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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平帝传何宗瑞入宫说了些什么，有人猜是安抚，有人猜是敲打，众说纷纭。
但甭管是什么，之后何瑞宗倒是老实了许多，没再继续做些小动作。
或许是秦渊的威慑起了作用，也或许，平帝当真敲打过何宗瑞也未可知。
但姜杳觉得何宗瑞的老实只是暂时的，指不定这人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果然，不多久她便查到，何宗瑞进来跟秦池走得很近。
姜杳一哼。
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杳杳在想些什么，怎么表情这么严肃？”
说话的是简黎，她今日是特意过来姜家看望姜杳的。
姜杳笑着摇头，“没什么。”
简黎一听就知道她在说假话，“杳杳还在想那个何宗瑞的事情吗？”
柳老太君的寿辰宴，她临时有事没去成，事后才听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姜杳默了。
“太子殿下不是当场帮你报了仇吗，还有什么不解气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明眼人都知道，当街伏击何宗瑞这事是太子干的。
瞧吃了闷亏的何宗瑞连叫唤都不敢叫唤一声，只能捏鼻子认了便清楚了。
姜杳唇瓣上翘，“自然是解气的。”
何宗瑞在封地有大长公主护着，大概嚣张惯了，那次应该是他人生第一次栽跟头，偏偏连申诉寻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想象何宗瑞那憋屈的心情，姜杳就觉得爽。
简黎纳闷，“那你还担心些什么？”
“担心上不上，就是烦。”
“也是。”简黎想想也对。
就算何宗瑞奈何不了姜家，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虎视眈眈，也着实让人烦心。
简黎望着好友，犹豫了下问出口，“话说回来，杳杳，你们家是跟何宗瑞家有什么过节吗？”
她倒是听了不少传言，但是传言纷纷，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想想还是姜杳的答案才最靠谱。
怕姜杳有顾虑，她又忙补了一句，“要是不方便讲，杳杳可以不说。”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姜杳笑笑，将往事大致说了一遍。
简黎一听顿时义愤填膺，“好不要脸！何家自己命不好怨得了谁，凭什么怪到姜伯父头上。
他们家这么能赖，干嘛要姓何，干脆改姓赖算了。”
看着气呼呼的好友，姜杳忍不住提醒道：“阿黎，你是不是忘了何宗瑞跟你还是亲戚呢，广元大长公主跟乐老王爷还是亲兄妹呢。”
简黎一怔，“我还真忘了，算了无所谓，我这叫帮理不帮亲。”
姜杳被逗笑，眼儿弯弯，“不对，是帮亲。”
“嗯？”
姜杳满眼揶揄，“这未来婆家跟中表之亲，当然是未来婆家更亲啊。”
“好啊，我帮你你还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简黎羞赧，顿时伸出魔手咯叽姜杳，姜杳最是怕痒，吓得又叫又躲。
听着屋里头不住传来的欢笑声，琇莹也不由地跟着展颜笑了。
……
简黎在姜家待了半晌，丹阳郡主就派人来催了。
简黎无奈，只能不舍地跟姜杳话别。
姜杳笑着安慰了她几句，送她出门。
府门外，郡主府的车马已经备好了，简黎正欲坐上去，忽然便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停在豫国公府对面。
姜杳抬眸看了一眼，却见那马车掀开帘栊，车中坐着的何宗瑞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眼睛眯了眯。
“那是什么人？怎么停在你家门口不走了？”
简黎没见过何宗瑞，好奇地问道。
姜杳状若无事，“没关紧要的，阿黎不用搭理，快些回去吧。回去晚了，郡主又该念叨了。”
听见这话，简黎顿时没敢耽误，踏上马车离开。
将简黎送走，姜杳径自走向何宗瑞的方向。
见她径直走近，何宗瑞微讶。
还以为发生了之前的事，这丫头会吓得看见他就跑呢，没想到居然是个胆大的。
姜杳眼含讥色，“大长公主府什么时候落魄了，连盯梢都得劳动何公子大驾？”
何宗瑞回以讽刺，“小爷不过恰巧经过，你竟也能扯到盯梢上面，可见你姜家坏事干的多，做贼心虚。”
听着这话里的轻蔑，姜杳眸色冷了分，“何宗瑞，我姜家并不欠你什么。”
何宗瑞寒着脸，“你姜家欠了我何家三十一条人命，还敢说没欠我什么！”
“这世道不是谁家死了人便谁有理。”
在何宗瑞气得跳起之前，姜杳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大长公主是怎么告诉你的，但是当年的事情，我父亲绝对是全力施救，绝没有所谓的徇私报复。”
何宗瑞冷哼，“当年真相如何，你又未曾亲眼所见，都是听你家人所言，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那你所知道的何尝不是听来的，又有什么资格张牙舞爪？”
何宗瑞被她这话噎得一时哑口。
姜杳看着他，“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没错，当年我祖母确实曾经上门向你家提亲，想聘郡主为媳。但那是我祖母不小心会错意，以为我父亲中意的人是郡主，结果弄错了。
我爹知道后第一时间便要上门赔罪，庆幸的是郡主也没看上我父亲，直接拒了我父亲，所以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这件事，姜奉秋和陆氏都藏着没说，姜老夫人却以为他们说了，这才没留意说给姜杳听的。
她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
“我父亲从一开始想娶的就是我母亲，试问如何会因为郡主拒亲就生了恨意？”
何宗瑞眼波一动，“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
姜杳淡淡然道：“你若是不信，尽管自己去查。”
何宗瑞未答这话，专而说道：“方才那丫头，便是丹阳郡主的女儿，简黎是吧？”
姜杳脸色寒凝，“何宗瑞，这是我们两家的事，跟旁人无关，你别牵扯到其他人。”
何宗瑞笑得得意，“我若非要牵扯呢？”
姜杳眸色冰寒，迸出迫人的厉光，“那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何宗瑞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危险意味的她，心下微诧。
想不到这丫头不过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势。
何宗瑞声色未动，“说得好厉害，我都有些好奇了，你会让我付出多惨痛的代价？”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姜杳笑着，笑意并未抵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