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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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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大家都忙乎自己的事情。

外婆也坐在了院子里,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郭素菲看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就想把家里的被子,褥子等拿出来晒晒。她先是把自己屋里和张龙他们屋里的被褥晾在绳子上,又去外婆的屋,收拾外婆和张花的被褥,可她走进屋一会儿,外边的家人就听到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外婆的耳朵尖,:“怎么回事?素菲”,接着屋里传来郭素菲的声音:“没事,娘亲,有个老鼠。”

摆弄农具的张才笑着:“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那个东西,真是有点可笑。”

张花听了,赶紧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娘亲,老鼠在哪儿?我来帮你,我逮老鼠最在行。”

可是他跑进屋,去看的娘亲坐在外婆的炕边,里拿着外婆的被子,正在低声的抽泣。张花见到这个情景,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低声问娘亲:“怎么了,娘亲?”

郭素菲无力的抽泣着,并没有话。

张花看着娘亲中的被子,这才发现,被子的头儿上,黑黑的一片,张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问娘亲:“娘亲,你拿着被子干嘛?不就是脏了吗,我帮您洗,好不好?”

听着儿子乖巧的话,郭素菲更是伤心,她面前抑制住抽泣,哑着嗓子:“花,这个被子不是脏了,是你外婆咳出的血。”

张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当时就蒙了,他赶紧问:“那,外婆是不是要死了?”

郭素菲听着儿子童言无忌的话,心里像是吃了黄连般,:“乖儿子,娘亲也不知道。”

张花哭丧着脸,:“我不想让外婆死。“

郭素菲伸胳膊把儿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摩挲着儿子的头发,:“娘亲也不想啊,可是,你看花,长的都快要赶上娘亲了,娘亲也老了,外婆,她早晚都要离开我们的。”

张花都快哭出来了,:“我不想长高,娘亲,我不想让外婆离开我。”

郭素菲这会儿已经忍住了抽泣,抱着儿子,低声的叹了口气。

张花这时想到了刘倩的话,他问:“娘亲,刘姐姐跟我有神仙可以长生不老,找到他们是不是外婆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郭素菲:“也许吧,花,故事里是这么的,可是,没有人见到过神仙啊。”

张花:“那我这就去找神仙,让他们救外婆。”

郭素菲疼爱的:“乖孩子。”

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他焦急的神情,:“没人知道神仙在哪里,你去哪里找呢?而且现在找也来不及了,你不如好好的陪着外婆,让她多听听你的声音。”

张花听了,使劲点点头,似乎真的听懂了。

这时,外边张才喊道:“花,老鼠打到没?”

郭素菲也喊道:“都跑了,去哪里打呀。”

然后,她对张花:“咱们出去吧,不过,出去不要再哭了,别让你外婆知道。”

张花点头答应。

郭素菲抱着被褥走出了屋,张花低着头走在后面。

郭素菲去晾被褥,张花走到外婆身边:“外婆,你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外婆笑眯眯的:“嗯,我有点渴了,花,去给外婆倒点水,真是乖,心烫啊。”

似乎在外婆的心里,张花还是四五岁的孩子,张花走进屋子给外婆倒水。

郭素菲本想把外婆的被褥晾在稍微隐蔽一点的地方,可后来想了想,就拿了水盆,打了水,想先把被子上的血洗干净。刘倩看到郭素菲要洗被子,也赶紧过来帮忙,等她看清被子上的污渍,她也愣住在那里了。郭素菲看刘倩看到了,想了想,低声:“去把龙他们都叫过来,悄悄的啊。”

刘倩点点头,过去打势把几个人都叫了过来。等大家都过来,看到郭素菲放在盆子里被子上的污渍,众人都不话了,刚才还和煦的阳光这会儿竟不能稍稍温暖众人的心。

张花把水给外婆端了过来,先自己用嘴尝尝水温,这才放到外婆的中,外婆接过水美美的喝了口,脸上露出了微笑,似乎喝的是甜甜的蜜水。外婆长长出口气,咳嗽也轻了点。

众人看到阳光下的这一幕,心里也都暖烘烘的,刚才心中的凉意早就被驱走了,大家似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都走回外婆的身边,围着外婆坐,一边忙自己的事情,一边看着自己心爱的家人,想要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印入心中。外婆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动静,只是安心的坐在椅子上,晒着暖暖的阳光,舒心的笑容留在脸上,很安详,很幸福。

郭素菲忙乎着把被褥洗了,晾了起来,也坐在外婆的身边,温柔的:“娘亲,中午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外婆想了想:“做五花肉吃吧。”

郭素菲奇怪:“娘亲,您平时不怎么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啊?”

