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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杜市长等人吃惊不小，自从毁灭游戏降临，他们整个城市周围几百里他们基本都探索过，得出的结论是很可能全世界的人类文明都被这突然降临的山林给毁灭了。
毕竟他们亲眼看到的范围内，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推想一下全世界也都是这样，似乎也算合情合理。
这就像是看到了一片麦子，推测将会有一片麦田一样，一点也不感觉突兀。
到现在张泉这样开口一说，他们反倒是感觉格外震惊——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一直都被他们下意识地忽略掉。
“再往西是草原？那幸存的人们……”杜市长说道。
张泉说道：“幸存者极少，一个百万人口城市，幸存者未必能有一百，全靠挖地洞生存。一旦出现在草原上被怪物发现，就是和怪物赛跑，很难存活下来。”
杜市长等四人下意识地点点头，感觉这说法的确合情合理，不过随后难免都有些悲哀。
即便他们心思灵动，对于人命并不如普通人那样看做是无价之宝，也难免身为人类同类而冒出悲哀怜悯的感觉。
那些草原上的幸存者们，还真是够不幸的。
“张泉，这些是你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吗？”杜市长问道。
张泉微微点头。
杜市长感叹道：“这么说来，你走的路可比我们想的还要多，你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啊！我们泉林市对于毁灭游戏变化之后物理学体系，对于某些怪物喷吐出来的有毒液体、腐蚀性液体还算有些研究，这些情报我们可以告诉你，你能告诉我们更多的毁灭游戏相关情报吗？”
他也是有自己判断力的，到了现在，他越发感觉张泉不是个疯子。正因为感觉张泉不是疯子，他才越发感觉张泉刚才的话里面似乎还有其他的话，那古怪的话题他也从视为疯子言论变成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等他解开。
“物理学体系？”张泉说道，“物理学体系变化好像不是太大，就是电磁变化导致了一种新的信号，新的信号笼罩着整个世界，我们杀怪物、升级都是依靠着这个电磁信号发给游戏主机，然后游戏主机反馈给我们升级奖励属性点，或者随机爆出装备物品。”
“我了解的就是这些，你们了解的呢？”
我们了解个蛋毛啊！
杜市长张口预言，突然很想骂人。
他能说什么？说两个物理学家研究新的电磁规则，命名了数种电磁波的名称，发现了若干特性，并进行了严谨的试验。目前试验尚未得出准确结论，似乎缺少某种必要条件？
这特么还说个蛋？
必要条件就是杀怪升级，杀怪升级就会触发电磁信号与游戏主机产生信号交互……杜市长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工科生，虽然各种东西因为从政而有些荒废，这时候却已经反应过来关键所在。
那两个物理学家一级都没升，闷在屋里假想、猜测、论证、验证屡屡失败长达半年，原来关键的条件在于这里！
这电磁信号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的电磁信号，而是具有毁灭游戏网线功能的东西，怎么干坐着猜测验证，以传统磁场规则猜想，那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们了解的也差不多。”杜市长这时候也明白眼前这位张泉的厉害，干笑着说道，“我们还给某些电磁波命名了，未来说不定能够彻底解开新的电磁规则奥秘，然后……”
又补充道：“这样看来，张泉你了解的东西似乎比我们整个泉林市了解的还多，还能说一说其他方面的情报吗？”
张泉本来就是要告诉他们一定情报，让他们做好准备的。
毕竟玩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这里三万多人类总不能真的做玩家的玩物、单调的npc。
“首先要说是毁灭游戏的构造，游戏主机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数据交流，杀怪提示，装备提示，依靠的都是新的无处不在的磁场，我们这些幸存人类能够杀死怪物升级，怪物也能杀死我们升级。”
张泉说起来这些情报，杜市长等四人都认真听着。
等他说道毁灭游戏虽然是游戏，但人类很可能是游戏要素，并不是游戏玩家的时候，杜市长脸上表情都有些难看，显然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谁愿意沦为别人游戏的背景要素？这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
张泉把能说的挑挑拣拣给他们说了，然后看向杜市长四人：“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寻找等待救世主的人了吧？”
杜市长恍然：“你要寻找同样的聪明人！”
“不，我寻找的人，并不聪明，甚至可能很笨很呆板。”张泉说道。
杜市长怔住了，感觉自己似乎就距离真相有一墙之隔，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张泉说的救世主代表什么？
等待救世主的人又代表什么？
张泉为什么自称流浪者？流浪者又代表什么？
这里有一条线，将这一切都串起来，事实真相就摆在眼前……
这一条线是……
毁灭游戏！
杜市长猛地一个激灵：张泉自称流浪者，是毁灭游戏让他成为流浪者，某些人自称英雄，那必定也是毁灭游戏安排的英雄。
他们是传说中的玩家？毁灭游戏的玩家？
不对不对，从来没有玩家等待什么救世主的……他们是毁灭游戏安排的，等待救世主的……游戏人物？
等一等，张泉居然是游戏人物？不是真正的人类？
难怪他二十九级，难怪他这么强大还知道这么多！
杜市长感觉一下子都想明白了，想透彻了。
张泉是一个注定要流浪的游戏人物，他不可能留得住对方，原来原因就在这里。
他之所以寻找等待救世主的人，也是寻找同伴。不过，为什么这个游戏人物对他们这些人类说这么多？还说人类不是玩家是游戏背景？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杜市长四个人尽管面面相觑，各有所想，张泉却再也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