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节：登天梯

“这难不成就是天机楼的登天梯？”

独孤无敌站在此处，向里眺望，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李成杰有些惊讶的说道。

“是的，此处便是登天梯，天主就在尽头等着二位大人。请！”

那位天机侍闻言，沉声说道，而后再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显然这“登天梯”并不是人人都能涉足的，除了被允许得到资格的，还需要有相应的能力。二者缺一不可，否则极其容易迷失在天路之中，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登天梯？”

“有点意思。”

李成杰看着那天机侍虔诚的表情呢喃道。

显然那天机侍很想踏入一观，但是眼中却有着抑制不住的恐惧，让他坚定的立足在此，不能踏前一步，也不愿后退一步。

“登天梯，只是曾经听闻，天机楼的各位星宿长老皆要独自登顶，方可真正的成为天机楼的星宿长老。若是未能走完登天梯的全程，不论生死，皆不可成为天机楼的星宿长老。”

独孤无敌淡淡的说道。他的眼光逐渐的深邃，望着那条根本看不到尽头的路，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哥，在想什么？”

李成杰看着独孤无敌迟迟不曾迈步，这般谨慎可是与平常那个大大咧咧的独孤无敌形成了一个极强的反差，故而李成杰开口问道。

“我问你，天主为何要我们登天梯前去见她？”

独孤无敌心中实在疑惑，因为这数十年来，这登天梯从未听闻有其他人外人走过。

“当年就是“王法天”被位列仙王之时，曾向天机楼申请，想要走一走那登天梯。却是被天机楼以很强硬的态度拒绝。”

“听说之后，王法天决心投效陛下之时，陛下曾许给王法天一个愿望。而王法天再次提出，想要走一走那登天梯之后，陛下直接传旨天机楼，让王法天领圣命去踏那登天梯。”

“可之后，此事还是不了了之。王法天并没有走上过登天梯。”

其实关于当年的那件事情传闻很多，还有些人曾说，那时天机子第一次违抗圣命。即便王法天带着圣旨而来，依旧遭到了天机楼强硬的拒绝。

“当年，他携圣命而来，我们天机楼并未阻拦。只是言明其中利害，若是他要强行登此天梯，性命不保。”

“王法天在此立足三个时辰，而后默默离去。若非是皇室袒护王法天，不愿我们天机楼声张，我们楼主当年又怎会背上抗旨的骂名？”

那名天机侍闻言，立刻反驳道，似是他对当年的那件事情影响极深，而就因为当年王法天之事，给天机楼带来了极大，且极其恶劣的影响。

所以，那名天机侍在听到独孤无敌提起王法天的名字时，才会露出那一幅激昂的神态。

“陈大人，慢走不送！”

忽的，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鬼长老的声音。

“鬼长老，本官知道楼主他日理万机，但是请您通融一二，星长老之事，不可耽搁啊！”

显然陈允是被鬼长老强行“送客”了。听着陈允的语气，奉旨而来的他，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陈大人，一切先都按照陛下的意思办。等我们楼主有了吩咐，本长老会第一时间告知陈大人以及陛下的。”

鬼长老便走便说着，声音越来越近了。

“鬼长老，楼主现真的不在京都吗？”

陈允被鬼长老送到楼梯口，陈允立定之后，又问了一句。

“不在！”

鬼长老阴沉着声音淡淡的说道。而后 挥手唤来了两名天机侍，看样子，陈允是要被驱逐了。

李成杰偷偷的向下看着，如此一幕他想着还是别和陈允打招呼了，免得尴尬。

只见那两名天机侍，微微将陈允抬起，一左一右搀扶着陈允，神色还算恭敬，可做的那事，确实有点不太像人能干出来的事。

明显，陈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名天机侍抬了下去。

“鬼长老，我们又见面了。”

李成杰看着陈允被抬走之后，露出头来，看着鬼长老，微笑着说道。

“呦，道宗来此，有何贵干啊？”

鬼长老见状，他迈步而上，从四楼走到了五楼的楼梯之上。明显，鬼长老在和李成杰说话时，态度还算友好。和陈允说话时，则是满嘴的不耐烦。

“剑宗柳元是本宗的结义大哥。这位是本宗的二哥，武宗独孤无敌！”

李成杰看着鬼长老那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微哼一声，而后向鬼长老介绍到。

“哦，看本长老这记性。”

