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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南定——不惜任何代价攻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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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赞仪下定攻城的决心,排除伤员、后勤部队、军医等人员的其余十二万多将士全部动员起来,所有的大炮都摆放在阵前,准备发动对南定城的攻城战。

辰时初,朱赞仪亲自出现在阵前,站在城头的大炮攻击范围之内,宣布开战纪律:所有将士依照鼓声进兵,不得铭锣之声不得后退,违令者斩;凡畏缩不前、作战不积极者,一律处斩;……

当然,除了严厉的惩罚外,还有丰厚的赏赐。“凡大军将士,不论汉、夷、安南,首先登城者赏赐白银二百两,若战死白银赏赐其家人;大军打进南定城后,允许将士们大掠三日!孤决不食言!”朱赞仪大声喊道。他每喊一声还有几十名说话声很大的壮汉重复,声音一直传到了南定城头。

宣读完赏罚,朱赞仪让鼓手敲起大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开始攻城。

……

……

“快挡住!阮成,你马上带领所部去支援南城乙字号垛口,甄英,你马上带领所部去支援辛字号垛口,马青,你马上……”守在城头的阮希周不停地吩咐道。

好半晌,他将手上的大多数军队分派出去,总算松了口气,坐到座位上拿起茶壶就喝了起来。足足喝了半壶的茶,他才放下茶杯,看着正在攻城的明军,嘀咕道:“明军发疯了么?这么攻城?”

从一开始,这次攻城战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明军虽然仍旧没有在城东面扎营,这次也没有攻打城东,但其它两面的进攻甚是激烈。不,正因为没有分兵到城东,所以明军无论是炮火还是兵力都非常充足,得以在南、西两面猛烈攻城。

明军先以小炮抵近城墙发射散弹,待城头的大炮忍不住开火后,留在后面的明军大炮轰鸣起来,专打城头的大炮,虽然自己损失了几门个小炮,可也摧毁了城头数门大炮,使得安南人的炮队不敢再随意开火。

攻城的步兵也已经扛着云梯来到城下,将云梯向城头搭去,开始攀爬;弓箭手则向城头发射箭矢,压制安南守兵。

城头的安南人马上还以颜色。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守城士兵一样,南定城的士兵也向城下扔滚木礌石,泼沸油沸水,同时使用大炮发射散弹,与明军对抗。攻城方总是会产生更大的损失,第一批攻城的士兵马上就损失惨重,伤亡无数。

朱赞仪命令鸣锣收兵,未能攻上城头的明军将士拖着受伤的同僚撤退。城头的安南人松了口气。

可他们马上就发现,这口气松早了。在第一批攻城的将士全部退走后,第二批攻城的人迅速冲了过来,继续攻城。他们也不得不继续奋力防守。

经过三轮的攻城后,城头的滚木礌石逐渐不够用了,甚至沸水和沸油都出现了短缺,大炮的炮管也热的发烫不能再发射。城头的守兵不得不停止使用大炮,使用的滚木礌石、沸水沸油也大为减少。

城下的明军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况。实际上,围城这两天明军在营地里建造了数个高十几米的哨塔,几乎与城头齐平,参将马俊安排人手在哨塔上用千里眼盯着城头,在发现炮管通红、各种器械也大为减少后马上告知统兵将领,马俊、黄辂、汤泉等人才得以迅速知晓。

他们将手里的大炮分为两批,轮流使用各种炮弹轰击城头,压制城头的火力;不论允熥还是朱楩亦或是朱赞仪都非常宝贝的火枪兵也靠近城墙,向城头和城门处发射弹丸。不过城门已经被阮希周下令完全堵死,他们没办法从城门杀进去。

安南守兵一时间损失惨重,许多人心生退缩之意,不敢靠近城头,向后退去;幸好阮希周马上发现了这一情形,下令刀斧手砍杀后退的将士,才让他们重新奋力与明军交战。

但就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明军已经将数座云梯搭在城头上,还有许多将士顺着云梯攀爬到了离着城头很近的地方;重新奋力作战的安南人想要将云梯推倒,可这时候已经很难推倒了,他们只能使用手里的弓弩射杀正在攀爬云梯无从躲避的明军。

许多明军被射杀,但更多的明军奋力顺着云梯攀爬,在城下弓箭和火枪的支援下爬上了城头。

第一个爬上城头的是从廣西征发来的狼兵,虽然他马上就被干掉了,但随着朱赞仪与他手下侍卫的“赏赐此人二百两白银”的喊声,许多士兵被刺激的更加奋力攀爬,更多人爬上城头。

阮希周不得不动用手里的预备队。他将预留的阮成等人所部派到城头,与明军交战,总算将登上城头的明军赶下了城。

此时已是午时,明军已经发起了五轮攻城,这些将士退回来后,朱赞仪虽然继续派兵攻城,但不过是骚扰城头让守城的安南人不得休息而已,投入的军队不多,大多数士兵都开始休息。各军就在离着城头不远的地方架起大锅,将打来的野味和水师捞起来的鱼虾统统放进锅里大火蒸煮,粮食也敞开了供应,想吃多少吃多少。

见到明军大部开始休息,阮希周也下令城头的守兵休息,让他们吃饭。一上午的奋战所有士兵都累得腿软,不休息不行。至于与攻城的明军作战,只能多多消耗守城的器械了。虽然阮希周十分不情愿,也只能如此。

而朱赞仪则在各支军队中走着,尤其是上午攻过城的军队。他不时停下来看看士兵碗里的饭,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的帐篷,与各军主将一起吃饭。

虽然今天上午没能攻下南定城,可他仍旧十分高兴,笑着对诸将说道:“阮希周如果就这两下子,还敢比拟于耿炳文?他的话要是传回京城,恐怕会笑掉大家伙儿的大牙。”

“耿炳文当年在长兴城坚守十年力保城池不失,咱们这才攻了半天的城他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真是自视太高了。”

“小国之人没有见识,守住几次城就吹上了天,遇到咱们大明天兵自然原形毕露了。”有人拍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