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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魂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了个方向继续朝阿飘扑来。
还能听见他疯狂的嘶喊：“你们不可能阻止我！你们阻止不了我！你们都去死吧！”
墨空神情凝重，手一抬，摆架上的铜钱剑自动飞到他手中。他挽出一个剑花，掐破指尖，将血涂到剑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夜澜拉着阿飘躲开青面鬼的数次攻击，青面鬼终于火了，他万分痛苦道：“你非要拦着我？你为何要与我作对？”继而一脸凶狠，“我不管你因为什么，阻拦我的人，都得死！”
说着，他朝夜澜扑了过来。
阿飘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自主行动，挡在了夜澜前面，夜澜抓都抓不住。
青面鬼已经到了面前，见阿飘自杀式的拦在夜澜面前，得意的笑了。
愚蠢的鬼，竟然上门送死，那他就不客气了。
“叮！”
青面鬼指尖都快碰到阿飘了，却被墨空的铜钱剑拦住了去路。
“孽障，休想。本道不会让你得逞！”墨空凌空画符，对着青面鬼拍去。
那是一枚灵火符，拍到青面鬼身上后，自动燃烧。青面鬼痛苦的大叫。墨空一剑砍出，青面鬼飞到了无形的屏障上，像一块面饼摊开。
他大叫着，眼中的怨毒仿若能够凝成水，从眼里溢出来。
阿飘转过头，不太自然地道：“你、没、受伤、吧？”
他说话一字一顿的，格外生疏，但是眼神清澈，一如山间清泉，明澈见底。
现在的他比之前那个蛇精病顺眼多了。
夜澜摇摇头：“没有。”伸手将他拨到一边，“你很危险你知道吗？现在乖乖的，老老实实躲在我身后，不准离开我半步。”
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腕，一直不曾放开。
祁衍表情怔怔地，看着肌肤相贴的地方。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陌生女孩，是温热的，有脉动的。
而且，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护在身后！
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奇妙。
夜澜和祁衍退了几步，将空间让给墨空和青面鬼。他们俩打得如火如荼，这边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按照祁衍生前的认知，他讲究男女大防，应该让这个女孩子放手的。
可是他死都死了，已经变成了鬼，稍微任性一点，应该……没事吧？
祁衍悄悄地吐了下舌头，小心翼翼地垂下头，克制那些想要冒头的世俗礼教。
“啊，啊，啊，你个臭道士，我要杀了你！啊！”青面鬼被火燃烧着，还惨叫着扑向墨空。
墨空功力深厚，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只是这鬼顽强不息，怎么打还是那么大力量，他却开始捉襟见肘，体力渐渐不支。
“无忧道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否？”墨空吃力的对付着青面鬼，终是忍不住叫救兵。
“哦。好的。”夜澜扭头对祁衍说，“你乖乖的，待在这里。”
见他点了头，夜澜才过去。
“道友，你只要……”帮我拖住他半刻钟，让我调休一下。这话才说了个开头，墨空就惊掉了下巴，剩下的话也就随风而散了。
墨空帮自己把下巴装回去，惊愕道：“她、她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为什么她可以把鬼踩在地上摩擦，可以折起来打结，还能团成一团当球踢？
青面鬼身上怎么也少不掉的鬼气，越来越淡，都被她给打散了。
先前，青面鬼的惨叫是怨毒的，这会儿，那纯粹就是痛的。
墨空听着，身子不由抖了抖，真疼啊。
踢完球之后，夜澜更是抓起他的脚，像砸地鼠一样，一左一右地往地上砸。
青面鬼哭了。
“无、无忧道友，好、好了，再打下去，他就被你给打死了。”墨空明显发现，青面鬼的魂魄在变透明。
他是……快没勇气面对接下来的鬼生了吗？
有了墨空劝话，夜澜这才撒了手，抹了一把额上莫须有的汗，问：“这下，没问题了吧？”
墨空心里酸溜溜的：“道友竟然有这等本事，为何不早点出手？”
还让他一个人苦哈哈的对付青面鬼，害他平白损失了一张紫雷符！
看他蹦哒来蹦哒去，心里是不是在偷笑？墨空又想了想方才的姿态，应该没有不雅吧？
夜澜奇怪：“你没说啊。我以为你搞得定呢。你早说搞不定嘛，我就早出手了。”
墨空吐血：“……”
感觉他被鄙视了呢！
“好了，接下来可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了吧？”夜澜怕青面鬼不配合，还是问的墨空。
墨空却看着青面鬼：“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无忧道长请你说？”
青面鬼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哭唧唧，闻言又气又恼，顶着一对肿泡眼，愤怒道：“你们！坏人！”
夜澜看向祁衍：“你，过来。”
祁衍乖乖的走过来。
夜澜：“或许你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衍无辜地摇了摇头。
夜澜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祁衍乖道：“祁衍。”
夜澜：“你是孤儿？”
祁衍：“是。”
夜澜眉皱得更紧，这俩是什么情况？双生子，一体双魂？融合又是什么鬼？她以前接触过的东西，和眼下情况不同，她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
偏偏墨空因为她比他厉害，拿乔了。他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表情，早就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小气的男人。哼！
祁衍看着夜澜脸色变换，觉得很是有趣，莆又开口：“我虽是孤儿，后来却被义父收养，跟着他学书画。长大了就在学院教课。”
他这么一说，夜澜有些明白了。
之前他说的那些记忆片段，其实根本不是他的。那就是……他？
夜澜看向墙角的青面鬼，敲了敲桌子：“该你说话了。好好说，我没耐心等你。”
青面鬼被夜澜揍怕了，鬼气都被她打散了，就算他不愿，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老实实把一切都交代了。
之前阿飘看到的记忆碎片，的确都是他的。那具被扔在树林的腐烂尸体，也是他的。
他死后，怨气冲天，一心想要报仇，却又没法冲破那个树林的禁锢，只能在林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