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和聚香楼协商

“希望萧公子能配合我，在我酿出新品之后尝尝酒的口感，看看我什么时候能酿出配得上‘诗酒’这个名字的酒。”花娘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酿出让萧泓珞也心服口服，承认它配得上‘诗酒’这个名字的酒。

对于花娘的这个请求，萧泓珞乐意为之：“没问题。”

“但是……”花娘有些欲言又止。

见她这副模样，萧泓珞立刻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花娘微微一笑，粉嘟嘟的脸上此时泛起了一丝红晕，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秀色可餐。萧泓珞看着她的脸，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思。

花娘想了想说道：“就是……想知道怎样才能及时找到你。这一次想见你，还专门跑了两次。日后要是经常要求见你的话，这样未免有些麻烦。”

萧泓珞哈哈一笑，原来她说的是这个事情啊！看来这一次让她先前扑了个空的事情，花娘还耿耿于怀。于是，萧泓珞拍了拍手，一直侯在门外的方志立刻进屋候命。

“王爷，有何吩咐？”方志目不斜视，在萧泓珞的面前，他可不敢东张西望地打量花娘。屋里的酒香甚浓，可方志眉目不移，一点儿也不被其干扰。

萧泓珞勾了勾手指，等方志附耳过来的时候，才在他的耳边悄悄交代了几句。花娘在旁边看着他俩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一时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干嘛。

方志听明白萧泓珞的意思之后，立刻应了一声是，然后领命出去了。

等方志出去之后，花娘回过头来好奇地问萧泓珞：“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萧泓珞卖起了关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可以让张全福上来，你和他签订供酒协定，这样，以后你的酒就有了聚香楼这个大销路了。”

这倒是很重要的事情，听了萧泓珞这话，花娘立刻点点头。

萧泓珞让伙计去传唤，张全福很快就上来了。他明白萧泓珞的意思，因此在上来这时候，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书一并带了上来。张全福笑眯眯地给花娘解释：“花娘姑娘，这酒呢，我已经尝过了，以后咱们聚香楼就用你们家供的酒。这价钱的话，我可以以之前飘香酿和青竹露的价格买你的酒。”

“那是什么价格？”花娘好奇地问道。

“十两银子一壶酒。”张全福笑呵呵地说道。他相信，这个价格，花娘会满意的。

花娘一惊，这……这也太贵了吧？没想到以前飘香酿和青竹露是这个价格，这寻常人家怎么喝得起？

见花娘神色沉郁，并没有意外或者惊喜的表情，张全福有些奇怪：这小娘子莫不是被这么高的价格给吓着了？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下子还算不过来将来自己能赚多少啊？

心里这么盘算着，张全福的脸上却还是刚才那副温厚的笑容，耐心地等待花娘的反应。

萧泓珞此时也在观察花娘的神色。他知道，聚香楼掌柜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跟他七王爷的身份有很大的关系。想必张全福也看出来了萧泓珞对花娘与对待常人不一样，他这是想通过花娘来巴结讨好萧泓珞呢。

虽然明知道张全福的心思，可如果花娘乐意接受，萧泓珞也愿意领他张全福这个情。因此，此时萧泓珞的注意力都在花娘的身上，想看花娘对于这件事情作何反应。

花娘反应过来之后，对张全福先是施了一礼。

张全福没想到花娘会施礼，立刻笑眯眯地虚扶了一把：“哎哟哟，花娘姑娘，不必多礼。”

“谢谢张掌柜关照。”花娘站起身来，神色有些严肃“我知道张掌柜给出这个价格，是想让花娘多赚一些银两。同时……”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娘转头看了一眼萧泓珞。那意思很明显，张全福同时也是看在萧泓珞七王爷的面子上才给这么高的价格的。

不过，当着张全福的面，如果把话说得这么明显，未免有些伤人脸面。于是，花娘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萧泓珞，并没有将话说得那么直白。

不过，张全福是何等聪慧的人，常年在聚香楼迎来送往，干的就是察言观色、揣度心思的事情，花娘刚刚那一个眼神，他已经明白花娘想说什么了，张全福的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来。好在花娘并没有将话接着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锋。

