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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像幽灵一样，在地下绕来绕去。
神识开路，沿着神识而行，是最安全的。
她在一扇金属门前停了下来。
门很厚重，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有隔绝神识的效果。
不过隔绝神识也没用，里头哀嚎的声音如此响亮，夜澜就算想装聋都不行。
只是打开这扇门需要刷卡，而夜澜没有卡。
“博士，备用电源被人袭击了，试验品不会出现问题吧？”拐角处有声音传来。
夜澜心念一动，往旁边一藏，隐入黑暗。
纷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走了过来。
“联盟那帮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高机密竟然都被泄露出去。”他对他们还能有什么期待？试验品不出问题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博士，注意脚下。”那人不好回答，只能这样提醒了一句。
那名博士哼了一声，众星拱月的来到金属门前。
他的手掌在门前刷了一下，金属门就开了。
“这是我亲自设计，用陨石切割出的防盗门，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你们应该放心才对。”博士看金属门完好无损，不由自得起来。
那些人见试验品无事，也不管博士的姿态如何惹人厌，都捧着他，恭维了好几句，才涌入实验室内查看。
夜澜便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容器内的试验品中时，潜了进去。
没人注意门上显示人数的小屏幕，数字往上增了一个。
夜澜贴着墙，打量着巨大容器里的生物。
他们已经没有人类的任何特征了，完完全全就是怪物的模样。
而这些“科学家”们却宝贝得不行，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疼。
严格说起来，的确是他们的孩子，毕竟是他们亲手创造出来的。
因为夜澜的到来，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容器中的怪物们，忽然躁动起来。
有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有的攻击着容器。
那些人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暴躁了？”
“不应该啊，他们平时很乖的。”
“博士，你快来看看，他们不会有事吧？”
博士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讥讽道：“他们生命力比你们顽强多了，就算你们全死了他们也不会死。”
这可是他研究出来的生物啊，只是还没有成功罢了。
一批失败品而已，不知道这些人激动个什么。
趁着众人狂热地安抚那些怪物，博士脚步一转，朝着夜澜的方向走来。
夜澜很确信他不可能看见她。
那么他朝自己走来，也许是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夜澜没动，那个博士在她身体左侧的某个地方点了下，随后左侧一米外的地方，又一扇门打开。
门口散发着荧光，是那种很恐怖很阴森的光。
博士提步走了进去。
夜澜再次听见先前那道求她杀掉他们的声音响起。从这个门里响起。
他就在里面。
他说：“快杀掉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夜澜想了想，满足了他部分愿望，就是捣毁了外面这些怪物的脑部。
这些狂躁的怪物，忽然间就不动了。
紧接着失去了生命体征。
警报声响，那些人心慌意乱，怎么回事？难道外面停电会对他们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
这可是他们多年的心血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掉？
“博士，博士……”有人大喊起来，崩溃的情绪引得博士不满。
他从那个房间出来，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咋咋呼呼，咋咋呼呼的，头都要被你们吵炸了。都多大年纪了，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枉你们跟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你们学到了什么！”
博士数落了一阵，才问：“好了，说吧，什么事？”
那人被博士臭骂一顿，奇异般地冷静下来，组织语言道：“这些试验品刚刚集体躁动，我们查看了数据，没有异常，可还没等我们将他们安抚下来，他们突然就脑死亡了。”
脑死亡是最严重的事情，身体毁了还能长出来，脑子没了，就真的死了。
博士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闻言眉头一拧，快步走进。
所有人都趴在容器前，有人还在呼喊试验品的名字。
博士拂开他们，看着容器上的显示器，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夜澜就是趁着这时候，进了那间散发荧光的屋子。
这间屋子和外面那个摆满了装着怪物的容器不同，这里没有容器，只有一张金属台，台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体展开，手脚分别被扣在台上。
他的身体插着无数的管子，每根管子都连接着不同的仪器。
荧光就是从他身体散发出来的。
“是你吗？”夜澜在脑海里这样问道。
一片静默。
他并没有回答。
夜澜等了一会儿，都等不到回答，准备转身离去。
他可能也是察觉到了夜澜的意图，出声挽留：“是我。”向你提出请求的人，是我。
夜澜走近这张金属台，那个声音急切道：“别靠近我，我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原始欲.望。”
夜澜停下脚步，心道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出现原始欲.望呢？
不过他说的欲望和夜澜理解的欲望不一样。他指的是毁灭欲。
他的身体经过改造，已经变得极度危险，任何打破他气场平衡的物体，他都想要毁灭。
随着夜澜靠近的两步，他的身体已经青筋暴起，有什么能量正在汇聚，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
“我知道你很强，所以，请你杀了我。”他忍得很辛苦，声音都虚弱了不少。
夜澜凝望着他：“你还能保持神智。”
那人悲哀的笑了声：“有神智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控制不住兽欲，杀害无辜的同伴吗？
“我可以救你。”夜澜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道。
就当发善心做好事了叭。
“你不用骗我。”那人苦笑着说。
夜澜盯着他看了许久，并不在意他的话，只问：“你想活下去吗？”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思考还是怎么。久到夜澜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轻轻地说：“想。”
“我想活下去。”
有生的机会，没人会选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