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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章 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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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家店铺的所有诗文评都在这儿了,二位公子可以随意挑选。”允熥走后没多久,书铺的老人就从后面回来,将所有的诗文评都抱了来,摆开放在一张桌子上,对他们说道。

“多谢老先生。”文圻道了一声谢,上前与朱褆挑选起来。于谦也凑过来帮他挑选。

听到文圻道谢,老人捻着胡须笑了笑。将孩子教导的这么有礼貌,做父亲的定然也十分明礼,既然答应了为找回朋友的那本古籍,一定不会食言而肥,古籍找回来的可能又大了一分。

他也又增添了对文圻的好感。文圻长相本来就不错,再加上这么有礼貌,他就出言指点了文圻几句那几本诗文评更好:他也是爱读书的人,店里的书多半读过。

听了老人的指点,文圻又道了声谢,将这几本诗文评拿出来,与朱褆、于谦商议起来。可他们谈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最终下定决心要哪一本。

老人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传来掀动门帘的声音,侧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进来。这两人身上都穿着皮衣,不像是穷人家,但瞧着样子也不像是富贵人家,有些奇怪。那年轻男子走进来,四处看了看,瞧见老人,说道:“老先生,给拿一本《千字文》。”

“小兄弟,你要什么版本的《千字文》?”老人问道。

“什么版本?《千字文》还有版本的不同?”年轻男子很惊讶。

“是这样的。《千字文》的文章内容当然只有一个版本,但怀素和尚、赵孟頫等人曾以《千字文》为后辈学习书法之范本,写过不同书法字体的《千字文》,后来又流传下来,所以老朽有此一问。”老人解释道。

“外甥女,你想要什么字体的?”年轻男子小声询问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轻声说了一句话,年轻男子又道:“老先生,可有颜文忠公(颜真卿)所书之《千字文》?”

老人诧异的看了小姑娘一眼。显然,这本《千字文》是为这个小姑娘买的,可这个年代会教女子读书的人家可不多,有些勋贵和乡间士绅都不会教女儿读书,她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就能读书,可不常见。

不过这与他倒也没什么干系,他答应一声:“自然是有的。稍等一下。”在放置《千字文》的柜子找了一遍,没发现颜真卿所书的,又去后院翻找。

这小姑娘当然就是唐赛儿。她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见老人去后院翻找,在书铺内四处张望,见到文圻与朱褆正在翻看着什么,凑过去瞧了一眼,听他们说了几句话,见文圻想来想去就是下不了决心,忍不住说道:“自然是《诗品》最好,有什么好犹豫的?”

听到她说话,文圻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就见到一个看起来八九岁、满脸稚气又长得颇为秀丽的小姑娘站在桌子的对面,愣了一愣,但随即问道:“为何是《诗品》,不是《文心雕龙》?”于谦听到文圻的话,看来是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心想:‘既然殿下的话已经出口,不如听听这个小姑娘说什么。但切不可与她说的话太多,以免影响姑娘的清誉。’

“当然应该是《诗品》。《文心雕龙》虽好,其评判虽有独到之处,但刘勰因有自己的好恶,对如同陶渊明等人的诗文不喜欢,并未评判,是一缺憾;《诗品》虽也有不足之处,但却无这个问题,综合来看,还是《诗品》更好些。”

“这话不错。”听了唐赛儿的话,于谦说道:“正是如此。三郎,我在家乡也曾听闻一位大儒曾如此点评过《文心雕龙》,陶渊明的田园诗虽不是诗文主流,但也是一派,何况其中颇有几篇写得很好的,不应忽略。如此说来确实应当挑选《诗品》。”

“可这位姑娘,在外贸然对他人说话可不应当,何况男女有别。小生多谢姑娘指导,但还请姑娘切勿再出言。”于谦却马上又一板一眼的对她说道。

唐赛儿本来听到他前一句话十分高兴,可马上又听到了他后一句话,顿时感觉好像吃了苍蝇似的。但他说的很在理,她一位长辈也曾经教诲过女子在外不应该与不认识的男人说话,只能一边在心下嘀咕:‘才这个年纪就好像个小老头似的说话,小时候就这么无趣,长大了一定是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但嘴上说道:“公子对不住,小女子不该出言,请勿怪罪。”转身走回她舅舅身旁。

“多谢姑娘。”文圻感谢道。他有些嗔怪的看了于谦一眼,看着他一脸无辜的神色,也不知该说什么:文圻本想再询问几句《文心雕龙》与《诗品》的其它优劣,这下子什么也问不了了。但于谦说的又是正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又看了唐赛儿一眼,转过头问朱褆道:“世兄,你觉得她说的是否有道理?”

“说的不错。”朱褆也看了唐赛儿一眼,才说道。即使是听来的,但这个年纪的人能记住这样的话也不容易了,何况又是一个女子。

他不禁小声嘀咕道:“这个小姑娘也不知是谁?来自哪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从门口传来“啊”的一声喊,侧头一看,见到宋青书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盯了这个小姑娘一眼,手也不知有意无意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宋青书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抬起头一直盯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被盯得很奇怪,似乎想要出言问宋青书为什么这么盯着他看,但这时老人已经从后院回来,把颜真卿版的《千字文》递给他。年轻男子接过书付了钱,带着外甥女离开了这间书铺。

……

……

“爹爹,情形就是如此。”文圻说道:“之后儿子十分好奇,问宋师傅为何会那样盯着那个小姑娘与她舅舅看,可宋师傅一直不肯回答。”

“世叔,看宋师傅的样子,应当是认识那个小姑娘,莫非是哪家勋贵人家的女儿?”朱褆问道。

‘唐赛儿出来买《千字文》?是为自己买,还是为谁买?说为自己买不对,周王府里还能少了这本书?若不是为自己买,又是为谁买?’听了文圻的话,允熥有些疑惑的想着。

‘罢了,也不想了,等过几日去周王府的时候,若是能想起来就问问,想不起来就罢了。’他又心想。毕竟唐赛儿买书的目的是什么与他也没关系。

想过此事,允熥扫了文圻与朱褆一眼,又看了看十分正经的站在他们身旁的于谦,心想:‘还是于谦靠得住,只有他不问小姑娘是何人。文圻这个年纪也就罢了,毕竟年纪小,大约只是单纯好奇;朱褆你问小姑娘是哪家的人是何居心?’

