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一念桃花 > 三百九十六、夏至(一百五十六)
加入书架我的书架
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三百九十六、夏至(一百五十六)

250xsw.com提供更快更稳定的访问,亲爱的读者们,赶紧把我记下来吧:250xsw.com(全本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方便各位读者~请微信公众号搜索"250文学网"

推荐阅读: 狂暴穿越重生之世界首富穿呀!主神春暖天命之猎神北风知经年极品狂少太子殿下别黑化啊娇妻在爱欲中沉沦深圳往事


“公主!”封良道,“中宫与圣上已不睦,她说的话,圣上必定不信。圣上已经放出话来,要将皇后下狱!公主!在下知道公主向来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封家,可公主品性刚正,做事公允,从不冤枉一个人。皇后是一国之母,即便有过错,也该秉公论断,怎可不分青红皂白便论及刑罚?”

“太后何在?”谯国公主道,“太后不是也在宫中么?”

“太后自是为中宫说话,可圣上全然听不进去。”封良道,“能阻止此事的,只有公主了!”

说罢,封良向公主一叩首,头重重嗑在了地砖上。

晚云紧张地盯着谯国公主的背影,只见她沉默片刻,道:“你到门外等我,我换身衣裳就出来。”

封良神色一松,不敢耽搁,忙连声应下,匆匆退出门去。

晚云赶紧绕出屏风,急道:“公主不会信了左仆射的话吧?”

谯国公主让春荣去取衣裳来,看向晚云,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真的假不了,假的也不能成真,但凡事都要过了眼才知道,所以我才要入宫。”

晚云也知道这道理,心扑扑跳着,可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

“他方才说的邹氏,”晚云的语气有些发虚,“她真的是……”

“若非确有此人,我也不会答应他进这趟宫。”神色严肃,“晚云,此事我会弄清楚,你且回房去歇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

宫中夜里落钥,谯国公主进宫之后,留在宫中过夜,没有回来。

这夜注定无眠。

晚云躺在公主府的厢房里,辗转反侧,思绪纷乱。

谯国公主跟她说起的那些父亲的前尘旧事,在她脑海中反复沉浮。

尤其是关于他和裴渊母亲的过往。

——“此事的传言,并非今日才有。当年,我就曾亲自问过你父亲。可他性情高洁,将此事视为对自己和岳氏的侮辱,连谈也不愿谈。”

谯国公主一向信任父亲,可今日听封良提到邹氏的时候,晚云能感觉到,那封邹氏留下的遗书,足以颠覆她的信赖。

你见识过封家和皇后的手段,知道他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心中一个声音道,此事,定然另有内情。

晚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可身上却仍无端地冒出寒意来。

皇帝对裴渊已经甚为猜忌,此事,无疑会雪上加霜。若那证据是真的,他便有十足的理由将他除掉。

换而言之,此事已经远不是关乎裴渊和晚云的婚事,而是关乎二人的性命。

想到裴渊,晚云紧紧握住拳头。

此时的皇宫之中,必定有好一番交锋。背负压力最大的人,不是皇后和封良,是裴渊。

而她,只能躺在这里苦等,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般揪心地等到深夜,晚云隐约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她一个激灵起身来,赶紧推开门,小跑着迎出去。

只见有人从廊庑尽头疾步走来,不是谯国夫人,是春荣。

“阿媪,事情如何?”她赶紧问。

“九殿下的事先放一边,我回来是送你回府的。”她道。

晚云诧异问:“出了何事?”

春荣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出府,上了马车,道:“娘子听我说,文公在太极殿上晕倒了,方才一度危急,被太医署的御医救了回来,说是保住了性命,但人还昏迷不醒。你们仁济堂的良医多,圣上已经着人将他送回府,让姜医监诊治。公主方才被吓的不轻,怕文公有个三长两短,叫娘子赶紧回去看看。”

晚云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向,震惊不已。

“怎会如此?“她急急问道,”师父方才离去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倒了……”

春荣叹口气,道:“文公的性情,你是知道的。你父亲是他挚友,怎会任由别人毁谤。他和封良辩驳了一夜,一个气急攻心,没缓过来。不过听方才太医说,文公的身子虚弱,怕原本就已经病重了。”

晚云睁大眼睛怔在原地,像是听见了什么谬论。

文谦的益州时确实得过风寒,她分明替他把过脉,只是小病罢了,何来病重?

但她知道与春荣争论此事无益,忙跟她别过,催着车夫打马驶向安邑坊。

到了宅子前前,袁盛已经在门前等候。

晚云来不及跟他说话,下了马车便拔腿朝文谦的院子跑去。

宅子里一片灯火,有宫中的黄门、御医,有姜吾道从仁济堂里带来的大夫,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

晚云心生不详的预感。

她在药堂侍药多年,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有这阵仗。

她越想越害怕,待走到文谦房里的时候,看到躺在榻上的人,泪珠子已经淌了下来。

“师父……”她哽咽地唤道,忙跑上去。

还未到榻前,有人将她一把拉住,是王阳。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让他好好歇一歇。”

晚云擦擦眼泪,抬头望去,只见他也双眼通红,神色憔悴。

“师父怎么了……”晚云睁着泪眼,声音发抖,“怎会如此?”

王阳的脸上露出些愧色,道:“你先别哭,师父还活的好好的,只是身子弱……”

晚云看着他,只觉呼吸一窒。

王阳与人说病情,一向直率,总会说清楚是什么病,当下到了何等性情,应该怎么治,治得好如何治不好如何等等。

而晚云从他口中听到这等含糊不清的安慰言语,是第一次。

她张了张口,正当再问,一人忽而走过来,一把拽住王阳,将他拉出门外。

“你师父这副身子怎么弱成这样,是何时出了岔子?”姜吾道神色沉沉,冷声问道,“你是怎么照看你师父的!”

王阳望着他,毫不犹豫地跪下,道:“是师侄的错,师侄有罪!”

“莫与我说这等无用言语!”姜吾道怒目而视,“我问你他怎会成了这样!”

“师父的身子是累垮的,”王阳流着眼泪,哽咽道,“从年前起便是强弩之末了。他自知命不久矣,便研习了蛊术强行续命。他说,若他不好了,门内会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今年,料理好门内诸事……”

话没说完,王阳已然泣不成声。

晚云在一旁听着,惊愕交加,一颗心沉到了谷地。

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