外婆:“今天嘴馋,想吃一点啦。”

郭素菲:“好,我一会儿就去村口买一点肉。”

张龙立即:“娘亲,我去吧,我也该出去多动动了。”

郭素菲答应了,刘倩也接着:“我也跟你去吧,你的胳膊可别老拎着重东西,心再出问题。“

张龙笑着:“买二斤肉足够啦,我怎么会拎不动?”

刘倩笑笑不话,于是两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外婆眯着眼睛,估摸着张龙他们出去了,这才对郭素菲:“素菲啊,跟你个事儿。”

郭素菲:“行,娘亲,您等会儿,我再给您倒杯水,润润嗓子。”

郭素菲又倒了杯水给外婆,并搬了凳子坐在外婆的对面,问外婆:“娘亲,您有什么话要?”

外婆:“素菲啊,我的被子上是不是吐了东西?”

郭素菲脸上一惊,马上:“没,娘亲,没有,就是脏了点,我洗洗就好了。”

外婆叹了口气:“唉,素菲啊,你不用瞒我了,我自己吐的,我能不知道吗?只是我不能肯定罢了,你让才他们过去看,我可是听得见的,我心里明白。”

郭素菲:“娘亲,您不要多想了啊,您的咳嗽一定会好的。”

外婆笑着:“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跟花一样呀,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安慰你娘亲。”

郭素菲又开始抹眼泪了,哭着:“娘亲”

外婆接着:“素菲啊,你要想得开些,生老病死是免不了的事情,当年你爹走的时候,我也是伤心很久才醒悟过来的,那时我净自己伤心啦,没顾得上你,这次轮到我啦,又得让你伤心一次,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跟你爹艹劳一辈子,没怎么让你过上好曰子,有了才照顾你,我也就放心啦,龙、虎还有花都是好孩子,我走了以后呀,也别让他们太想我,多忙乎农活儿,我呀在地下会求神仙保佑你们的。”

张花听的心里酸酸的,他抱着外婆:“外婆,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娘亲的。”

外婆摸着张花的头发,慈祥的:“我知道花长大一定是个男子汉,会保护好家里人,我放心的很啊。”

然后,外婆又:“素菲啊,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心愿了,看到你跟才过得舒心,不吵闹,我也心满意足了,只是在走之前没有看到龙娶媳妇,抱上重外孙儿,有点遗憾啊。我看刘倩这个孩子很好,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娶回家,那是我们家龙的福气啊。”

众人都围着外婆,听外婆话,伤心之余并没有注意有两人正走到院的栅栏门前,这两人听到“刘倩”两个字,都收住了脚步,停了下来,留心听院中外婆些什么。

郭素菲接着:“娘亲,你的对,刘倩这是个好孩子,话做事没得挑,而且长相和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能娶到我们家是龙上辈子积德换来的。可是”

郭素菲欲言又止,她不想搅了娘亲的好梦,但是自家跟刘家有很多的差距,如果自己现在贸然答应娘亲,以后又兑现不了,那娘亲在地下岂不是不能心安?

外婆似乎知道她要什么,拍拍郭素菲的,:“素菲啊,刘倩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孩子,如果她喜欢咱们家的龙,她已经会嫁过来的,刘先生知书达理的,我觉得应该也会同意的,你找时间先跟刘倩探探口风,要是她对咱们家龙没有意思就算啦,不要勉强人家,听花龙的伤马上就好,你也赶紧让人家回去吧,老呆在咱们家对刘倩的名声不好,咱们虽然救过她,可人家也照顾咱们家这么长的曰子啦,恩情也算是还清,省的刘先生家也要被别人照顾。”

郭素菲:“好的,娘亲,等明天我就跟刘倩,让她赶紧回家。”

外婆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的失望。

这时,有人从外边跑了进来,:“倩倩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