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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个班的？”老师没有理会杨思思的尖叫，尽职地问道。
“老师，我们请假上厕所呢。”夜澜微笑道，往老师胸前的铭牌看了眼，这人是教导主任。
“教学楼每层都有厕所。”他显然不相信夜澜的话，语气凶恶。但夜澜也很光棍，闻言直接道，“我来大姨妈了，要去小卖部买卫生巾。”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反正任何时候请假都能用，总不能拉着女生去验证吧？也太猥琐了，可以告他骚扰的。
教导主任脸色稍霁，但也没有就这样轻易放过：“那她呢？”
杨思思脸色惨白，抓着夜澜的手恐惧地看着教导主任。
夜澜：“我肚子疼，走不动，她要扶着我照顾我呢。”
教导主任也看到了杨思思挽着她的手臂，不好再找其他借口，只道：“好了，你们走吧。”
夜澜拉着杨思思光明正大的从教导主任的眼皮底下离开教学楼。
“时夏，刚刚那个老师，也是鬼吗？”杨思思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后问道。
“不清楚。”夜澜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功能，微弱的光线照着脚下的路。
校园里边虽然有路灯，但此刻灯光朦胧，只隐约照着旁边的树影，连路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第一天难度就这么大，整个学校的人都是鬼吗？”要不是晕过去会迎接更可怕的事情，杨思思真的很想晕倒算了。她真的不想面对这种地狱模式的关卡。
“难度？还好吧。”夜澜无所谓地说，“虽然班级的人已经鬼物化了，但他们现在并不能伤害玩家，借着这个便利，其实可以找到好些线索的，比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运气可好多了。”
听了夜澜一腔分析，杨思思回想了一下，确实，那些人虽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但没有真的扑上来咬她，而且出来的时候也很顺利，被时夏掀开也没有反抗伤害她们。
只是那个时候她太害怕了，完全忘记了思考。
杨思思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这会儿重新思考起来，小声道：“但是如果玩家怕鬼的话，就会像我一样吓得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哪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只要没有吓晕过去就没事。”夜澜道，“就算被吓到，那些鬼怪没有伤害玩家，过一会儿玩家也会反应过来了。如果连最初的收集线索都不敢，活着也没用，干脆趁早死了吧。”
杨思思被夜澜这冷漠的语调吓得瑟缩了下，撇了撇嘴，但也知道她说得是事实。
如果第一天都没有捱过去的话，早晚都会是炮灰，趁早死了说不定还轻松点。
两人在校园里走，这个学校很有设计感，每个大的分叉口都有一个路牌，夜澜根据路牌的指示，大致摸到了烂尾楼的位置。
这个学校是新建的，她白天就问过张凯，也在校园网上查过了，才五年的历史，各方面都很新，蓝白的基础色有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至于这样的新校里为何会有烂尾楼，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所以从周奇那里得到这条讯息后，她就问了张凯。
张凯向她透露了一些烂尾楼的信息，没说几句呢，她就觉得教室好像动了一下，之后教室里的人便出现了问题。因为张凯是转过来的嘛，当时为了咬她，脖子直接扭了过来。
好在什么大风大浪夜澜都见过了，无论是鬼怪还是化形不成功而怪模怪样的妖怪都见过了，对丑的抵抗力变强了很多，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弄死他们。
在游戏里面，就算弄死他们，只要游戏或者时间重置，他们又会重新出现。
都是小喽啰而已，没必要计较。
这个学校现在值得关注的是烂尾楼，那里应该有小boss。
越走越偏僻，四周静得风都没了，浓稠的黑色从周围如潮水涌来，渐渐将这一片浸染、包裹，除了手中的手机还有微弱的灯光外，她们连走路也没有了声音，仿佛进入了异空间。
杨思思全程扒在夜澜身上，不敢松手，夜澜觉得行动不便，便将她撕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吧。”
“我可以帮上忙的，别扔下我。”杨思思急忙说道。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杨思思都不会放开夜澜的。让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待着，她会吓死的。
“时夏，别扔下我，我会克服心理障碍，证明自己有用的。”她恳求道。
夜澜看了她两眼，见她坚决如此，态度松动了些：“好吧。不过你跟在我身后，尽量不要妨碍我。”
杨思思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慢了一点就会被抛下。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里除了黑还是黑，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什么地方，烂尾楼不就是这个方向吗？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只有这个解释了，要不然怎么一直到不了目的地？
“周奇他们应该也是到了这样的空间里。”夜澜说。
杨思思疑惑地嗯了声，夜澜道：“手机没信号了。”
杨思思伸长脖子看了眼，确实一格信号都没有。
“那他们不会有事吧？”杨思思担心道。
夜澜：“你还有心思担心他们，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
夜澜说着，在杨思思更加疑惑的目光中，一个红色人影她们的视野里慢慢显形。
“鬼啊！”杨思思又叫起来。
“有鬼不是很正常吗？教室里还有好几十个呢。”夜澜掏了掏耳朵，不知道她在叫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早一巴掌呼过去了。
“可是，可是……”杨思思瑟瑟发抖着，“红衣女鬼是厉鬼啊，很凶残的，和其他鬼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要是她要攻击我们，我们还能活命么？”
夜澜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个。
不过那个红衣女鬼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出现了几秒钟，又消失了。
“咦？”杨思思不明白她为什么走了。
夜澜说：“等吧。”
杨思思一头雾水：“等什么？”
夜澜没有再说话，在原地坐下闭着眼睛，跟睡觉一样。
杨思思满心疑惑，但夜澜不给她解答，她也只好等着。
然后一转眼，黑暗退去，铺天盖地的光明涌来，杨思思发现她们在学校的操场上，已经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