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访向阳队（表演唱）

［甲乙兴冲冲上场。

（唱）红旗飘飘战鼓急，

激情催人步如飞，

穿过柳林跨小河，

今日喜访向阳队。

甲这两边做工夫的贫下中农会问，你们老两口是什么事情这样急？

乙同志们嘞！

（唱）俺不是急来却是喜，

向阳队里去走亲戚，

看我的儿子、女儿和女婿，

还有外孙女小丽丽。

甲嘿嘿！大家会说，这样晴朗的日子工夫不做，老两口捡拾得客客气气走亲戚。莫见怪，俺走这趟亲戚就有蛮深的意义。

乙是的，不是一般走亲戚。是看我亲生的二胖、三毛、大女儿和大女婿，还有那刚刚生下半年的外孙女小丽丽。老倌子你说是的啵？！

甲嘿嘿！是的。

（唱）学习大寨号角吹，

东风浩荡卷红旗，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红太阳光辉照心扉，

1968年，大女儿满了十七岁，

打起背包去插队。

1969年，二胖高中毕了业，

广阔天地展翅飞。

1970年，三毛也满十七岁，

学习哥哥、姐姐志不移。

三姊妹与贫下中农相结合，

都是扎根在向阳队。

乙（唱）红辉我的幺女儿，

今年又满了十七岁。

俺老倌好说歹说几夜晚，

要我把她送下队。

甲（唱）红辉年幼志气大，

要到广阔天地创奇迹。

可俺老妈子思想不开窍，

好说歹说不同意。

前两天，县里召开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动员大会。我进一步明白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重要意义，下决心要说服老妈子，把幺女儿送下农村。我刚开口，老妈子双手一摆，气冲冲地说：“你就是磨破了嘴唇皮，我都不会同意。”我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毛主席的号召，你要积极响应！”她说：“我四个儿女，已送下乡三个，你说我哪一次响应毛主席号召不积极！俺这幺女儿从小看得娇，农村里的工夫她吃不消。再讲嘛，俺两老年纪五十多岁了，留个把女儿到手边，既合政策，又合情理！”她说着，唾沫星子飞到我脸上来了。

