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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五十七回:赏霜寒淑女阅古记,禳娇音宝钗窥闺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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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五十七回:赏霜寒淑女阅古记,禳娇音宝钗窥闺秘

作者:hmhjhc2014/12/是否首发:是

第五十七回:赏霜寒淑女阅古记,禳娇音宝钗窥闺秘

却说那莺儿来回话,只说听门上太监传言内宫出了事。依理,宝钗薛姨妈其时身份俱是卑贱,凭是内宫出了甚么事情,如何过问?只如今母女二人既然侍奉着黄带子亲王阿哥,于这天家内务,未免亦多了几份关切,这园子里各房女眷,差着小丫鬟、伙着三府里之太监宫人打探消息其实亦是常事。只宝钗素来是个安静守份的性子,总不爱咋咋呼呼一味钻营打探狐皮蛇脑的不成体统,量着身份守着安静只是品茶。那薛姨妈却是曾于那官面上走动过之世故,只如今自持身份其实还矮于这莺儿,便是问话,也只是笑容可掬只管轻声细语并不拿大,见宝钗不语,便只斟酌字句问道:"太监最是爱嚼舌根的,不知却说是什么大事?"

莺儿年幼,正是一片天真烂漫时,如何能领会这昔日贵妇之细微含酸念头,只是随着昔年规矩称呼敛容回道:"太太见的是,几个太监都说大内已经添了禁军把持关防,还说要召各地总督们进京,大赦天下为积德修福……说……说……说怕是皇帝老子……不大好呢……我想着主子不知是不是要进大内去……"

这宝钗并薛姨妈闻得此言俱是眉心一锁,凭是薛姨妈昔年堂客往来颇知官场深浅,宝钗也是知书达理博古通今,这等大事究竟如何,到底两个女子思量不来,只是明知自己主子乃是当今皇帝亲子,这等事体难得回避,终究利害相关,却亦实在难辨是祸是福,母女二人默然片刻,宝钗才道:"让小丫鬟留意着,主子是否要回大内去……其余的,亦难多想……"又一默谋,换了笑颜道:"母亲我这里吃晚饭不?"

薛姨妈摆手道:"罢了……我却不好老在你这里泡着,还是回怡红院是正经……出来时倒都没和那里袭人姑娘招呼……"说道这里,又不由想起前儿弘昼宿在怡红院,却命袭人侍寝之情。想着如今园中尊卑凌乱,凭那袭人百般小心千种谦恭,园中各房昔日丫鬟她是头一个封了姑娘的位分,其实怡红院上下已是贴心以她为尊。而自己恭谨侍奉的主人在昔年正堂内室奸淫玩弄这婢女,自己和姐姐,这一对当日园中之掌家贵妇诰命夫人,却只能在偏房厮守,既然不蒙主人召唤连请见亦不得,又不敢擅离唯恐主人欲见时不曾侍候左右。其间悲辱难言,辛酸可知,不免眼圈又要红了。又怕女儿一时伤心,只强颜了欢笑,忍了愁肠,勉强说笑几句,才披了大氅乘着夜风未曾寒透回怡红院去。宝钗送到蘅芜苑外,又命丫鬟好生跟着,切切嘱咐了半日才回。

那夜色渐次逼上寒气来,宝钗只和莺儿、文杏、香菱三人胡乱用了几口热汤,小丫鬟只来回话说弘昼倒没出园子,是夜也未曾去哪房临幸女奴,只宿在顾恩殿里,想来是四个贴身奴儿侍奉了也不好打探。宝钗亦是只道罢了,让三女下去自便,只命文杏在外房歇息伺候,自己在闺房中索然无味挑了盏白釉桃花碗油灯,寻书来看,勉强看了几篇《乐章集》,又红了脸蛋自那文章柜后头小格中取了《婵娟野语》来读。

