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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自不可能解释自己梦中之事，只揉了下额，“还有别的什么事？”
“门房方才说育婴堂那边派了人来，奴婢照着您的吩咐让人回去了，让胡管事不必挂心。”
琇莹说着后知后觉，“原来小姐真的一早料到这些事了啊？”
姜杳轻轻唔了一声，抬眸见琇莹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
琇莹蠕了蠕唇，“小姐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做点什么，直接将那妇人堵了嘴不让她胡吣闹事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见主子含笑看着自己，琇莹有些赧，“小姐，奴婢说的不对？”
“绑人治标不治本，事情注定了是要捅出来的，没有她也会是别人，豫国公府早晚有这一遭，躲不了的。”
琇莹似懂非懂，“所以说老爷真是被陷害的？”
姜杳没好气，“难道我爹还能是那种小人不成？”
琇莹头摇成拨浪鼓，“自然不是！老爷盖世英豪，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做那等事！”
“这还差不多。”
姜杳下了榻，起身更衣，“这事府里都传开了？”
速度可真够快的。
琇莹仔细伺候主子换衣服，“外院内院都开始传了。”
姜杳睫压下眼，“母亲那肯定也知晓了，我得去一趟正院。”
……
正院
姜杳说得不错，陆氏也早听闻了外头传的消息，脸色不大好瞧。
一屋子丫鬟仆妇面面相觑，也觉得心凉。
传出了那样的事，也怨不得夫人生气。
夫人一贯拿小晋少爷当亲生儿子看待，悉心教导，嘘寒问暖，体贴关怀，这突然惊觉原来养子居然是丈夫在外面偷生的私生子，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搁谁心里能不膈应？
只是没想到老爷这么多年面上对夫人全心全意，背地里居然做那样的事情，夫人的心一定很受伤。
可是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样说，一干人只能小心捡着好听的说。
“夫人，您别多想，这事肯定有什么误会，老爷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老爷对夫人的心意这京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除了夫人，旁的女子老爷连正眼都不带瞧的，怎么可能跟别人有什么？”
“对啊，这其中肯定有人做怪！定又是哪个黑心肝的想陷害咱家！”
……
丫鬟仆妇们变着法儿说顺心的话，陆氏也不知听进了没有，脸色依旧不见好转。
引得一干人惶惶不安，也不知道应该进行劝慰的好，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就在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便听外面传来问安声。
姜杳到了。
众人仿佛见了救星，甚是欢喜，“小姐，您来了！”
小姐就是夫人的贴心棉袄，夫人就算有再大的气怨，当着小姐的面，也会收敛几分的。
姜杳浅浅颔首，看了下母亲的脸色，又对众人说道：“嗯，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屈了下礼纷纷退下，将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姜杳无惧母亲微冷的神色，直接坐到母亲身边，扭麻花一般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般唤着娘。
陆氏垂眸看了下女儿亮晶晶的眼，语气微凉，“杳杳也听说了？”
姜杳眨眨眼，“听说什么？”
陆氏瓮声瓮气，“装什么傻，你这丫头向来精乖得很，肯定是听说了才这个时候来的。”
姜杳没再卖关子，“是听说了，这事娘是怎么想的？”
陆氏沉默。
姜杳一下坐直了身子，“娘不会是也相信外面那些谣言吧？”
陆氏眼睫动了下，“你怎么知道全是谣言？俗话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男人想在外面偷欢，随时可以。”
姜杳笑了，“别的男人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爹不会背叛娘。爹可是把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哪里舍得做对不起娘的事情？”
陆氏望着女儿揶揄的表情，没绷住笑了，“促狭鬼，连爹娘也敢编排。”
见母亲露出笑颜，姜杳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娘刚刚是在故意逗女儿，可把我吓了一跳。”
“你爹是我的枕边人，他是什么性情我难道会不知道吗？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听着母亲这笃定的语气，姜杳眼波动了动，“逼 奸自然绝无可能，但是其他的……娘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陆氏奇了，“你这丫头，你不是来给你爹说好话的吗，怎么反而扯起后腿了？”
“就是好奇嘛。”
姜杳抱着母亲的手，“就小晋的长相，娘难道没怀疑过？”
陆氏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完全没怀疑过肯定是假的，但以我对你爹的了解，小晋但凡跟他有半点关系，他都没可能让孩子活到现在。”
姜杳眼珠子转动，“万一他之前不知呢？”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一道佯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亏得我一直说杳杳是爹的贴心宝贝，没想到你这孩子在背后这么捅爹刀子！”
是姜奉秋。
说话间，他已脚下生风从门外进来。
“老爷”
姜杳从位置上跳下来，跑到父亲跟前，“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这远不到下值的时候呢。
姜奉秋刮了下姜杳秀挺的鼻子，三分不满地道：“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丫头表面贴心，其实背地里这么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被抓包的姜杳吐了下舌，抱着父亲臂弯撒娇，“这爹就不知道了吧，女儿这可是用心良苦。”
“哦？这话怎么说？”姜奉秋饶有兴致。
姜杳眼露慧黠，“爹您想啊，娘虽说信您，心底肯定也难免几分埋怨，若女儿一味向着您说话，娘说不定还有闲心生旁念。
反过来，若女儿疑猜，娘自然要维护爹的形象，反而会说您的好想您的好。
这样，岂不是比直接劝慰来得更有效果？”
姜奉秋听了抚掌一笑，得意道：“不错，有智有谋，不愧是我姜奉秋的女儿。”
“那是当然！”
陆氏没好气地看着自吹自擂的父女俩，“那快别得意了，都被人算计到家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