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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彦笑了，生怕周锦怡生气，便上前说道：“乖，不用担心，今日等我料理了家里，晚上再慢慢给你赔不是。”
“哼！”周锦怡冷哼一声，气呼呼转头，扑到楚莲怀里，“娘，你可是答应我了，要是十三欺负我，你就只要我一个。”
楚莲哭笑不得，抬手顺着周锦怡的背，宠溺的话就溢出口，“是是是，我的小祖宗，只要你不闹腾，为娘怎么都答应你。”
“娘，我才是你亲生的。”谢书彦嗔了一句，楚莲一个眼刀甩来，“所以了？”
谢书彦瞬间就认输了，连连罢手，“没事，只要娘高兴，儿子怎么都可以。”
毕竟家有贤妻良母，已是他谢书彦有福了，他那里还敢奢求什么啊！
正说着，青冥就带着牛俊毅来了，三人就出门，来到正堂的主位上坐下。
只见跪在堂屋中央的牛俊毅，他已经换了不属于他的衣服和头冠，整个人很是颓废，好似瘦了一圈一样。
楚莲也是五味杂陈，虽然是个假儿子，可这三年多，他对她这母亲，还是很孝顺的，偶尔说了两句气话，他第二天也知道来赔不是……
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真是不想啊！
“俊毅，老身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事到如今，老身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做出过十三和谢家有伤害之事？”
楚莲突然先开口，且语气很是柔和，这让谢书彦心下暗叫不好。
可谢书彦也不好直言反驳母亲，其实这两个月，他调查的也差不多了，不管母亲和妻子说不说，谢家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且牛俊毅也罪不至死，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这家伙的命！
“老夫人，为了妻儿，我算计过谢家，也算计过少主；但是不是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属下不知道。”
牛俊毅现在心如死灰，每句话都实实在在，说着还苦笑了，“只是我一心求得，最后都不属于我。”
从牛俊毅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周锦怡双目就圆睁着，恨意满满，她以为自己忍得住。
可当听到牛俊毅开口说话，她就忍不住了，猛地起身，走到牛俊毅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咆哮着：
“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剥夺别人的一切？凭什么你想要的，就需要我的阿夏来成全？凭什么阿夏不在了，你还可以活着？啊？”
“锦怡！”谢书彦惊呼一声，立刻上前抱着她，连连哄着，“别哭，别急，你有什么委屈，为夫都会帮你出了这口气。”
“不，我不要出气。”
周锦怡摇头，哭泣着，“三年了，我忍了三年了，既然你不用再装了，那我也不需要忍着了，今日我要把三年前的事，全都说出来；我要整个谢家的人，跟我们一起担着欺君之罪，我要他们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莲也笑了，“对，我儿说得有道理，为娘也忍了三年了，着实忍够了，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忍着了。”
谢书彦点点头，宠溺一笑，“好，今日你就畅快的说，畅快的言，谁敢打断你说话，我便让他们知道，如今谢家是谁说了算。”
青冥立刻颔首一礼，“少主，那我通知下去，让府中所有人都聚到迎晖堂，再让谢宅的人，全都过来吧。”
“去吧！”
谢书彦应着，便看着牛俊毅，淡漠的说道：“阿夏之死，我相信你来不及去动手，但不管是不是你亲自动的手，只要你动杀念，我便不能这么轻易饶了；当然，无常还活着，不然你根本没资格立在这里。”
“无常也还活着？”周锦怡一愣，“阿夏不是他杀的，那是谁？”
“嗯！”谢书彦点点头，“多半是秦苛延身边的芙蓉动手。”说着，话锋一转，“但你也无须仁慈，因为这三年，若非他儿子有事，我想他的手段也不止这点，所以你权当他杀的就好了。”
“少主，我没想过自己能活着，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死，但求你饶了我妻儿。”
牛俊毅直到这一刻，他还是放不下秦苛延，就算她绝情，就算她冷血，她都是他值得拿命去守护的爱人。
“我说了，你配合好了，我留她母子，你配合不好，黄泉路上也有伴，不亏！”
谢书彦平静的话里，充满了冷冽的威胁，叫人不寒而栗。
牛俊毅苦笑了，“少主，我内力废了，想要配合你怕是不行了；但能说，我都会说，少主……”
“内力废了？”
谢书彦打断牛俊毅的话，冷笑了，“看来你是不想保住你妻儿了？”
瞧着谢书彦的森冷，周锦怡只觉得自己的男人有些陌生，好似她都不认识了。
“少主……”
“行了，走吧，迎晖堂有你说话的时候。”谢书彦说完，招呼青冥拿来自己的面具，这就走了。
青冥也伸手拽着牛俊毅，一起朝着迎晖堂去了……
见儿子带着人走了，楚莲也没说什么，招呼愣怔的周锦怡，“儿啊，别担心，男人的事，我们别管了，你先陪娘去换衣服，再一起去迎晖堂看看热闹吧，这三年，咱们娘俩也该好好出口恶气了。”
“是，娘。”
周锦怡回神，连忙应声，上前扶着楚莲，去了东厢。
楚莲换上一套双蝠湛蓝缎面蜀锦襦裙，周锦怡也翻出一套鎏金的篦簪，亲自为楚莲带上，再为她点了一点唇脂，让她看上去雍容华贵，一点也俗气。
楚莲瞧着铜镜里的妆容，侧头看着周锦怡，“我儿就是会打扮，谁能瞧得出我是四十有四的人啊！”
周锦怡神游太虚，还在想，为什么牛俊毅要抗下杀死知夏的罪责，难不成他是为了嫁祸给十三？
可如果是这样，今日这局面，很可能是牛俊毅拿命做局，让十三陷入两难的局面……
不对，不可能是两难，毕竟知夏的死，对夏启打击很大，搞不好牛俊毅是埋下夏启这个因果，到时候她怕是都拦不住夏启寻仇……
难不成牛俊毅要夏启误以为是十三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