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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后院的争斗姜杳听了个热闹，除了有点可怜无辜的小皇孙外，心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不能怪她没善心，上次贤王府往他头上泼脏水的事，她可没忘记。
因为这事，还导致秦渊被禁足了整整一个多月，哪怕禁足这段日子他们过得其实不错。
总之是，梁子结下了，她当然不会善心大发到去同情自己的仇敌。
不过眼下姜杳倒没太多时间笑话贤王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看二月就要到了，也就是秦渊的生辰即将到来。
大婚后一起过的第一个生辰，姜杳总觉得应该多费些心思，准备更特殊一点的礼物。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多特别的。
这么些年，秦渊的生辰都是她陪着一起过的，每一次的生辰礼她都是挖空心思准备，到如今，她已经感觉是想无可想了。
能想到的都是之前送过的，完全没有新意。
姜杳头疼。
对此，饶是姜杳不提，秦渊也知道她这些日子在烦心什么。
“有什么可烦心的，生辰而已，可过可不过。”
他对生辰本就不多热衷，这些年之所以也跟着期待着，也不过是因为每逢这一日，姜杳都会陪伴自己度过，他看重的是这份相伴。
如今二人已结为夫妻，她已日日在他身旁，他对这些也就没有所谓了。
姜杳却很有所谓，“不行，生辰是为了纪念你来到这世间的特殊日子，怎么能不当一回事？”
秦渊看着她满是不赞同的神色，心间暖暖，“行，当一回事。不过礼物便免了，你在，便是最好的礼物。”
姜杳听着这说来就来的情话，眼儿完成漂亮的新月状，“嘴上涂蜜了，嘴巴这么甜？”
“可要尝尝？”
秦渊说着做势低下唇，被姜杳笑着躲开了。
“别闹，说正事。”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秦渊在她的注视中，眸波一动，“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姜杳点头，又忙加了但书，“不过肯定得我办得到才行，否则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我可没办法摘给你。”
“那你肯定办得到。”秦渊似笑非笑。
姜杳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吧。”
秦渊自不会给她开溜的机会，直接将她桎梏在自己怀中，唇贴着耳在她耳旁说了句什么。
姜杳顿时脸色涨红，啐了他一口，“哪有像你这样的，我再跟你说正经，你却……”
“我说的不也是正经吗？”
秦渊挑眉，“圣人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又云‘食色，性也’，又有云……”
姜杳直呼救命，“快别云云云了，说的都是些什么！你打小去修文殿，就学了这些回来？”
秦渊笑了，“嗯，这大概是陈恒之那老酸儒讲的唯一几句入得了本太子耳的。”
姜杳完全被打败，她手扶着额，故意玩笑道：“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担心东朝的将来，有你这么不学无术的诸君，东朝社稷还能安稳吗？”
秦渊笑着，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冲天的杀声。
“无道之君，人人得而诛之！”
“杀暴君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冲啊！”
……
秦渊眉间紧蹙，神色变了变。
见他说得好好的，突然表情不大对，“怎么了？”
秦渊回神，露出一笑，“没什么，就恍了下神。”
姜杳盯着他看，关切问道：“是不是近来公务太多，没休息好？”
秦渊眼有促狭，“我没休息好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妃？”
姜杳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一烫，眼波横他，“没个正形，不理你了。”
说着，她转身就跑，颇有几分逃也似的意味。
秦渊含笑望着，脑中闪过方才突然冲入耳中的那些声音，嘴角的笑意凝住。
＊
转眼边到了二月二，既是秦渊的生辰，也是“龙抬头”重要节气，也是春耕之日。
跟往年一样，到了这日，平亲率文武百官离宫下田耕种，鼓励农桑，祈盼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依旧只是简单走个过场，平帝手持锄具在田里简单比划几下便算差不多了。
就在平帝停下准备将锄具交给一旁等候着的礼官时，明黄色身影却忽然身子一晃，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上！”
“父皇！”
众人大惊，皆是惊慌，纷纷惊地冲上前，想扶住平帝，有一道身影却比所有人都快。
秦渊飞速闪至，迅速有力地扶稳平帝，“皇叔，您没事吧？”
见平帝似有些恍神，他眉间蹙起，大喝一声，“传太医！”
太医院正陈太医急急忙忙赶过来。
“父皇，您怎么样？”
“皇上，您还好吧？”
平帝定了定神，在所有人焦急紧张的目光中站稳身子，没让太医诊脉，“不必了，朕无事，就是有些累乏了。”
秦渊拧眉，正欲说话，就听秦池关切地盯紧平帝的脸色，“父皇，还是让太医瞧瞧吧，看过之后，大家也好安心。”
这话一出，一旁的臣公们也纷纷点头。
“是啊，皇上还是让太医帮您看看吧，否则微臣等心里实在不放心。”
见盛情难却，平帝也无法，还是让太医上了前来。
众人屏息等候着结果。
一见太医收回探在平帝脉搏上的手，秦池第一个发问，“陈太医，父皇身子如何？”
陈太医躬身，“圣上心脾气血虚弱，大约是近来操劳国事太过劳累了，多些休息少操劳，再结合微臣开的滋补方子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无碍的。”
如此听来，倒是没甚要紧，就是累着了，需要好生休养。
众人松了口气，复又纷纷开始心疼起平帝因国事而劳累到，趁机拍马屁，直歌颂其勤政爱民，心怀天下，因公忘私，乃是千百年不世出的伟大君王。
秦池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喝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母后之前探查到的消息有误？
他下意识望向被人群簇拥着的平帝，却更快感觉到一道犀利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秦渊。
秦池心头一跳，面上极力维持平静，不露半分。
看着故作平静的秦池，再侧首看向神色有些疲倦的平帝，秦渊心里的狐疑更深。