鬼长老很夸张的说道。

“甄平，是谁让你带道宗和武宗来此的？”

鬼长老缓步走了上来，看着眼前的登天梯，鬼长老知道，若无人授意，甄平绝不敢私自带外人来此，故而问道。

“回鬼长老的话，是天主心长老允准两位大人踏登天梯的。”

甄平闻言，如实的回道。

“天主？呵呵。”

鬼长老闻言冷笑两声。

“李大人此来，既然是为星长老身死之事而来，我们朱雀厂的事情，就不劳烦苍龙天的天主费心了。”

“道宗，武宗，不如我们楼下一叙？”

鬼长老在听闻天主之时，说话间立刻就带了许多的火药味，而后冲着李成杰和独孤无敌淡笑着说道。

“哼，姓鬼的。你怎么还没死啊！”

就在鬼长老转身之时，天主忽然现身在了登天梯之上，依旧是那一副冷俏的面色，说话声音如冰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天主？”

鬼长老闻声缓缓的转身，猛然抬头，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冷冷的直盯着天主。

“你以为本天主有那闲心管你们朱雀厂的事情？”

“楼主有命，要见他！”

“要带，你可以把这个带下去。”

天主先伸手一指李成杰，而后又指了指独孤无敌，听着话的意思，是天机子要见李成杰，而独孤无敌就是“陪跑选手”。

李成杰和独孤无敌相视一眼，也是满脸的尴尬。

“你说楼主要见道宗？”

鬼长老闻言，微微一愣，凝目向李成杰看去。

“怎么，楼主做啥决定，还要向先给你这死鬼通报一声吗？”

天主嗔目，怒视鬼长老，说话之时威严无比。这好似就是身份之上的差距。

虽然天主和鬼长老都是星宿长老，但是心长老是星宿之主，被尊为天主。而鬼长老顶多就是朱雀厂之中比较强势的一名长老。

身份之上的不同，让天主在与鬼长老对话之时，无由的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

“哼，天主，你别得意。”

“这是本长老与道宗签订的和战书。若是本长老没记错，天主可是道宗的手下败将吧，道宗可是你们苍龙七宿合力都难以奈何得。”

“这次星宿之主，你可没再侥幸的机会了！”

鬼长老冷笑一声，而后从怀中缓缓的取出了他与李成杰签订的那份战和书，狠狠的在天主的面前秀了一把。言语之中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鬼长老此言一出，场中三人的面色瞬间就都沉了下来。

最阴沉的一定是天主，她面若冰霜，似有屡屡的寒气蒸出，双眼冰冷的盯着李成杰。

而李成杰见状，眼神躲闪不及，微微低头向鬼长老瞥去，这鬼长老是转眼就将他给卖了。上次那事，不论天主是否怀恨在心，此刻鬼长老公然提及，还当着他的面，用他的手，打了天主的脸。

李成杰心中也是有些郁闷了，这一会要是踏上登天梯，以天主那脾性，还不知道会怎样对他呢。

而独孤无敌则满脸的错愕，他是实在没想到修为最高的三弟，竟然会和那个鬼长老战成平手，而后他刚才很认真的看了那和战书，隐意还是三弟落入了下风……

不过，就在独孤无敌回过神来，就是不经意的扫了天主一眼，便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三弟，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独孤无敌也是向李成杰投去了怜悯的目光，李成杰着明显是躺枪，无辜被波及。突来横祸。

不过，当独孤无敌知道李成杰曾经独自战胜过天主，且苍龙七宿都无法奈何李成杰之时，心中不禁为其感到骄傲。

“咳咳咳，两位长老，消消气，气大伤身啊……”

李成杰被天主盯的，额头之上都渗出了几滴汗水，很是苍白的说道。

“哼，武宗，鬼长老闲得无聊，辛苦你陪那鬼玩玩吧！”

“道宗跟我走！”

天主冷哼一声，而后一挥袖，直接带着李成杰消失在了此处。

剩下，独孤无敌，鬼长老与甄平三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臭娘们！”

鬼长老暗骂一声。

“额，鬼长老，不如咱们去谈谈我大哥柳元的事情？”

独孤无敌挠挠头，向鬼长老询问道。

“哼，有什么好聊得。楼主都说了，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怪谁？”

鬼长老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说道。

“那，陈尚书刚才来的时候……”

独孤无敌闻言有些疑惑的试探道。

“就算身陨是星长老的命数，那他也是我们天机楼二十八星宿之一的长老，也是我朱雀厂的长老！”

