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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ABO世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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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辰已经死了。”夜澜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听出她言语中的郑重。

沈清卓身形晃了一晃,觉得荒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嘴角的弧度古怪,更像是哭。

她得厌恶他到什么程度,才会找这种借口?他是不是应该开心,她还愿意找借口骗他?

沈清卓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已经听不下去夜澜要讲什么了。

夜澜拖着他到秋千上坐下,看他冷静一些,才又道:“沈星辰放心不下你,求我来替她跟你解释清楚,哦不,她的原意是让你可以幸福,找个你喜欢的人结婚。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的秉性,便冒充了她的身份看看你。但是接触过后我发现,你比她以为的还要陷入得深些。”

“你很爱她。”夜澜不懂爱,但谁说只有男女之情才能是爱呢?

沈星辰在沈清卓心里,就算不是爱,那也是最特别的。他可以为了她去死,这份情意就很重了,难怪沈星辰放心不下。

但在他心中有沈星辰的情况下,再让他爱上别人,这也不现实。

所以看清了这一点的夜澜,就得稍微改一下沈星辰的意思了。

至少,让他再嫁倒是不必。

让他继续爱着她,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夜澜放柔了声音,沈清卓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怕哭得太狼狈,他用双手捂住了脸。

夜澜掏出了一条手帕,递给了沈清卓。

沈清卓攥进手里,哭了很久。

夜澜靠着秋千架,静静看着他哭,等他消化完这些东西。

沈清卓哭,一是为了发泄,二是因为难受,三……也是悼念这一段无疾而终、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清卓止住哭声后,抽噎着问道。

“她是个……”夜澜停顿了下,这该怎么说呢,她虽然继承了沈星辰的记忆,但对她可没有多少了解。

毕竟记忆只是记忆,顶多加了几层滤镜,对特定的画面有些许美化,关于主人公的心情,她可没有继承。

所以,她也不好说。

但沈清卓好像很想知道的样子。见夜澜迟迟不说,他抬起头,瞪着一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你可以问些别的。”隔了一会儿,夜澜这样说道。

沈清卓嘴唇翕动了片刻,垂下眼睛,有些颓然道:“……算了。”

人都死了,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怎么死的?”过了几息,沈清卓又问。

这个夜澜知道。

“幽冥星,和虫族大战,死在S级虫子的手里。她为了救战友,几次进入火场,最后被假死的虫族抓住,活生生烧死了。”

沈清卓的手一点一点攥了起来,但他声音很平静:“你当时也在?”

夜澜摇头:“不在。”

这个答案,倒让沈清卓意外。他以为她知道得那么清楚,肯定就在现场,还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救她的。

不等沈清卓问,夜澜就解释道:“她的精神力很强,执念太深,我被她吸引而来。不过我只能尽力帮她完成心愿,并不能干涉太多现实人类的生活和选择。”

“我很快就会离开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在我走之前,你是自由的,没人可以干涉。”夜澜道,“希望我在的这几年,你尽快成长起来。”

真真假假的话掺在一起,才更具说服力。

至少沈清卓信了。

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沈星辰是回不来了,而夜澜,也不可能看顾他一辈子。

人生是自己的,所有曲折坎坷,喜怒哀乐,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而让他知道真相,是他成长的第一步。

没有人永远挡在你身前当你的英雄,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瞒着一切,将你当作愚民。

夜澜给他逼仄的世界撕开一道口子,他只要走出来,就可以见识更广阔更复杂更精彩的世界。

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夜澜给了他一串号码:“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我马上要去中央星上学了,你有什么困难或是问题,可以找我。”

沈清卓拿着那串号码,又有些愣住。

夜澜说:“不要拒绝别人的帮助,不要拒绝别人的善意,等你强大起来,你也可以去帮助别人。这个世界对O很不友好,但只要你们愿意,是可以改变这个世道,改变社会对你们的看法的。”

夜澜向来自我,说起话来噎死人不偿命,难得这么正儿八经的鼓励别人,她还不习惯呢。

但是效果还不错,沈清卓的情绪被安抚下来,看着那串号码有些失神。

夜澜的话给沈清卓的冲击不小,但他们这个群体生性敏感,又温柔细腻,比起刚硬的A来说,更像是柔软的水。

水的特质,柔软,温柔,包容,坚韧,给他时间,他可以想开,也可以立起来。

能够在新婚夜杀掉妻子,并且自杀为心爱之人殉情,这样的魄力,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怎么还哭了?星辰,你欺负清卓了?”沈母看着沈清卓眼睛通红,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直直上楼,不由拉住了夜澜问道。

她是让她跟他说点知心话,她怎么还把人弄哭了呢?

夜澜:“哦,知道我要去中央星了,不舍得吧。”

沈母:……是吗?她怎么不信呢?只是舍不得的话,没必要哭得这么伤心吧?

“明天就要走了,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夜澜找借口离开。

沈母惊道:“怎么这么急?不再多休息几天吗?”

夜澜:“我让管家定了明天的票。”看沈母一脸不认同,她解释说,“我忙碌惯了,整天闲着,浑身不自在。”才怪。

是整天跟他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浑身不自在。

“大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中央星吗?”半夜,小五被夜澜拎着衣脖子,用向往地眼神看着她问。

这家伙,人小鬼大,竟然半夜偷偷从她的窗户爬进来。夜澜听到动静,来到窗边等着,抓了个正着。

“不可以。”夜澜残忍地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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