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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夜澜放弃了步行，改成了飞行。
兀瞳恐高，每次转换到高空视角，都觉得眼晕。一到这时候，他就会自觉移开目光，去做别的事。
夜澜一个人在魔界飞行了许久，如她所言，这个魔界，并没有成形的魔物，只有没有灵智的魔气团。
不过魔气团数量众多，一但启动某个开关，他们恐怕会迅速融合，发展成数量可怖的魔族。
夜澜感觉神魔自古以来都是共同出现的，神魔不两立，有神便有魔。
而如今，神族皆陨，魔族也消失不见了。更加印证了夜澜心里的某个猜测。
不过她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兀瞳，因为没有必要。这种层次的秘密，与天机无异。天机不可泄露，因为一旦泄露，将会引起天地动荡。
夜澜把魔界逛完，最终一无所获。她在此留下了一个记号，方便下次过来。
因为魔界没有魔物，夜澜便先回去神弃之地，然后随手涂鸦，去到下一个地方。
由于她画得无比抽象，还有一些特定的景物，导致她每次都出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并且十次有六次都是出现在海里，还有四次，一半在海岛，一半在陆地。
果然，世界上大部分奇特的生物和景色，都在海里。
兀瞳从一开始的无语，到后来变成了疑惑：“你在找什么？”
他对夜澜也有些了解了，不是那种胡乱行事的人。她的很多行为，看起来没有章法，但实际都有自己的用意在里边。
当然，这个需要观察者足够细心才能分辨出来。因为她有时候，的确是胡来。
兀瞳：囧……
“找‘恶’气啊。”夜澜一边画图，一边回答兀瞳的问题，“看看‘恶’气都存在于哪些地方。”
兀瞳只能用夜澜的视角看世界，却不能像她那样轻易就能感知到周围存在的“恶”气，因此兀瞳光看夜澜的举动，根本不明白她的用意。
“那你可有看出什么？”他问。
夜澜道：“暂时还不能确定，现在的实验结果具有偶然性，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得到的结果才靠谱。”
“哦。”听不懂，算了，老老实实等结果就好啦。
夜澜又跑了很多地方，之后终于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个‘恶’气，并不是针对整个大陆的。”
兀瞳：“欸？”
夜澜笑道：“去魔界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
兀瞳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夜澜道：“我在魔界逛了一圈，几乎把整个魔界走遍，疑点有二，没有魔物倒还是其次，其一，是因为我没有发现‘恶’气。”
兀瞳瞪大眼睛：“那时你没有说。”
夜澜：“没有确定的事情，我说出来干嘛？”
她站在真香楼外面的悬崖边，看着此地翻涌的“恶”气，发现它们似乎淡了一些，隐约能够看见前方的景色了。
“这些‘恶’气，主要针对的是大陆上的生灵，并且更多的是针对人类。无论是海底，还是海岛，因为无人类的活动痕迹，那些地方并没有‘恶’气。”
而有人类活动痕迹的地方，那‘恶’气的多寡，就以人类的数量而定，说明‘恶’气针对的主要是人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的修士，修行越来越难，甚至有许多弟子卡在炼气期，几十年都无法筑基。
“‘恶’气在抑制修士的出现和发展。”呐呐，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修仙世界将要被洗牌了吗？
这个时候，夜澜突然想起来，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有感知到过天道的存在。
以她现在的逼格，就算天道不出来与她产生交流，也会对她表现出亲近的情绪才对。
然而这个世界的天道，宛如不存在一样，迄今为止，没有给过她任何反应。
夜澜若有所思。
兀瞳纳闷道：“对啊，‘恶’气在抑制世界的发展。到最后，人族将会失去自己最为宝贵的力量，大陆的秩序将会混乱，人族可能将会不复存在。”
所以他才不惜使用禁术，从异世召唤可以改变世界命运之人。
夜澜诡异地沉默了，没有回答兀瞳的话。
也许，任由“恶”气侵蚀，也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夜澜只是想想，该完成的任务，她还是会造成。
至于世界的走向，并不是改动一两件事情就能左右的。
即便她现在用净化丹恢复了大家的经脉与天赋，若干年后，该发生的事情，仍旧会发生。
世界的未来，早就已经定好了。
这个世界，神的陨落，或许就是一个开始的信号。
世界变迁发展，需要若干年，这若干年中，出现任何变故都是有可能的。但无论发生什么变动，最终会像计划中的一样，变成他们最初设定的那样。
因为，这是天道的意志。这个改变，就是天道自我粉碎与重塑的过程。
它可能预言到了些什么，所以它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以夜澜的猜测，它预言到的，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毁灭。不然以天道的智慧，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自毁，重塑。再出现的那个天道，将是一个全新的天道，与它没有任何关联。
但比起一个世界的毁灭，天道为改变规则，自毁重塑，反而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先有世界，才有天道。世界一毁，不仅仅是天道消失，它的邻居们，恐怕也要受到波及。
所以它自毁，崩坏原先的规则，在世界的发展中，诞生新的天道规则。
夜澜想明白这一点，顿时对这个世界的天道肃然起敬。
看看人家，多有觉悟，再看看自己，自私自利渣女人设拿捏得死死的。
夜澜感慨完，画了一张正常的地图，终于开始了她最早的计划。
这次出行，她还把破风带上了。每次都是她出去潇洒，把破风扔家里炼丹，想想确实挺对不起它的，于是这次留家里的换成了白条条。
白条条飘在门口，看着被夜澜抱在怀里的破风，口吻幽怨：“我出去潇洒了个寂寞。”
潇洒的是她，最后受伤的它。
它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