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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两声响动,小蛇的蛇头和蛇身同时被钉在地板上,一阵扭动后便动弹不得。
唐木掷筷的手势收起,黑眸扫过,看着上首的皇甫擎同样微笑收起手势,便知那准确钉住蛇头的筷子是出自这位二皇子之手。
再转眸时,百里瑭已经不知何时从对面的席座过来将唐颜夕堪堪扶住,手上利索地在蛇口处划开一个十字,让毒血流出。
唐颜夕眼前一阵发黑,感觉刚才身体中铺天盖地而来的麻痹感又如潮汐迅速褪去,眼前再次清晰,便望见阿瑭那明显带了担忧的凝沉模样。
如绒此时也凑到唐颜夕跟前,从随身的小兜中取出一颗药丸就要喂她吃下,唐颜夕却忽然摆手,刚刚的麻痹感竟然已经消失不见,唐颜夕笑呵呵地说,“你的药没我的血清管用。”
她说着,摊开另一只手,手心处骤然躺着一支手指大小的针剂,只是针口还来不及打开,如绒是看过她用过这样的东西的,当下不犹豫地接过针剂替她注入体内。
这时殿内的混乱也在银青小蛇被钉死后慢慢平静下来,唐颜夕恢复力气的瞬间就听见夷皇大发雷霆般的怒叱,“这蛇到底是从何处跑进来的?咳咳……”
如绒闻言,这才起身连忙走向上座的夷皇,“父皇,别要动怒了。”
太后这会儿惊魂未定,见如绒过来连忙将人拉过去仔细查看,“瑢儿,你怎么样?刚刚那蛇没把你咬伤吧?”
她可没错过刚刚那蛇从那姑娘手上又窜向如绒时的情景,若非刚才的护卫,只怕她的瑢儿便要危险了。
“皇祖母,瑢儿没事。”如绒轻声安抚了一下太后,也知道自己方才被三皇兄身旁的护卫所救,眸光转过,恰好对上那人一双温和的眸子。
如绒眉眸轻动,想到他刚才的动作,这人一身气度倒不像是个普通的护卫,不过那是三皇兄的人,她也没意思去深究。
眸光轻转间却迅速冷扫一眼旁边的皇甫靖,这才重新转向太后,“被咬伤的姑娘是瑢儿在宫外遇见过的一个朋友,瑢儿想让她先到我宫里歇息解毒。”
“好好。应当如此。”太后点点头,立即吩咐宫人将唐颜夕送到如绒的寝宫。
因为是公主的寝宫,百里瑭和唐木都不好跟着前去,如绒只看一眼百里瑭方才迅速跨越宴堂扶住颜夕的身影,便知这人就是唐颜夕先去念叨着的那个“阿瑭”了。
只是没想到,她老是念叨着的那个阿瑭,竟然就是渊国的百里王爷,而她口中的那个阿木,居然就是她从未见过面的三哥。
这世上的缘分果然是妙不可言的。
颜夕被送进如绒寝宫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倒不是因为她身上的蛇毒未清,而是因为……阿瑭情急之下在她伤口处划的十字刀口。
她早上自己抽的血还没补回来呢,这会儿又莫名流掉了一些,持续的低血糖简直让她有些抓狂,明明以前受伤流血的时候也不至于这样啊。
如绒让她躺着,又吩咐宫人照看好她,这才出了寝殿,绕过长廊外,不意外地见到皇甫靖的身影。
如绒走到皇甫靖跟前,俏丽精致的五官带起一点霜色。
皇甫靖脸色微沉,“你这是什么表情?”
“那条蛇是六哥放的对吧?”如绒此时的语气哪里还有前日的亲近打趣,这让皇甫靖眼底习惯性染起一抹阴鸷,连带着语气也沉了几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这是在质问本王吗?”
“颜夕是我的朋友。”如绒说着,脸上缓了几缓,“颜夕刚到皇城,应该不至于得罪六哥你才是……六哥要对付谁我都无所谓,但是请六哥看在妹妹的面上,别再伤及颜夕。”
如绒放软了语气,皇甫靖自然也不会跟她犯恼,“就看在你的面上,本王不会再对她下手。”
“多谢六哥。”
皇甫靖看一眼如绒,眸色沉了又沉,最终转身离开,也罢,他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想找个皇甫唐木身边的人下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本事,那个女人和他本来就并无仇怨,放过她倒也无妨。
只是可惜了,他唯一的那条银青居然就这么没了。
那条银青体型虽小但剧毒无比,被它咬上一口可是要瞬间毙命的,可是那个女人居然没事?
难道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的不是皇甫唐木,而是她?
皇甫靖又扭头看一眼身后走远的如绒,本来他过来是想问一下那个刚才女人注射的是什么东西,竟能真的解了银青的蛇毒,但看如绒这样的态度,真是难得……
难得她也有“朋友”了。
如绒从外头回来,唐颜夕脸上的血气已经恢复了些许,宫人捧上来的一碟子糖枣都被她吃光了,心下有些疑虑,明明只流了那么点血,怎么就这么不经血气呢?
坐到床沿处,如绒一言不发地拉过唐颜夕的手探脉,好些日子不见,也不晓得她体内的蛊毒怎么样了?
