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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上来，小家伙愣了一下，先捂住嘴，然后再捏着脖子，最后趴在地上干呕。
夜澜没有上前帮忙。
等小家伙成功把鸡骨头吐了出来，她才过去把人拎走。
龙毓太小了，除了拎，夜澜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抱吧，他太臭了，她不想。
龙毓断了一条腿，夜澜这回抓着他双手，他就动弹不了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路面。
夜澜将他拎到一个水池边，扔了下去。
小家伙在水里扑腾。
夜澜挽起袖子，蹲在岸边，伸出手摁住龙毓，不让他起来。
她拿出帕子给他洗澡。
龙毓拒不配合。
手脚不断挥舞，撩起水花四溅，夜澜被溅湿了一身。
她面无表情的揉搓龙毓，他挣扎，她便加大两分力气，把他皮肤搓得绯红。
龙毓十分害怕，被她摁在水里泡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浑身哆嗦，牙齿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夜澜看洗得差不多了，才把他从水里提出来。
他身上破布一样的衣服，夜澜在给他洗澡时，就已经撕碎扔了。他此刻光溜溜的。
龙毓根本没有羞耻心这个东西，远离了水后，也不害怕了，只恶狠狠地盯着夜澜，大有“你等着，迟早让你好看”的寓意。
夜澜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不愉道：“你瞪什么瞪，我还不乐意给你洗呢。”
浪费了她一条手帕，哼！
龙毓朝她龇牙，要不是夜澜提着他，他肯定要上来咬她。
夜澜看他这样子，捏住他的下巴，用蛮力给他合上：“别张着嘴，口水要流下来了。”
凤华宫被烧毁了，里头的东西也被搬空了，夜澜没有拿被子什么的来，龙毓洗完后，只能光着屁股跑了。
好在凤华宫已经不住人，他这样子也只有夜澜看见。
夜澜将龙毓提到一个石桌边，让他坐在凳子上。
龙毓刚被松开，就想蹲到凳子上，只是他腿受伤了，一动就疼。
小家伙苦大仇深的看着断腿，疼得直抽抽，缓了会儿，用手捞起来，准备去舔伤口。
夜澜打了一下他的头，阻止了他的行为：“老实坐着。”
龙毓瞪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去舔舐伤口，又被夜澜拍了两下头。
烦不胜烦的龙毓终于不动了，只用恼怒的目光看着她。
夜澜没有再打他，擦了擦手，从屋里拿出伤药和绷带什么的，放在桌上，拿起他的腿，先给他正骨，再用两根树枝固定，用绷带缠起来。
然后就是手臂和膝盖的伤，消毒，涂药，再包扎，最后还交代一句：“老实坐着，哪儿也别去。”
之后她又离开了这里，去找了些布匹和被子，顺便把她的梳妆台也搬了来。如此几次。
龙毓一开始还老实坐着，后来看夜澜离开回来，没有注意到他时，他又跑了。
夜澜在密室里找到了脏兮兮的龙毓。
刚刚的澡白洗了，骨白正了，药也白擦了。
很好，熊孩子不听话该怎么办？先打一顿试试吧。打一顿不行，那就打两顿？
夜澜搓了搓手，摁着龙毓打了数下屁股，再把他拎出去。
被打了一顿的龙毓老实了很多，坐在凳子上看着夜澜忙进忙出，没有再逃跑。
然而到了晚上，他趁夜澜睡着，不仅跑回密室，还学聪明了，找了几块石头堵住了密室的门。
夜澜第二天起来没看到龙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去哪里了。
那个傻孩子认死理，轴得很，那间密室就是他的家，他的避风港，遇到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时间跑回去。
夜澜伸了个懒腰，出去觅食，顺便打了个包，给龙毓带了点吃的。
这驯兽嘛，向来都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嗯，此刻的龙毓在夜澜看来，就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兽。
不用驯兽的法子，也没法教啊。
夜澜一脚踢开石头，把龙毓从密室拎了出来，又打了一顿，提到凳子上让他坐着，然后拿包子给他吃。
龙毓很崩溃。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还闯进他的家，不停折磨他。
他很肯定，他根本没有见过她！
龙毓可怜兮兮地揉着被打疼的屁屁，化悲愤为食欲，捧着包子啃起来。
他一边吃，夜澜一边给他检查伤口。
小家伙的自愈能力很强，昨天受的伤，除了断了的腿，没有好转以外，其他的伤口都结痂了。
看样子挺耐摔打的。
夜澜在心里下了评语。等他吃完，又继续给他扔水里洗了澡，这回倒是用布给他裹了一下，但是他爪子太长了，这样被裹着四肢伸展不开，于是“不小心”用爪子把布给划成了一条一条的。
夜澜：啊，忘记给他剪指甲了。
她昨天已经把梳妆台搬了来，里面什么都有。夜澜拿来剪刀和锉刀，先是摁着他把爪子都剪了，再用锉刀磨圆润，让他没法再用爪子行凶。
龙毓：“……”
龙毓：“啊啊啊啊啊啊！”
他愤怒地吼了一串啊，奈何夜澜没有听懂。
夜澜光是给他修剪指甲就用了一个时辰，完工时感叹道：“小家伙，等你以后，长得人模狗样的时候，一定会感谢我的。”
龙毓：“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澜拍拍他的头：“好的好的，我都知道，不用太感谢我，都是应该的。”
龙毓看着自己失去的利爪，这个不怕疼也不怕挨打的孩子，终于哭了。
哭得嗷呜嗷呜的。
夜澜就在一旁哈哈笑。
……
一群小宫女，在甘露殿外的一方宫墙下，围在一起聊着最近搜罗来的八卦。
比如哪个太监和哪个宫女又成对食了，身边哪个宫女被调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又或者是哪个宫妃惹恼了皇后，又受罚了。
诸如此类。
不过，今日的八卦，比较劲爆。
“你们听说了吗？凤华宫那边啊，闹鬼！”
“什么什么？闹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耳听到的。一会儿传来幽幽哭声，一会儿是嗷嗷哭声，有时又是哈哈大笑，还是大白天呢，可吓人了。”
“凤华宫……那不是先皇后的宫殿吗？先皇后都死了五六年了，以前怎么没听说闹鬼？”
“可不是嘛！以前我经过凤华宫时，都没有听见这些声音。不过……倒是有见过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不知道……”
“咦——你别说了，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也太吓人了吧，大白天都闹鬼。以后我们还是别从那里经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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