“父亲并不认识那年轻男子与小姑娘,大约是和宋青书关系很差的人吧。”允熥说道。

文圻听到允熥的回答,也就信了;朱褆并不相信,但听到说话的语气也知道允熥不想说,不会再问。

“老爷,生员与犬子这就回去了。”于胥行礼道。天已经黑了,陛下也要带着二位殿下回宫,他当然要告辞。

“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几日我多半不会出宫,即使出宫也不会再碰到,既然如此,今日就给于先生拜个早年。”允熥道。

“多谢老爷。”于胥答应一声,也说道:“生员祝老爷福寿安康,国泰民安。”于谦也照着他的样子行礼说话。

“借于先生吉言了。”允熥笑道。

他们又寒暄几句,于胥父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行了一礼,转身向家走去;允熥招呼朱褆、文圻坐上马车,也向宫里赶去。

他们回到皇宫时已经有些晚了,好在还没到宵禁。允熥去乾清宫换了身衣服,去往坤宁宫。

熙瑶听宦官通传他们来了,马上小跑着出了宫殿到院落大门处迎接,见到允熥马上关切的问道:“夫君,今日出宫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问?”允熥不解。

“不然怎么会这么晚回来?”熙瑶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看着允熥身上,确定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流血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哦,今日瞧着街面上这么繁华,不禁多转了一会儿,所以就回来的晚了。”一边说着,允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实情是带着昀芷去瓦舍看杂耍了,但这话可不能跟她说,和她说了准得唠叨几句,何况若是被下人听去了传出去对昀芷的闺誉也不好。这不比他带去的侍卫,都是跟了他至少五六年的,信得过;坤宁宫小宦官小宫女不少,谁知道会不会传闲话。

“夫君,以后可不能这么晚回来。天色黑下来后侍卫保护安全不如白日,可要小心。”熙瑶说道。

“知道了。”允熥答应一句,随即转移话题道:“熙怡,敏儿、文垣他们呢?”

“妹妹在屋里养神,敏儿与文垣在殿内玩呢。”熙瑶随口回答道。

“快将他们都叫到前殿来。”允熥说道。

“怎么?有何事?”

“有好事。”允熥笑着说道。

“待诗,你去将他们都叫来。”熙瑶不解,但还是吩咐道。

不一会儿,他们都来到前殿,敏儿手里一边拿着一副华容道在玩,一边说道:“爹爹,有什么事情?要用膳也不应该在前殿。”

“好事。”允熥笑着说了一句,又对文圻道:”将你买的东西拿出来。“

“大娘,二娘,大姐,二哥,这是文圻为你们买的礼物。”文圻将他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捧在手心里说道。

“大娘,这是给您的小葫芦,儿子听侍书姐姐说大娘小时候喜欢玩小葫芦,特意买了一个;娘,这是给您的余家馅饼。儿子听知易姐姐说娘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一家的馅饼,特意吩咐小冯子买来的,后来因在书铺里耽误的时间太长怕是要凉了,就又让他去买了一次。”

“大姐,这个玩具是给你的。弟弟看你喜欢民间的小玩意,就买了几个送给姐姐;二哥,这本《诗品》是送给你的,弟弟见你喜欢看书,但书铺的书咱们家里大多有,反复挑选,又听了好些人的意见最终挑选了这本《诗品》。”

“还有一些是给宝庆姑奶奶、几位姑姑的礼物,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去送了,等明日再送给他们。”文圻说道。

“文圻,我的圻儿。”熙怡马上蹲下身子抱住他,十分感动的说道:“我的圻儿真是懂事了,会给娘买礼物了。”

“是啊,圻儿真是懂事了。”熙瑶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葫芦,眼中闪现出十分怀念的神色,但马上被高兴之色所取代,十分欣喜的笑道。不仅是因为他买了礼物,更是因为他还依据各人的喜好买了礼物,这就更值得她们高兴了。

允熥没有说话,但用充满柔情的目光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这才叫做家庭,一家人充满温馨,而不是像历史书上写的那样互相算计来算计去,甚至成了仇人。

熙怡抱了文圻一会儿,将他放下来,用手绢擦拭眼角的点点泪珠。这时敏儿走过来,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玩意儿,对文圻笑道:“文圻,难为你还有心,出门一次还记得给姐姐带礼物,这次就不责怪你竟然敢自己出宫去玩不与姐姐一起去了。”

“你这孩子!你不能出宫怎么还怪到了圻儿头上?”熙瑶马上说道。

“文圻与文垣都是我亲弟弟,我们姐弟本来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可文圻却抛下我独自出宫,我如何不能怪到他头上?好在他出宫还记挂着我,就不责怪他了。”敏儿振振有词的说道。

“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从哪儿听来的?”熙瑶又道,同时瞧了允熥一眼:‘准时夫君说话不小心让敏儿听取了。’

“从戏台上啊!”敏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