乙老倌子，你自言自语在说谁？

甲哦，（失口）说你！

乙说我！

甲（掩饰地）我是说你走亲戚好积极。

乙这也是你邀我来的嘛！

甲（旁白）我见她思想不通，就想了个主意。邀她下乡看儿子、女儿和女婿，用知识青年在农村茁壮成长的事实来说服她。老妈子，放急性些！

乙好，我走得急。

（唱）好喜欢呀走得急，

今日下乡看亲戚。

俺那二胖他爱听新闻，

特地为他买了一部收音机。

俺那三毛从小喜爱拌机器，

为他买了一套《机械的制造和修理》。

听说大女婿爱打球，

给他买了一套运动衣。

大女儿一年四季难回城，

送她一套毛哔叽。

小外甥也不能亏待她，

我也扯了几尺灰咔叽，

老倌子，俺二胖、三毛、大女儿、大女婿看到俺两老来哒，硬会喜欢得，喜欢得饭都不吃。

甲哎，喜欢！还要为你弄大酒席。

乙那不能搞铺张浪费。

甲怎么是铺张浪费。知识青年在农村又会种田，又会种地。鱼是自己养，猪是自己喂，白菜、萝卜自己栽，你这做娘的是难得来的稀客，招待餐把也是应该的。

乙看你这老头子。哈哈！

甲老妈子，向阳队到了嘞！

乙啊，到了呀！

（唱）阳光照大地，

东风不住吹，

农村春来早，

处处有生机。

你看那红桃遮大道，

绿柳满长堤，

铁牛吼如雷，

汽车跑如飞，

田野里人流如穿梭，

修渠挑土忙运肥，

小伙子脱衣甩帽挥铁锄，

铁姑娘热汗随着歌声飞。

乙老倌子，你看啰！

（唱）那前头的姑娘跑得快，

肩上足有百六七，

一把汗珠一串笑，

谁不夸她有力气！

甲老妈子，你看那是谁？

乙是谁？

甲是俺大女儿红梅！

乙哎呀，真的是俺大女儿红梅。只有一年不见，就变得不认得哒！个子又高又大，脸上黑里透红，挑起那百六七十斤的担子硬像好玩的。

甲老妈子，红梅到城里读书时一桶水都提不起嘞！

乙是的啦！记得有次要她提桶水，一跤跌倒街上，腿上还摔脱了皮。

甲你听，社员们都喊她梅队长嘞！

乙哟，她还当了队长呀！难怪她一年四季难得回城一次啰。

甲有这样能干的女儿，你喜欢不喜欢？！

乙有这样能干的女儿，我心里硬灌满了一团蜜嘞！

甲要不是毛主席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红梅就不会来到向阳队。留在城里，还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乙是的！

合（唱）知识青年是幼芽，

没经雨打和风吹。

只有扎根在农村，

才能锤炼新一辈。

农村天地广，

真正有作为，

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

毛主席指引“五·七”路，

金色的大道放光辉。

甲老妈子快让开。

乙怎么啦？

甲莫压到了，前面来了拖拉机。

乙（唱）拖拉机，开得急，

拖箱里装满了乌黑的肥，

开车的小伙子好威武，

四方脸膛闪红辉。

老倌子，这拖拉机手为么得向俺招手？

甲不仅是向你招手，还喊你恩娘呢！

乙他……

甲他就是三儿子三毛唦！

乙他从小喜爱拌机器，真的成了拖拉机手啦！这下他的理想实现了。

甲是嘛！农村天地广阔，知识青年到这里来就是大有作为。

乙你快点问三毛，他哥哥二胖在哪里？

甲你听，他不是在告诉你：二胖在公社中学教初中一年级。（对内）哎，听到啦！

乙他说什么呀？

甲他说二胖正在给学生上课。他还说要我和你先到村里去休息，等他运完了肥，参加了批判会，再来招呼你。

乙老倌子，我看先不休息，俺也去参加他们的批判会。

甲好呀！

合（唱）那边喊声震天地，

正在召开批判会，

巨大的横幅当空挂，

批林批孔举战旗。

乙小伙子呼啦跳上台，

开腔声声如炸雷。

甲莫作声，听他讲。

乙又不是聋子，这都不听见。他说：“资产阶级的祖师爷孔老二，散布"学而优则仕’，"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反动谬论。林彪这个大坏蛋，迎合他祖师爷的腔调，说什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变相的劳改’，真是两个坏家伙，一副黑心肠。他们就是要阻挡知识分子与工农兵相结合，就是要把历史的车轮拉向倒退。我的爱人红梅到农村后……”老倌子，他！

甲他就是俺大女婿。如今担任向阳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你听，他批得好有理，好有力！

乙林彪这家伙真坏！

甲你说知识青年到农村来好不好？

乙好，一千个好，一万个好！

甲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一场伟大的革命运动。我们一定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农村来，经风雨，见世面，在广阔天地里锻炼成长。我们当父母的，不能只想到自己，要想到无产阶级专政的千年大计，万年大计。

（唱）知识青年在农村，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永远继承革命的传统，

高举反修防修的红旗。

砸碎旧世界的枷锁，

建设社会主义的崭新天地。

粉碎林彪的谎言，

撕开孔子的画皮。

坚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永远跟着毛主席坚定不移。

乙老倌子，你原来是给我上课的哟！

甲哈哈！我们是向贫下中农和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来学习的。

乙老倌子，我明白哒。把幺女儿送到乡下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对的。

甲好啊！我早就和领导商量好了，就把红辉也送来向阳队。

乙俺赶快打转身，把幺女儿接下乡来。

甲太好了！

（唱）春风吹，百花开，

朵朵花儿靠党栽，

毛主席指哪俺奔向哪，

昂首阔步朝前迈。

1974年1月草于汉寿县革命文工团

1974年2月改于汉寿县革委创作组

（载汉寿县《工农兵文艺》1974年第2期，责任编辑：冯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