唐颜夕靠在床上任她把脉,将最后一颗糖枣丢进嘴里嚼烂,这才歪着脑袋问她,“如绒,你是公主啊?”
如绒探脉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冲她微微一笑,“怎么?想给我行个礼么?”
“不想。”唐颜夕一本正经地说,杏眸依旧直直盯着她不放,半晌,又问,“你既然是公主,跟蓝婆婆那边的事,没问题吗?”
唐颜夕虽然不懂夷国的法律,但是一路上也听明白了,夷国的法律最容不得草鬼婆。
可是没想到,夷国的公主竟然就是一个草鬼婆。
如绒听到这声,脸上的笑顿时僵了一僵,收回探脉的手,眼神有些古怪地瞪着唐颜夕,似乎在怪她的一针见血。
瞪了一会儿,如绒慢慢叹了口气,“自然是有问题的。”
一旦被发现,将会是一个无比严重的大问题。
“宫里头没人知道我和蓝婆婆的关系。”如绒侧了侧身子,和唐颜夕齐肩靠在一起,状似闲散却又一身紧绷,“父皇和太后,还有我所有的皇兄都当我拜了神医付玉华为师出外学医,但其实付玉华是婆婆的故友,因为婆婆的关系才声称收我为徒,我说去玉峰山学医,其实是去琶城的蓝宅里学蛊……”
说到这里,如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扭头,看着颜夕问,“颜夕,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么?”
唐颜夕想了想,点点头,“行吧。”
如绒补充说,“不能跟阿瑭说。”
唐颜夕瞪了瞪眼,“好。”
如绒又补充,“也不能跟阿木说。”
“可是阿木知道你啊……”唐颜夕说着,见如绒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顿时抓着她的手保证,“不过你放心吧,阿木不会说出去的。”
“他能听你的话吗?”
“不能的。”唐颜夕很诚实地说,不等如绒抓狂,又肯定地说,“不过阿木最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只要你不跟他作对,他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如绒闻言,总算稍稍定了心,看着颜夕,又挑挑眉,她说不作对的意思,是让她别去掺和皇子间的争斗吧?
这倒是无所谓的,她本来也没想掺和什么,皇子之间的争斗,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明玉房那边你也要记得替我说一声。”如绒提醒她,唐颜夕拉拉自己被包扎妥当的伤口绷带,张嘴就问,“说什么?”
如绒白她一眼,“你说要说什么?”
唐颜夕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问,“说你想他吗?”
闻言,如绒的耳根刷的一下热了起来,有些羞恼似的站起身来,“谁说我想他了?不对,谁让你说我想他了?”
唐颜夕仰着脑袋眯着眼看她,好半晌,煞有介事地说,“如绒,你耳朵红了哦。”
如绒捏着拳头,忍住要把人踢出去的冲动,干脆转身,在自己的箱子里收拾了点什么,再回来时,已经是一副没事人模样,将手中的瓶子塞到颜夕的手上。
“这是活血丹,我听婆婆说过她养的这只蛊,先前都是用鲜血喂养的,我想你现在回血困难应该是因为这个缘故。”如绒说着,见颜夕脸带惊怔,又安慰她,“你无须担心,只要避免失血过多的意外,就要不了你的命。”
唐颜夕拧着小眉,“可是这样子太丢脸了。”像刚刚,就为了躲一个小宫女的近身居然就低血糖了!
这样的话她还怎么混杀手界?
对于唐颜夕的言论,如绒从来是要懂不懂的,跟唐颜夕又叙一会儿话,这才知道六哥居然还把少年给绑走过,还险些弄死了……
如绒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干脆不说了,这时门外宫人来传,“公主,太后的寿宴已经重新开席,请公主更衣前往。”
“知道了。”如绒应了一声,又看向颜夕,颜夕当即一脸娇弱地软倒在她的床榻上,嘴里喃喃地说,“我被毒蛇咬伤了,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我得歇息,静养。”
“罢了,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如绒知道这人性子如此,其实若非是皇祖母的寿宴,她也不想凑这样的热闹,换了一身衣裳,这便随宫人重新前往宴厅。
刚到门口处,便见一人侍立殿外,如绒的脚步微顿,忽然停在那男子的跟前,“先才多谢你救我。”
这人正是流离,侯在此处,其实也是为了等她。
只是这会儿乍见她一身新装,却又不禁恍惚,如绒这会儿换了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窄衣领花绵长袍,比起先才的飘逸灵动更透出一股高贵雅致的气质,俨然才是公主之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流离蓦地转开眼,将手中一支簪子送上,“先前情急借了公主一支簪子,还望公主恕罪。”
如绒看着他手上的簪子,点头含笑着让宫人接过,流离又不知从哪捧出一个盒子,“另外,这是我家王爷送给公主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如绒微微挑眉,有些疑惑地开了盒子,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脸上不禁带出几分惊喜,“这是北海鲛人身上的脊鳞片!”
锦盒之中,静静躺着几片泛着七彩光芒的鱼鳞,这也是唐木费心让枕竹去北海才取得的礼物,说它轻微,对如绒来说却又无比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