此等内闱之书皆是昔年侯门女儿家万万索读不到的,便是寻常人家亦不藏此等荒淫书卷,皆是大内深藏方有。明是假托古人之言,说些神怪陆离之传奇,其实端得述尽床笫风流,最是乱人心怀,以供后妃侍君、内宫争宠之用,才读到一篇传奇:只说是那汉将军征伐西域,拓土灭国,于那凉州昆仑之西,征讨一小国名曰小宛,可叹那国王畏惧汉军,无能卫戍,只欲自焚宫中,却有一幼年末裔公主,名曰赛喃,年方十四岁,秀齿碧眸,明艳无方,又是才艺端绝,更通晓西域祭祀佛法,皇族中本称为"圣女",竟主动献身于将军账中,弃了皇家尊严,内闺贞洁,神佛庇佑,只供将军淫乐,唯求安释皇族家人之事,想来也是荒唐齐东野语。只书中颇细细述那西域风情,异族女儿,种种贴香内衣,雪肌玉股,般般伶俐饰物,天胴美体,句句娇语欲言,红颜薄命,那将军又如何逞威奸淫,花样百出,驰骋胁迫,那公主如何强颜欢笑,哀啼承辱,侍欢枕席,读到后来,将军尤自不足,赛喃公主更哀求其亲生母妃,一并供将军享用淫乐,其母妃以为丧国辱宗,难对夫君,却是不从,那小宛国王竟是将其索了,穿一身异域内宫含羞之遮露衣衫,用细绳绑在一方木架上,送至将军帐中供奉。那将军又如何将母女二人摆做形状,任意奸淫,践踏玩弄,折辱摧残……当真读来字字锥心泣血,却又句句心魂摇曳。

这宝钗看了会子,合了书卷,联想其间,想到自己母女虽不比书中皇族,亦是含羞忍辱,为人性奴,坏人人伦,全无贞洁,如这书中所述,一般儿知羞,一般儿可怜。她与人前虽是个藏拙守份的模样儿,其实内里岂能不自傲才华诗书,性情明理,又是体态娇媚,明艳无方,未免和那赛喃公主略有惺惺相惜之意,一时心动,取了架上一管素毫,在那书桌之娟纸上点点划划,随手只写来:

娇喃一点西风朔

凝脂几处怜人萝

金账闺儿冰洁月

铁戈蹄惊小宛漠

抛却三经羞断魂

可听玉人裂初帛

娥眉婉转香泣露

红颜知书错错错

胡乱写毕,心下自是酸楚,也不知伤心何处,到底知道多想亦是自伤身,勉强收拾了心神。倒不及润色修改,抬眼见桌上铜镜之中,自己娇颜玉肌,凝眉朱唇,亦不由自羡艳如仙子,气贵牡丹,也知今儿夜深,断无弘昼再来之事,便一时忍耐不住,一只手隔着衣衫,轻轻捻着自己那颗肉肉嫩嫩的乳头儿,一只手就探到下体,轻抚自己之桃源幽径,片刻五内里郁结难出,口中生了阵阵强忍之呻吟,一时到底不足,通红了两颊唤道:"文杏……".是夜究竟如何安眠,书中亦是难以深表……

只次日日上三竿,方才懒懒醒来,文杏服侍着换了衣衫。这宝钗自来爱素净,只是如今园中为奴,便是素衣衫,也大多别有情致,此刻穿一套新制的内衣,却是南方绣娘,用棉线勾勒成片片花瓣状的半镂空布料,裁剪的一方肚兜儿,一条小内裤,裹定了身上娇肉,又穿一件水色的内衬细纱小衫并一条洒腿儿裙裤,再外头穿戴了水墨画纹的宫裙,用条彩文缎子汗巾扎在腰间,只是这一色肚兜、小衣、宫裙,皆在乳沟处小小一涑布料,既不遮严,亦不敞露,只细细瞧,便能瞧着宝钗那条嫩嫩颤颤的乳沟,连文杏小也看得一时呆了,宝钗见她瞧着自己胸前,不免笑骂,那外头莺儿更来伺候宝钗起床洗漱,替宝钗梳头馆发时,却见宝钗懒懒得自有一等倦怠,便只道夜里没睡好,嗔怪文杏一味淘气,不懂得用心伺候小主。宝钗只懒懒啐道胡说,文杏伺候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