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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还？”
黑气越来越浓，翠云受不住这种气势，跑远了。
阿飘对这种气息并没有感觉，嚣张地做了个鬼脸：“不还不还不还，就是不还，你能拿我怎么办！”
然后，他俩就打了起来。
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厉鬼打架，也可借用这句话。
天上阴云密布，笼罩了整个村子，底下鬼气森森，令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翠云被这霸道的鬼气所伤，魂魄都变得几分透明，要不是夜澜随手拔下王二妮头上的木簪，让她附身上去，一不小心真就魂飞魄散了。
那种磅礴到碾压一切的气势，让翠云心有余悸，躲进木簪后便一动不动了。
想必要自闭上一段时间了。
夜澜看着他们打，也不管，去后面看了看金玲。
战斗如火如荼，整个村子都成了他俩的战场，后山靠的近，金玲也受到了一点影响，正藏身槐树里瑟瑟发抖。
夜澜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一颗珠子，也不知干什么用的，暂时将金玲摄了来。
“找到你的尸骨了？”
金玲点点头：“找到了。”
然后指了下，发现自己困在珠子里，只能说话，不能动作，便道：“左数第三具就是了。还有你脚边这里落下了一条腿。”
夜澜了然，是她一不小心挖散了。
夜澜将她的骨头收集到一处，才发现体积太大了，不好带。
“那个……”夜澜默了两秒。
金玲：“嗯？”
夜澜：“介意我采取一点措施吗？”
金玲一头雾水，迟疑地说：“可……以……”
“那就好。”言罢，夜澜去四周找了点干柴，盖在骨头上，点火。
她也不看着，任它烧，然后去屋子找了个方便携带的盒子，等骨头烧化了，装了一捧灰，塞进腰间的袋子里。
金玲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外面鬼啸连天，吵得她听不见别的声音。
夜澜下山，进屋子里收拾了一些东西，也不管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反正她不受影响，干脆先走了。
他们虽然打得天崩地裂的，但战场只控制在村子里，外面还是一派平静。
等他们打完，王二妮的院子一片狼藉，王二妮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景色，呆住。
“好了好了，给你给你，凶巴巴的。”阿飘把白玉随手扔掉，不就一块破石头吗，用得着跟他拼命？疯鬼。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玉坠落的方向是王二妮那儿。
王二妮只见一块白石头从天而降，朝她砸来，吓得呼吸骤停。
庄小蝶奋力扑过去，在砸到王二妮的时候，抓到了。
王二妮只觉阴风扑面，寒意顺着脊梁骨一下蔓延到全身，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抖了几抖。
庄小蝶狠狠瞪了一眼阿飘。
阿飘耸耸肩，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他要去找小道士了。
庄小蝶看了看王二妮，又看了看阿飘离去的方向，紧紧握着白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蝶姐姐……”翠云从木簪里飘出来，魂魄呈半透明。
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临到头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庄小蝶苦涩的摇摇头，翠云也就缄默了。
她低头，摩挲着白玉，沉默了许久。
久到翠云觉得身子都僵硬了。很奇怪，她已经是鬼了，可人的七情六欲，她却仍然能够体会。
“无忧道长应是往镇子方向去了……”庄小蝶轻声道。
翠云：“金玲跟着她走了。”
“她背着那么多东西，走不快的。”庄小蝶将白玉往翠云手里一送，“你拿着这个，去找她。让她送你去投胎吧。”
“小蝶姐姐？”翠云不明白，为何小蝶姐姐执意要她去投胎。
“如果你还认我做姐姐，就听我的。”庄小蝶不想告诉她内情，因此用身份压了一下她。
翠云见此，有些震惊，却也接过了白玉：“姐姐，珍重。”
言罢，她不再逗留，转身含泪向夜澜追去。
小蝶姐姐，总归不会害她。
王二妮看着明显不是人力可以破坏的院子，不禁冷笑出声：“庄小蝶，我知道是你。”
庄小蝶现了身形。
她们的账，该好好算一下了。
这边，夜澜到了镇子，已经是傍晚了。
她先到客栈要了一间房一顿饭和一桶水，把大量铜板花出去。
掌柜的虽然觉得她这身打扮很怪，但有钱的都是大爷，反正她给钱，他卖东西，就够了。
没多管，让小二把人带了上去。
夜澜解开铜钱剑，放到桌上，先吃饭，然后去买了两身衣裳，洗了澡换上，发现袖子和衣摆都长了一截。
她年纪小，身量也小，不怎么长个儿，这衣服已经买的最小号的了，还是大了许多。
夜澜：“……”
无语了一会儿，裙摆一撩，直接开撕。
然后拿着衣服回到那家成衣店，让老板帮忙包个边。
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夜澜走时放了五枚铜板在柜台上，算作改衣服的手工费了。
毕竟人家这是成衣店，不合身你可以不买啊，还浪费人家老板的时间帮你改衣服。
夜澜偶尔也是会良心发现的。
老板娘之后看见那铜板，有些哭笑不得。店里没什么生意，她不忙。而且就是包个边，又不费事儿。
但她还是收了起来，心里暖洋洋的。
夜澜穿上新衣服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走在街上，昂首挺胸，格外不一样。
“无忧道长，我可以出来了吗？”这时，金玲弱弱出声。
夜澜拍拍布袋：“可以，你出来吧。”
等了一会儿。
夜澜：“你出来啊，难道还害羞？”
金玲：“无忧道长，我、我出不去啊，我好像被关起来了。”
夜澜：“？”
她什么也没做啊。
夜澜从布袋里掏出珠子，突然一个小孩跑来撞了她一下，等她直起身，手里的珠子就不见了。
夜澜：“……”
哦哟，遇到了扒手。
她摸了摸下巴。追是不追，这是个问题。她是不想再跑了。
但是，她是一个为金钱折腰的女人，竟然答应送她回家，总不能半路把人弄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