“不过，花娘自知我家这酒跟飘香酿和青竹露比，口感还差一些，卖和他们一样高的价格，花娘着实汗颜。聚香楼以这么高的价格来做生意，想必也会影响你们聚香楼的口碑。”

张全福心里默默点头，花娘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这姑娘心思通透，一件事情并不只是看表面，还能透过表象看到实质，难怪她会得七王爷青眼有加。就连他这个老江湖，此时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再说，如果卖这么高的价格，除了会影响聚香楼的口感之外，也会败了‘无名酒’的人缘。”花娘继续说道。

“无名酒？”张全福一时不明白花娘说的这个无名酒是什么酒。

花娘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萧泓珞，这才解释道：“我家的酒暂时叫无名酒。”

“啊？不是叫诗酒吗？”张全福不知道自己这刚出去了一会儿，怎么花娘家的酒连名字都改了。

花娘不好解释。

萧泓珞哼了一声，张全福立刻不多嘴了。

张全福想了想，问道：“那以花娘姑娘的意思，这价格……”

“八两银子一壶酒吧。”花娘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全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这天底下还有人嫌银子赚多了的？花娘居然愿意自动降价。这可是张全福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哦，不不不！今天这个事情都不是听说了，是亲历。如果不是亲历，他还真的不相信会有花娘这样的人存在。

萧泓珞显然也被花娘刚才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出声提醒：“花娘，你可想好了？这一壶酒少二两银子，累积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张全福也在一旁点头：“是啊，花娘姑娘。这经年累月，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花娘姑娘如果还需要再想想，我张某人刚才说的话还是算数的，一壶酒十两银子。当然，如果花娘姑娘觉得这个价钱低了的话，还可以再商量。”

张全福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局面。卖家一心想要压低价格，而他这个买家却生怕对方卖便宜了。

花娘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就刚才我说的那个价格，一壶酒八两银子。只是，还请张掌柜答应我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张全福小心翼翼地偷眼看了看萧泓珞，想看看七王爷对于他刚才的表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实话，他已经尽力了，就算他尽力地想要帮花娘姑娘抬高价格，可对方不领情他也没有办法啊。

这酒，虽说表面上是他们聚香楼买了，可实际上，七王爷的袁家军要多少，他们聚香楼就要周转多少给军营。所以，让花娘多赚点说到底还是七王爷萧泓珞的意思。

他张全福在中间不过是一个斡旋和跑腿儿的角色而已。

见张全福在偷眼看自己，萧泓珞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按照花娘的意思办。

得了七王爷首肯，张全福终于放下心来，这才问道：“不知花娘姑娘想要提什么要求呢？”

“第一，这酒，我以低二两的价格卖给你们聚香楼，也请你们聚香楼在卖给百姓的时候，也比飘香酿和青竹露的市场价低二两。我保证你们的利益空间，你们也请给顾客留给实惠空间。”花娘说道。

“这是自然。”对于这个要求，张全福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按照花娘的意思，其实他们聚香楼的利润还是不变的，这一点不需花娘说，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薄利多销，只有喝酒的人多了，他才能赚得多。

“第二，每次供货的时候，我会多给你免费送几壶酒……”

此言一出，张全福眼前一亮，随即，又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花娘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萧泓珞也挑了挑眉，花娘的想法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丫头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意料之外？

花娘继续说道：“这免费多送的几壶酒，请聚香楼每日限时免费供应。”

“啊？这是……”张全福有些不明白，可似乎又有些明白花娘的意思“花娘姑娘这是想亏本赚吆喝吗？”

花娘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算是掌柜的帮我一个忙。这几壶免费酒，每日限时免费供应。不限对方的年龄身份，只要是想尝的，哪怕是妇人，都请聚香楼赐一口酒给他们。”

“这万一……要是有人天天守在门口喝这免费的酒呢？”张全福面露难色，这个事情比较繁琐，又无先例，他不太能确定实施起来会遇到什么问题。

花娘勾起嘴角，眼中光芒闪闪：“果真如此，那我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