“即便不问责，剑宗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鬼长老喘了少许的粗气，而后平静了不少，看在李成杰的面子之上，对独孤无敌的说话得态度略有缓和。

“天机楼要对我大哥做什么？”

独孤无敌闻言，突然强横的问道。之前柔声细语那是尊敬，现在若是天机楼要对自己的大哥出手，那就没必要再与他们客气。

“呵，你们兄弟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

鬼长老冷笑一声，语气又冷了几分。

“楼主说了，京都乃是天子脚下，此时传的沸沸扬扬，陛下自有决断，无需我等关心。”

鬼长老也没心情和独孤无敌在这儿浪费时间，转身的同时大声的说道。

独孤无敌闻言愣在了原地，听着这个话，他触觉毫无 毛病，但是细想之后又觉得漏洞百出！

“额，那我现在？”

独孤无敌微微愣神，鬼长老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而后有些尴尬的看向那名天机侍。所有人都走了，就留他一人在这，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了。

“武宗不如先请回？”

“至于武宗关心的事情，可能等道宗出来之后便有结果了。到时自有分晓。”

“以我在天机楼的这许多年，若是楼主真的因为剑宗杀了星长老而生气的话，恐怕剑宗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甄平人如其名，一直都很“平”。表情平稳，声音平静，淡淡的说道。

“了不起。”

独孤无敌闻言，微微点头，而后顺手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但是，是个人，都能从独孤无敌那声赞叹之中，听出几分不屑！

……

“天主？”

李成杰突然被天主带到了登天梯之上。这天路与李成杰直接看到的那条路还不一样，极其的陌生。

李成杰回首之时，独孤无敌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还有那个楼梯口也不见了。

那宛如是真的“天路”一般，那种梦幻的感觉令人无法形容。

李成杰叫了一声天主，并无人回应他，于是李成杰只好探索的向前迈步。

而当李成杰刚刚踏出第一步之时，周围的墙壁陡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蔚蓝。

李成杰小心翼翼的再踏出一步，脚下的路也突然消失不见，似是踏在空中，有一朵祥云蓦然飞来，而后承载着李成杰缓缓向前移动着。

“这是春天？”

李成杰踩着那朵祥云缓缓向前，收入眼中，是满眼的绿色，春意盎然，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春天的气息。

“春雨贵如油，当真滋养万物啊！”

忽然，这里下起了微微细雨，李成杰很是享受的深吸一口气。看着在那春雨的浇灌之中，各种花草野蛮生长，勃勃生机冲天而起。

“这是入夏？”

李成杰挑挑眉，抬头遥望着此处的烈日，灼灼阳光将李成杰刚刚淋湿的衣服转瞬蒸干，同时将那春天的清爽之意全部横扫。

“最绚丽的夏天，带给人最美的风景。”

一路之上，李成杰似看遍名山大河，将这天下美景尽收眼底。虽然烈日炙烤的，让人有些倦怠，但是内心的那种宁静是空前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丰收之时，万物凋零。”

李成杰看着枯黄的树叶，李成杰不免有些伤感。但是在看到那饱满的稻谷，盛开的高粱，如同见到了无数人辛勤的笑脸。

忽的，一阵秋风吹来，吹走了李成杰历经炎夏的燥热与疲倦，清爽之意，让李成杰眼前一亮，而后再放眼看去之时，满地的金黄，必是丰收的一年。

被那秋风吹起的落叶与花瓣，带着些许自然的芬芳，扑面袭来，李成杰伸手抓住一片粉红色的花瓣，它是如此的美丽。

李成杰对着手掌轻轻得吹了一口气，将这片花瓣送往了最自由的地方。

下一瞬，点点冰雪飘零飞下，洁白的雪花，逐渐覆盖了之前所有的景色。

白雪皑皑的山峰，冻结成冰的河流，到处都是一片洁白的世界。

“冬季，繁华落尽，朴华静谧。所谓返璞归真，冬天才最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人与之人之间情感的温度。”

“芬芳过后，日月真情，天地才露本性。”

“在冬天，人们往往会特意追忆曾经逝去的光阴。”

“一指流年处，光阴似飞箭。回首经年，如梦如痴。”

“相约在冬季，凌寒独自开。行空万里开，叶尽树无言，风过冷目艳，万事独清欢。”

