看你一眼？”李白有点不明白。怀素却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白反问道：“难道大兄不知道京城三大美人？”李白茫然的摇了摇头，怀素又说：“杂家有个玄机碑，天下名士分成几十类，各有排名。其中最有名的有三个，分别是记录炼元士排名的元士碑，记录凌云阁学子们的凌云碑，还有天下美女的花字碑。不过每个人的眼光不同，所以花字碑上面的美人排名也很难让所有人都同意，但是这碑上最前面的三个女子，却是天下人公认的。鱼幼薇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两个人呢？”

怀素掰着手指头数算道：“另外两个，一个是梵门的太真圣女，一个是吐蕃的桂兰公主，据说金发碧眼，有一种别样的异国风情。”

李白点了点头，鱼幼薇她是见过的，的确美若天仙，但是比李褓儿还是差了一个当次，相比公孙音来说更是云泥之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在碑上？

李白问怀素道：“你让我来你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怀素这才正色对李白说：“其实小弟是有件事情想摆月兑大兄。”

“什么事？”

怀素说：“大兄名字换做李白，可是前些天在凌云阁的外面胜了马跃的那位？”

“不错。”李白点点头说：“不过侥幸罢了。”

怀素认真的说：“如果是那样，我就没找错人，实不相瞒，我是想让大兄帮我去救一个人。”

“难道是与天地阴阳棋有关系？”

怀素说：“大兄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的确与天地阴阳棋有关系，不过其中的秘密必须要大兄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怀素想了想才说：“大兄知道这个秘密之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李白却反问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怀素点头说：“其实我不是不相信大兄，而是如果被人知道，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害死大兄你。”

李白说：“放心吧，我没那么蠢，到底是什么秘密。”

怀素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摸出来一根金色的笔，这支笔看上去有点眼熟，跟之前杜辉拿的那一管有点相似，但是上面传来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就仿佛阳光与月光的区别。

怀素在几棵芭蕉树的叶子上认真的写着字，这些字都不是普通的字，而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古老文字。每当怀素写完一个字的时候，树叶子上就闪烁出点点的光辉，一直写了四十九个字，整个芭蕉林已经完全被一层金色的屏障包围。

怀素这才对李白介绍说：“这是师父给我的儒门正气歌，能够隔绝外人的探查。”停顿了一下，怀素才对李白说：“我想请大兄帮我破解一个大阵，作为回报，破阵之后我可以帮大兄取一件里面的宝物。”

李白有些不放心，问道说：“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能够帮你破阵？”

怀素点点头说：“当然确定，因为这个大阵就叫做天地阴阳大阵，而天地阴阳棋是从这个大阵之中演化出来的。”听了怀素的介绍，李白才知道，这天地阴阳大阵是一座上古遗迹，乃是他家族的一大秘密，后来偶然的情况怀素认识了棋艺非凡的马家两个兄弟。怀素请他们两个人帮自己破阵，将破阵的关键——天地阴阳棋，给了他们。谁知道这两个家伙背信弃义，破了一半的时候，学会了棋路，这两个兄弟就跑了。

怀素虽小，但是依然懂得怀璧有罪的道理，所以他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前几天他听说李白在天地阴阳棋上赢了两兄弟，又打听了李白的来历和品行，就一直想要找李白帮忙，却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怀素对李白说：“当时他们破了一半，虽然学会了棋路，但是并没有学到阵图，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棋路不过是从阵图演化出来的，就好像两把钥匙，他们拿到的只是外面的第一把，其实最关键的阵图才是里面的第二把。如果大兄你能参透这大阵，就可以直接借用星辰之力，相当于开辟了第二条修行的道路。”

李白点点头，马家兄弟的阵图不是真正的大阵，他之前就看出来了。但即便是一个伪阵，就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如果得到真正的阵图，不知道威力要强出多少倍。他问道怀素说：“你什么时候破阵？”

怀素看着远方不知道张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等一等，等我师兄来。”

“你师兄？”李白这才想起怀素刚才说过，他小小年纪已经是儒门的弟子，看来他师兄一定是一位大儒。

怀素点点头说：“一会你看见一根‘酒’字大旗，那就是我师兄了。”还素说完这句话还没过多久，远处就出现了一杆大旗，上面斗大的“酒”字随风飘摇。

不过那赶车的人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东摇西摆的，让那旗杆也歪歪扭扭，晃来晃去。走近之后，李白才发现一个中年汉子，脸色红润，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李白看了心中暗叹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亲师兄弟，同样能喝酒，而且同样爱喝的烂醉。

怀素捏着鼻子，极其嫌弃的看着对方说：“师兄，你来晚了。”

来人打了一个酒嗝，突出一口浓烈的酒气才说：“不晚不晚，一张兰亭集序，换一坛子酒，三十坛子三十张，我写了一个时辰呢。”

怀素一听，禁不住道：“一个时辰才写三十张？你写的也忒慢了。而且这酒也忒贵了。”

中年人却摆摆手说：“用的是行楷，临帖。”

怀素这才点点头说：“倒也合理。”他转过身对李白说：“李白大兄，这就是我师兄，姓张，单名一个旭。”

听到李白的名字，眼睛一亮，不由得递给李白一个酒坛问道：“你就是李白，不知道能不能喝酒？”

李白也不推辞，直接拍开泥封，对着酒坛足足喝了一大半才叹了口气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张旭听后心中豁然开朗，原本明亮的眼神也散发出异彩，不由得夸赞道：“李白兄弟果然有大才。”

怀素在一边劝说道：“师兄，别喝了，我们还有正事。哎，你给我留点。”

有道是三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又一杯。谁也没想到，他们三个人见面之后居然一点正事不谈，就干巴巴的喝酒喝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开始的时候，三个人还打算比试一下，然而三坛子酒下去之后，怀素就已经倒在了车下。张旭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看上去虽然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最后李白跟他连喝两坛，张旭最终两眼一黑，直接躺在了地上。

然而李白却越喝越精神，到最后他一个人把剩下所有的酒全都喝光了，却一分醉意都没有。此时已经深夜，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李白的脸上，他的心一片通明，望着天上的星辰，想起来在星宿碑里见到的景象总觉有些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旭悠悠的醒了过来，他本来对自己的酒量极为自信，但是看见没有丝毫醉意的李白坐在那里发呆之后，第一次怀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目光。

怀素随后也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对张旭说：“师兄，时候不早了，有劳你了。”

张旭点点头，他同样拿出来一管笔，不过跟之前怀素的金色笔杆不同，张旭的笔是黑色的，看不出来一点光芒。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阵图，李白第一次见到三级的炼元士出手，跟之前见过的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当次。

随着阵法的启动，李白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飞起来一样，周围的景象不停的朝后面倒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一起恢复正常之后，李白和怀素已经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这个空间看不出来上下左右，周围一片漆黑，在李白的身边有无数白色的光斑徐徐环绕，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