“没有任何一个季节会像冬天一样，这么简单，这么率性，这么纯粹，这么执着。”

“其实，风雪过后，回想起来，斑斓的颜色满是疲倦，会渴望在最纯粹的世界之中永生。”

李成杰一路感受着雪的清凉，即便是在暴风雪之中，李成杰依旧倔强的睁着双眼，任由雪花迷乱他的双眼。但是，风雪之后，是心灵的洗涤。

“没想到，在你的生命之中，看到最多的景色竟然会是冬天？”

“李成杰，实在难以想象，你到底会做出什么，让你的余生如此的悲凉。”

就在李成杰走出四季之后，天主的声音忽然在李成杰的耳边。

“冬天，一定是悲凉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我的人生将如刚才眼中四季，我会感到格外的庆幸。”

“因为那个冬天，处处美妙至极！”

李成杰闻言一愣，而后微微一笑，轻声的说道。

“或许，冬天，会冷，会悲。不过，亦是一种风景。”

李成杰微微摇头，而后真正的登天梯，出现在了李成杰的面前。

“道宗，开始爬梯吧。”

“越快爬上来，你便能越早的知道答案。”

天主声音清冷，不含一丝的感情，李成杰耸耸肩之后，一跃而起，直接抓住了第三节梯子。

“轰！”

只是还没等李成杰抓牢，那第三节梯子突然断裂，李成杰大惊，却还是敏捷的抓住了第二节梯子。

“轰！”

可是，如刚才一般，那第二节梯子再次断裂。

不过李成杰这次可有了经验，虽然不知道那梯子为何会断裂。但是李成杰却在瞬间，借势腾身而起，直接纵身而上，脚步连踏，一连踏出了数百步，飞驰前进。

而就在李成杰每次落脚之后，仅仅刚一个触碰，那节所在的梯子便会崩碎。

直到李成杰看到了一节梯子之上闪烁着星芒的符文，才伸手抓上。

“果然，行至一路，便会有一个能歇息的点。”

李成杰双手把这那节梯子，喘着粗气。向下望去，似深渊一般，已然看不见底。

只有几节还没有崩碎的节梯，留着些李成杰走过的痕迹。

“道宗，此梯共十万八千节，行至此处你已然没有退路了。”

“哈哈哈！”

天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听着她的笑声，格外的欢快。似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天主，当初若非你逼我，又怎会落得那个下场。”

“本以为是一位巾帼英豪，竟没想到也是如此的小肚鸡肠！”

李成杰闻声，愤愤的说道。

“哼，李成杰，我劝你省点力气。”

“你以为相见我们天机楼的楼主很容易吗？”

“有本事，就自己爬上来。没本事就为星长老陪葬吧！”

天主忽的怒声说道。似是她又被李成杰的话语勾起了当初那一战，那不堪的回忆……

“轰！”

正在李成杰思索之时，那跟节梯忽然断裂。

李成杰一晃神，再次跃起，乘龙步伐展开，既然知道还有十万八千节，那冲就完事了！

……

此时的， 衔风湖之中，最显著的风景，无疑是四座尸山，一片汪洋的血海。

张贯民等人，依旧屹立不倒，各自都绽放了自己最闪亮的光芒。

一招一式之间，仙气四溢。

每人都是以一敌百，战了如此之久，依然不落下风。更没有丝毫的疲倦，似是那陨星为他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一般。

耿芙蓉与三位将军在一旁看着，也是极为的眼馋。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战力，绝对已经突破了自身的极限。

实在难以想象那陨星，到底藏着什么何种的造化。竟能让人如此的疯狂。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之前种种的异状，才让耿芙蓉等人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欲望。

说实话，他们四人曾都有无数次的冲动，想去拥抱那颗陨星，去探索那来自天外的力量。

但是此处，仍然破空声不断。

仿佛争仙大会的所有的参赛者们，全部都在前赴后继的向衔风湖赶来，向陨星奔去。

陨星周围，四座高高的尸山，丝毫不能阻挡那些人的欲望，恐惧在现在完全只是一个笑话。

“耿小姐，不如我们也过去吧？”

“有张大帅，夜将军他们为我们压阵。说不定我们也有时间得一份造化。”

黄素忠，突然开口说道。

耿芙蓉闻言，再向三位将军望去，他们满目的热切，正在熊熊燃烧，几难熄灭！

（入秋的第一杯奶茶，我也想喝......码完字就十一点了，好可怜一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